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金黄鸟儿在西城门外的山坡上冲飞起,越过高大的西城门墙,向东掠去,飞到城东某处上方,身子猛然一折,如同上突然掉下来的一块金黄色石头,直直的向一个宽阔的院府落下。
在离地约十几米高的时候,双翅一展,缓缓飞进一个房间里,停在一张茶几上,伸头在一个茶杯里喝了几口水,仰起头来,眼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惶恐。
任意上前摸了摸三毛,问道:“三毛,怎么啦?”
三毛颤声道:“太惨了!”
三毛带回来的消息让任意他们极为震撼。
血宗门人真的是潜隐在中州城附近,这个血宗门人居然是昌盛街上摊贩陈七的女人,而陈七的女人却把陈七砍成了残肢碎肉!
血宗门人果然个个都是心肠狠毒,任意的脑海里浮现陈七那恭敬的身影,心里愤怒起来。
任意思索片刻,决定马上追捕那个心肠狠毒的草原女人,让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不知道又有多少冤魂枉死。
任意与别随风分析了一下,估计那个女人必定要回到草原,但有水陆两条路可走。
任意决定带着别随风和范承丰走水路,向东带着黄骑走陆路,直到北州边境,要把草原女人进入草原之前把她拦下来。
……
……
黄骑,蓝衣,是朝庭侦缉堂的标配。
一队身穿蓝衣战袍的人,骑着黄骑从侦缉堂出来,冒着呼呼北风,沿着侦缉堂门前由南向北的青石大道,向北疾驰而去,铁蹄踏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踢踏声,响彻整个光明道。
任意目送黄骑远去,瞄了一眼前来宣旨的张老头,摆了摆头,对站在身旁的范承丰和别随风道:“你们先去西门等我吧,等我从宫里出来,马上就走。”
别随风和范承丰去后,任意回身对张得胜道:“张老头,你真烦!走吧。”
张得胜身为太监总管,算是身份尊贵,朝庭官员见了张得胜,都是恭敬有加。但张得胜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不但权力大得吓人,更是深得兴隆帝信任,见了皇帝也从来不用下跪,他可不敢在这个年轻面前拿捏作态。
张得胜陪笑道:“任大人,你别烦,我来得正是时候,要是你走了,我在皇上面前就交不了差,就该是我烦了。”
任意进宫见了兴隆帝,原来是兴隆帝要任意带一封信亲手交给北州大将军岳荣。
任意这一路北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北州,这信会不会送得迟了?
兴隆帝神秘一笑,吩咐任意只要把信交到岳荣手上就校
任意接过信揣进怀里就走,一路嘀咕,这送信的差使也让我来干?还非得要跑进宫里一趟,让张老头拿过来不行么?
从宫里出来,到了西门,任意见到别随风和范承丰两人满脸血痕,十分狼狈,吃惊的问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范承丰苦笑道:“今选错了日子,不适宜出门,被人打了呗。”
任意绕着范承丰两人转了一圈,好象是见到史前怪物一样,道:“真是奇了怪了,堂堂范大统领,聚元境巅峰高手,居然被人打了!”
“大人,别挖苦我了。”范承丰一脸委屈:“我这不是遇上贵人了么?人家可是王子身份,我只有挨打的份了。”
“王子?那来的什么狗屁王子?”任意怒道。
原来,今是兴隆帝的堂伯,老庄王的八十大寿,在庄王府内摆了流水席,请了些皇公贵族去庄王府吃酒看戏。
兴隆帝的哥哥,端王的儿子铁森带着几个公子哥儿骑着高头大骑去庄王府内凑热闹,在往庄王府的路上与范承丰两个遇上了,铁森范承丰两个挡了路,劈头盖脸的挥鞭就打,打完之后扬长而去。
因为铁森是王子身份,范承丰两人那里敢还手?只能自认倒霉。
任意明白了,摸了一下鼻子,问道:“庄王府在那里?”
范承丰不明白的看着任意:“大人,你要去庄王府?”
