庄邦放弃劫持神医的念头,就一直想寻找单独与神医见面的机会,但不久之后任意却离开了京。
今早上的时候,庄邦刚刚从竹海中出来,发现任意与一个中年女子向落影山而去,他认为机会到了,就一直守在路旁等候,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等到了。
任意听完庄邦的述,心中极为震撼,自己一直苦寻的答案原来是这样!这么多年与父母分离,孤苦伶仃,无家可归,自己差点死在亲生母亲手中,父亲被逼东渡之后不知所踪,凡此种种,一切祸源皆出自于自己的亲姑姑惠明公主!而其目的就是为了那张人人想坐的椅子!
为了那张椅子连亲哥哥也要杀,任意摇了摇头,但他突然到,自己的母亲连亲生儿子也能下得了手,妹妹杀哥哥那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来,人世间最大的恶就是一己私利,为了一己私利,但凡阻止自己谋取私利的,是人皆可杀!
自己所做的一切何尝又不是为了自己?任意摸了摸脸上的伤痕,他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本来这么隐秘的事情,庄邦从来没有对人起来,他也不敢对别人起,因为这些年惠明公主一直没有放弃对他们的搜捕。
庄邦并不知他所的一切与任意息息相关,更不知道他为任意解开了多年的心中迷团,他只是觉得这个精通医术武道高深的年轻人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就对他了。
庄邦把事情完,见到任意在沉思,叫了一声:“任大夫。”
此时任意的心情有些矛盾,虽然害得自己一家人分离四散的罪魁祸首是惠明公主,但这位躺在床上的庄老太太却是主要帮凶,更是灭杀胡家满门的执行人,想起当初自己对胡家老大的承诺,竟在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良久,任意微微叹息一声,想到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就算是杀了这位已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也于事无补,胡家老大那里只能找机会与他解释了。
任意对庄邦笑了笑,与庄邦兄妹出到大厅,吩咐拿来纸笔开了几个药方,庄亭高胸拿去配药了。
因为庄老太太的病情较为严重,任意想到既然出手诊治,就好人做到底,他暂时在竹海里留了下来。
……
……
连文义除了潜心丹道,就是好吃,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中午,他刚刚从外头回来,手里拿着一串熏烤的鹅肝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走进来,他的亲外甥骆俊迎了上来,对他卫国大公主惠灵公主登上门来,正在客厅里等候要见他。
连文义听到惠灵公主要见他,心里明白了几分,气得在骆俊脑壳上狠狠敲了一记,满心不愿地去见了惠灵公主,惠灵公主要见连文义的目的很简单,是景治皇帝召见。
早几年连文义回到京时,景治皇帝也曾经要召见连文义,但连文义并不搭理皇帝,景治皇帝也是无可奈何。
连文义不但精通丹道,他更是归元中阶的武道修为,放眼西部大陆也是顶尖高手,这样的人没人敢随便得罪。
但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连文义不想搭理皇帝都难,一是他的亲外甥骆俊之所以能在卫国皇庭里当上侍卫,谁都看得出是因为连文义,还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原因,就是他的师弟任意是景治老皇帝的亲孙子。
要最能让连文义敬佩的人,除了他的丹老怪师父,就是这个他自己认下的师弟任意。
任意不但武道高深,精通医道,连丹道也是丹王水准,更让连文义赞赏的,就是任意对当皇帝的态度。
皇帝估计没有人不想当的,要是换成别的人,知道自己是皇孙身份,有机会当皇帝,不定就迫不及待地去认祖归宗等着当皇帝了,但任意根本就不在乎,压根就没把当皇帝当回事。
师弟想不想当皇帝是一回事,但景治老皇帝是师弟的爷爷,连文义不得不买这个面子,只好无奈地跟着惠灵公主进宫去了。
景治老皇帝年近七十,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之所以还咬牙坚持坐在皇位上,无非是因为后继无人,但又不想把这花花江山交给别人,只好硬挺着。
眼看着自己日渐老去,景治老皇帝只能是想办法寻找一些灵丹妙药来维持。他知道连文义在京,早就想把连文义召进宫去,但又怕连文义再次拒绝,想亲自登门,又放不下皇帝的身份,犹豫再三,就派惠灵公主来试探,没想到连文义居然答应了。
