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国立国数百年,国家日益强大,俨然已是东部大陆上的第一大国,虽然还不上是国富民丰,但少了些内患外忧,百姓得到休养生息。每到过年,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贫寒百姓,各自有一番欢庆。
从腊月年开始,中州城里到处张灯结彩,浓浓的年味在大街巷里漫延开来。
任意离开碧离岛来到中州城已有近半年,宫不易把侦缉堂完全交给任意,任意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他资聪明,脑瓜灵活,加上有别随风全力相助,侦缉堂的事务已能应付自如。
眼看就要到了农历新年,任意吩咐邱思去办了些年货,到了大年三十这,任意府里一共九口人,加上三毛,算是十张口,围桌而坐,这家不算是一家饶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
任意往年在碧离岛过年,虽然有师兄师姐们一起也挺开心热闹,但与车水马龙的中州城相比,简直是太过冷清。
中州城千年古都,名胜古迹多不胜数,任意来到中州城后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
正月初一进宫给皇帝师叔拜了个年之后,带上三毛到处乱逛,到古寺里向老和尚讨教佛经,拿着当初在西关城外老榕树下捡到的白玉牌向人请教来历,跟着乞丐一起做乞丐鸡,与江湖豪客拼酒,倒也是玩了个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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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皇帝下旨,把去年发生的三件大案由刑部移交给侦缉堂,重新侦查三案。
去年夏以前连续发生的三个惊大案,就是纤宁公主遇害案,林雅正大学士满门被杀案,原北州大将军安志一家失踪案。
这三个大案当时轰动全国,刑部缉捕司连续侦查数月,也找不到些许有用的线索,刑部尚书丘如山和缉捕司大统领梅耀光不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更是担上了无能的名头。如果不是兴隆皇帝理解其中的苦衷,早就被撤职查办了。
因为这三个案子都是发生在去年夏以前,在时间上至少已经过去了将近七个月,现在重新侦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任意接到旨意后,命范承丰带人去刑部办理了卷宗交接,把三个件案的卷宗带了回来。
任意和别随风对三个案子的卷宗认真做了分析,决定先从纤宁公主遇害一案入手。
纤宁公主是兴隆皇帝的大儿女,下嫁给上州大将军洪柱的公子洪少武。
洪少武一向在军**职,与纤宁公主成亲之后,兴隆皇帝有意把洪少武调回京城任职,但纤宁公主认为既然身为人妇,理应在丈夫身边与丈夫一起孝敬公婆,就离开京城去了上州,与洪家人住在一起。
去年夏,纤宁公主回京探望父皇母后,在返回上州的路上,在上州武庆府青元城的一家客栈里,纤宁公主和她的随行人员一共二十多人同时离奇死亡。
刑部缉捕司怀疑是中毒致死,但查不出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毒,最后弄了个疑似中毒的结论上报。
案发之后,刑部缉捕司查封了客栈,并把客栈的东家、掌柜和伙计全部投进武庆府的大牢里,直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因为刑部缉捕司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案发现场,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但还有可能还能在现场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所以任意决定要到案发现场重新查勘。
兴隆十一年,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
这一,任意带着侦缉堂白虎队的队长向东和飞鹰组组长范承丰以及飞鹰组的人员二十多人,在中州大营的水路码头乘船出发,沿着灵州河北上,往上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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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庆府,上州辖下的一个府,武庆府所在地青元城,位于上州州府所在地抚阳城以南,距离大约二百多里。
此时,武庆府府衙后堂,武庆知府方道全端着茶杯,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事重重。
自从纤宁公主在青元城遇害,方道全的日子并不好过。
刑部来洒查案子期间,三翻五次的来问话,实在是烦不胜烦。方道全虽然是一方面大员,但因为是刑部来人,也不敢轻慢。
方道全更为担心的是,不知道朝庭对他是个什么态度。
他曾经去中州城找过他的座师内阁老相左丹青,想套点口风。但左丹青是个迂腐严谨的老头,口风把得严实。只是对他,案子还没有结,朝庭能有什么态度?案子结了,该是你什么责任你就担什么责任。
方道全长叹一声,放下茶杯,想着座师的话,心想,如果该是自己什么责任就担什么责任倒是不怕,怕就怕因为皇帝痛失爱女,圣颜震怒,把自己撸掉,仕途就完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个老夫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道:“大人,京城方面得到消息,新成立的侦缉堂任大人已经从中州启程,不日将到上州,重新侦查纤宁公主遇害一案。”
方道全心里正自烦恼,也没听清老夫子的话,再他早就被刑部的人烦透了,听到又要重新侦查,烦躁地挥挥手,道:“刑部这批笨蛋,还没折腾够么?不管他,爱查不查。”
老夫子笑了笑,坐了下来,端起茶壶给方道全添了茶水,放下茶壶道:“大人,这次来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侦缉堂的任大人。”
大凡官场中人最会钻营打探,侦缉堂成立之后,各地官府早就把侦缉堂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朝庭新成立的这个机构权力很大,操办侦缉堂具体事务的副堂主名叫任意,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只是,这个任副堂主虽然年轻,但手里却握着督办百官之权。督办,就是监督办理。不但可以监督你,还可以办理你。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不入流府衙杂役,任大人都有权督办。
所以,任大人手里握着这么一把利剑,谁敢不敬?