任意笑嘻嘻的道:“对啊,老庄王不是开寿席嘛,咱们吃酒看戏去。”
别随风见到任意摸了摸鼻子,估计这东家肚里要冒坏水,连忙道:“公子,算了,我们也没什么事,办正事要紧,我们快赶路吧。”
“不急,不急,看完一出戏我们再走。”任意对着范承丰道:“承丰,带路,我们去庄王府。”
范承丰也回过味来了,连忙摆手道:“大人,我们快赶路吧,不管他们了。”
“啰嗦什么,快走。”任意完前头走了,别随风与范承丰对望了一眼,只好跟了上去。
庄王府今是热闹非常,高朋满座,人人脸上喜气洋洋,连守在王府大门的四个王府护卫的脸上也多了些许喜庆。
他们见到三个年青人准备进门,连忙张着笑脸请他们出示请柬。走在前头的白衣青年好象是身子微微动了动,无由来的凭空生出一股力量朝他们撞来,莫名其妙的摔了个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发愣。
任意三人进了府里,只见南面的空地上,搭了个华丽的大戏台,戏台上的人正在吚吚呀呀的在唱着戏,台下坐了些衣衫华丽的人,摇头晃脑的在欣赏。
一个穿着华衣锦袍满身贵气的的老者正从茅厕出来,见到任意三人走进来,似乎有点意外,远远地站定,若有所思。
在府门外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四个王府护卫此时回过神来,爬起来跑进府里,纠集了几个护卫,指着任意三人喝道:“抓住他们,居然敢来王爷府里撒野。”齐齐朝任意三人扑了过来。
别随风和范承丰两人心里有点紧张,这里是老庄王府,他们更不敢放肆了。他们望了一眼任意,只见他们的任大人任公子泰然自若,嘴角还挂着淡淡的阴笑。
几个王府护卫还没有平他们身前,半空里也是无由来的生出几股力量,重重的撞在他们身上。这次摔得更惨,先是飞上半空中,再啪的一声,面朝黄土背朝重重的摔在地上,哎呀哎哟的惨叫起来。有一个人更是摔到了台下看戏的人群里,引起一阵惊呼,全都吃惊的回过头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衣老者见状,暗暗吃惊。心想,这个家伙修为果然高深,只是这胆子也太大了,在庄王府里也敢对王府护卫动手,走上前来轻喝一声:“放肆!”
范承丰和别随风见到华衣老者,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王爷。”
华衣老者正是兴隆帝的哥哥端王铁仁。
当年他与兴隆帝争夺理政殿上的那把椅子,争不过兴隆帝,只好委屈地做了王爷,在铁国是个权势熏的人物。
端王微一点头,看着任意道:“这位是任大人吧?”
任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端王,却是不认识。
范承丰连忙上前轻声道:“大人,这位是端王爷。”
原来这位就是皇帝师叔的哥哥端王,任意看了端王一眼,对着端王作了一揖:“见过端王爷。”
端王知道这个家伙不但身份特殊,能力强大,更是深得皇帝信任,点头道:“任大人,突然光临庄王府,不知道有何贵干?”
任意装着糊涂,摇头笑道:“没有什么贵干,轻干也没有,我是来看戏的,顺便来找铁森玩玩。”
铁森与几个公子哥儿知道这里生发了事,早就围了过来,这时候听到任意要找他,觉得奇怪,他并不认识任意。
铁森走上前对着任意道:“子,你是那根葱啊?你找我干什么?”看见任意身边的范承丰,叫道:“原来又是你们,你们几个破侍卫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还没打够过来找打呀?”
“你就是铁森?”任意笑道:“很好,对,刚才他们没让你打够,让他们再次找打来了。”转脸对着范承丰道:“承丰,去找根鞭子来。”
范承丰听了一呆,真要来找打?别随风却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低声对着任意道:“公子,这里是庄王府,不可造次。”
任意咧嘴一笑,左右看了看,见到戏台上正好有人手提鞭子演着骑马,飘身上了戏台,从那人手上夺过了鞭子。
台上的人正演得入戏,鞭子突然被抢,手上没有了马,戏台上乱了。
任意拿着鞭子,来到铁森跟前,指着范承丰两人脸上的鞭痕,道:“刚才你打他们几鞭,我现在加倍偿还给你。”话音一落,挥鞭就劈头盖脸的朝铁森脸上打了过去,只见鞭影重重,嗖嗖声响,铁森脸上早就挨了十几鞭。
铁森贵为王子,根本没有想到任意敢出手打他,脸上挨了十几鞭鞭,立马觉得脸上火烧滚辣的痛,痛得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声呻吟起来。
端王见了一时也是呆了,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儿子。
庄王府里的客人也是惊得愣住了,端王是跺跺脚铁国都要抖几抖的人物,居然有权大包,敢打端王的儿子,估计此人是个傻二货。
任二货扫了一眼正自发呆的众人,他不知道老庄王爷在不在人群里,抱拳高声叫道:“庄王爷,子任意给你拜寿啦,祝您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任二货完,指了指戏台,笑嘻嘻的对众人道:“打扰啦,你们继续,这戏演得挺好看的,真的。”对范承丰两人招了招手,竟自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