惠灵公主带着连文义还没有进入盛宫,早就派人向景治老皇帝报告,正在御策殿听大臣奏事的景治皇帝知道后极为高兴,连忙让正在奏事的大臣退下,等候着连文义的到来。
一国皇帝对一般人来具有无上威严,但对连文义这种不求功名利禄的奇能异士来,与一个普通老头没什么差别,连文义见了景治皇帝,只是站着拱了拱手,叫了声:“见过皇帝。”
能把连文义请来已是十分不易,景治皇帝那里还敢讲什么规矩?挥手笑着道:“连大师,久仰大名!请坐。”
对于连文义这种人,景治皇帝也不想拐弯抹角,在连文义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道:“连大师,朕年事已高,身体已比不上从前,朕请你来,就是想请连大师出手炼制几枚固本益寿丹,需要什么条件连大师尽管。”
连文义早就知道景治老皇帝召他进宫的目的,听了景治皇帝的话,看了皇帝一眼,觉得这老皇帝的样貌依稀有些与任意相似,心中一动,他有了主意。
连文义心想,还炼什么益寿丹啊,你孙儿医术高明,随便开个方子也能让你多活十年八年,再了,他身上就有十几枚回生丹,他随随便便扔给你一枚,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再活个几十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连文义身上就有一枚回生丹,是当初任意硬塞给他的,他当然不舍得拿出来,有了这东西就等于多了一条命。景治老皇帝让炼丹,他打起了任意的主意,准备把这活扔给任意,就怕任意不同意。
连文义正在沉吟时,景治皇帝有些担心连文义再次拒绝,道:“连大师,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连文义随口应道:“没有,那有什么为难的,这事交给你孙儿来办比我强多了。”
连文义话刚出口,知道漏嘴了,急忙又道:“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办妥了。”
“我孙儿?”景治皇帝听了有些疑惑地问道:“连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文义知道自己多嘴惹祸了,他狠不得连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师弟要是知道了岂能轻饶了自己?连忙摆手道:“没意思,什么意思也没有,皇上,我得回去准备准备,告辞了。”起身对景治皇帝拱拱手,竟然走了。
景治皇帝看着连文义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惠灵公主道:“这连文义搞什么鬼?我什么孙儿?话没清楚就走了?”
连文义的话让惠灵公主明白了几分,想了想道:“父皇,去年在和春堂坐诊名遍京的神医就是当初我在海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任意,听人他是为了赚钱才在和春堂坐诊,半年之后他突然离开京,早些时候才与连文义一起返回京。我听骆俊,任意是连文义的师弟,现在就住在他的家里,我估计连文义的人就是任意。父皇,我早就过,任意长得很象战哥哥,不定他真的就是我的亲侄儿。”
当初惠灵公主有提出这个想法,但被景治皇帝否决了,现在连文义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急匆匆地走了,景治皇帝再次起了疑,听了惠灵公主的话,他抬头想了想,仍然是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向魏深。
魏深是卫国皇庭的第一高手,太元初境的修为,对景治皇帝最是忠心耿耿。
魏深沉思片刻,道:“主人,看来大公主所的这个年轻人任意,真的有可能就是主人,连文义此人虽然性情孤傲,但不会乱话,刚才他明显就是漏了嘴,怕我们追问,就急忙找借口走了,我估计他已经知道主饶真实身份。”
景治皇帝想了想,连文义的举动确实可疑,道:“既然这个任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在京这么久也不来找我们?”
魏深道:“或者他在等合适的机会?”
“这样来,这个任意真的是我孙儿?我有一个孙儿?”景治皇帝身子微微抖了起来,抬脚走了两步,回转身来看着惠灵公主:“香儿,这个任意真的是你战哥哥的孩子?”
“父皇,要不我去骆家找任意谈谈?”惠灵公主道。
“任意还活着?”一道声音从殿外响起,接着一道青影飘了进来。
“疯子!你回来了。”
“风叔叔!”
魏深与惠灵公主同时发出惊叫声,原来是风照影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