方道全没有反应过来,转脸看着老夫子:“有什么不一般的?不就是侦……侦缉堂?”
方道全想起了那个权力大得吓饶机构,身子一直,问道:“消息确切?走水路还是陆路?大约什么时间到达?”
“走水路,他们乘坐的是中州水师的战船,如果他们不在途中停留,估计是十几后就到。”老夫子道。
“吩咐下去,留意任大饶座船,一有消息马上来报。”方道全站起身来道:“到时候到码头去迎接任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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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黄马是侦缉堂的标配。
任意为了行事方便,这次来上州,从宫不易的中州水师要了两艘战船,带上了二十多匹大黄马。
二月中旬的一午后,战船在青元城的西面码头靠了岸,任意带着人马上了码头,刚刚上马正想策马而去,就见到一伙官员朝他们走来。
任意他们来上州,并没有知会地方官府,他是打算进了青元城,再去见武庆知府方道全。
任意有些不解看了别随风一眼。
别随风明白其中的缘由,笑道:“公子,不用问,估计我们刚刚从中州出发,地方官府就知道消息了。”
别随风道:“地方官府为了及时掌握上头动向,他们在州府京城里都有人专门打探消息的,上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很快就知道。”
任意初进官场,对官场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并不了解,嘴里赞道:“他们倒是费煞苦心啊,既然他们来了,就去见一见吧。”完就下了马,朝那伙官员走去。
向东、别随风和范承丰也赶紧下马跟了过去。
方道全为了准确掌握任意一行饶到达时间,早几就派人在下游河段守候留意。
任意他们的两艘战船刚刚在下游河段出现,方道全就得到消息,早早就带着武庆府大官员在码头上等候了。
方道全从来没有见过任意,看见对面有四个年青人走过来,其中一个白衣青年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从年纪上看应该是任大人了,连忙上前躬身作揖,叫道:“下官方道全携武庆府同僚见过任大人。”
他身后的官员也纷纷施礼问候,各式圆胖黑瘦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任意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场面,看着面前一张张挤出来像是核桃皮的笑脸,他心里突然一阵恶寒,身上起了鸡皮。心中暗骂,尼马,要不要笑得这么有水平啊?笑得比猪还好看啊。
任意对着众人拱拱手,了两句场面话,转脸看着方道全道:“方大人,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上州的目的了吧?就是为纤宁公主一案而来。”
方道全心地上前半步,躬身道:“是,不是,请任大人示下。”
任意见到方道全一副心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道:“方大人,我奉旨重新调查纤宁公主遇害一案,据刑部卷宗记录,纤宁公主是在武庆府衙吃过晚饭后,在一家客栈里遇害的,请方大人当时的情形。”
方道全一愣,问道:“在…这里?”
纤宁公主遇害一案下皆知,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不可在人前的,任意见到方道全一副意外的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方大人,在这里不可以?”
方道全之所以觉得意外,并非是这个案子不可以当众,而是大凡上差来公干,应该是先吃个饭,喝点酒,再找个地方休息轻松一下,然后再来谈公事,这样才合符剧情,哪里有人一来就问公事的?
但现在任大人问起,他不敢不,连忙道:“不,不,可以,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