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外。
因为与草原接壤,几乎是一片平坦的,虽然有些许土坡子,却并不影响整体的地势。
如此情况之下,因为地势平坦,视野宽阔,能够及时的发现远方的风吹草动,提前作出相对应的准备。
同样的如果蛮族大规模前来寇边,朔州城也只能据城而守,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这个局面。
大唐朝廷自然也是明白的。
但是并不可能因为这个局面,就常年派遣大军驻守在此地。
这样虽然能够有效的防御蛮族的大规模寇边行动,相应的大军驻守在此地也需要花费大量的物资。
这样一对比算下来,对于朝廷方面来说,多少有些得不偿失。
朔州城,常年驻守平蛮军一万五千人,这已经是最大的驻军底线了。
王嗣同身为平蛮军的统将,这些年来,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朔州城才能在蛮族的屡次寇边之下,都得以保持安定和平稳。
前段时间,蛮族突率十万大军奔袭朔州城,一时之间,朔州人人自危。
也得亏了王嗣同,以一敌三,力缆狂澜,强势斩杀敌方一人,重伤两人,暂时的威慑住了蛮族大军,才得以有了稍微缓口的时间,等待朝廷大军前来。
不然的话。
说不定朔州城早就被蛮族攻破了,到那个时候,蛮族大军长枪直入,挥军南下,那么大唐境内又不知道要死多少老百姓。
可以说。
王嗣同的功劳十分之大。
“王叔,此番战事过后,以您的功劳,肯定少不了加官进爵啊!”
北城门外,项天看着远方逐渐接近的大军,脸上浮现出笑容。
飞龙旗迎风飞舞,好似一条真正的神龙在张牙舞爪,发出震天声吼。
在飞龙旗的前方,一道高大威猛的魁梧大汉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左手勒紧着缰绳,右手紧握着一把巨大的斧头,粗狂的面容上,一片肃然,正朝着朔州城而来。
此人正是程国公,程铁牛!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项天能够看清程铁牛,程铁牛自然也能够看清得到项天。
“哈哈!”
“老王,项贤侄,俺老程回来了!”
程铁牛高举手中的巨斧,不停地摆动,咧嘴大笑,声音犹如闷雷滚滚传来。
“这老程...真是...呵呵!”
王嗣同摇头失笑,转头看向项天道:“看这老货这样子,肯定打了大胜仗,过会
估计又要嘲笑我喽,然后拉着我喝酒耍酒疯了。”
闻言。
项天淡笑低声道:“打了胜仗是好事,不过喝酒的话,我可不敢跟程叔他老人家喝...”
说到一半,项天就闭上了嘴巴。
这时程铁牛已经率先脱离大军队伍来到了距离两人不远不足五米的距离。
“哈哈!”
程铁牛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他骑着马就已经来到两人的面前。
战马停下。
程铁牛直接翻身下马,将手中的巨斧往地上一插,瞬间深陷土里,斧柄牢牢地斜立在空中。
巨斧放好。
程铁牛直接迈步向前,右拳虚握,朝着项天的胸膛“轻轻地”锤了一下。
“好小子!”
看着项天哈哈大笑一声,随后转头朝向一旁的王嗣同,咧嘴道:“怎么样老王,还能不能上场杀敌呢?”
“你可不知道,这次俺老程可是大发神威,硬生生的斩杀了八万蛮崽子,吓的那群蛮崽子那可是屁滚尿流,丢盔卸甲的灰溜溜跑回去了。”
说完,程铁牛还一副意犹未尽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那群该死的妖魔,要不是它们出来捣乱,俺老程恨不得直接率领大军,直入草原,杀光那群蛮崽子。”
......
将军府内,前堂大厅。
王嗣同和程铁牛正坐在首座的位置,而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老王,你这伤不碍事吧?”
程铁牛喝了一杯酒后,看向王嗣同有些关切的问道。
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他能感受到王嗣同体内的气息还是没有平稳下来。
显然先前的那一场恶战,王嗣同所受的伤有些严重。
“不碍事,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只要再过个五六天,我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了。”
王嗣同摆了摆手道:“说不准我还因祸得福,再进一步了。”
说完,王嗣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高兴的笑容。
“好你个老小子,都要走到我前面了。”
“行啊,来喝酒!”
程铁牛哈哈大笑,举起酒杯。
两人碰了一个。
王嗣同放下酒杯,笑着道:“此次还要多谢项贤侄。”
“要不是项贤侄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死在妖魔之手了。”
“哦?”
闻言,程铁牛面露一丝疑惑,道:“怎么回事?”
“项贤侄还是你来说说吧!”
王嗣同将目光投向正在美滋滋吃着牛肉的项天。
见此。
项天只好颇为无奈的放下筷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讲了一遍。
听完项天的一番讲述,程铁牛顿时忍不住的怒吼了出来。
“这群该死的妖魔崽子!”
“项小子,那个妖崽子在哪,把他叫出来,俺老程妖宰了他!”
“奶奶个锤子!”
程铁牛面色怒红,浑身散发着煞气,吓的厅外那些守着的下人,面色发白,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老程!老程!!”
王嗣同喊道,最后一声更是加重了许多。
程铁牛这才平静了下来。
沉吟一会。
程铁牛开口道:“项贤侄,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你!”
“不然的话...”
“程叔,你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
项天连忙起身道:“再说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行,喝酒!”
程铁牛也不是矫情之人,直接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一壶酒喝完。
程铁牛转头看向王嗣同道:“老王,你愣着干嘛,喝!”
“还有你!”
又将目光投向项天,目光“虎视眈眈”。
“行,喝酒!喝酒!”
“喝!”
这一场酒一直喝到深夜才结束。
看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两人,项天后仰落坐在座椅上,双眼有些迷离的望着头顶。
这一次他并未运转气血驱散体内的酒水,这么长时间的一直喝下来,饶是以他的体质,也有些受不了。
人生难得醉一场!
嗝!
胸口起伏,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项天缓缓的闭上双眼,扭了扭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躺姿,很快的就进入了酣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