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某个隐秘暗处,一道看不清模样的黑影,收回了目光。
“好强的感知!”
黑影低声道,一双眼睛缓缓抬起,瞳孔之内一片猩红之色。
“看来此人的确实不凡,难怪能够接连斩杀我坐下两位妖将,不过...”
“呵...”
一声阴恻恻的冷笑落尽,这道黑影也随之如同黑雾一般,诡异的消散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片刻之后。
“哇,好饱啊!”
燕长风心满意足的伸了伸腰,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食物残骸,一桌子的美食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饱喝足了,你是不是可以立马从我眼前消失呢?”
项天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目光直视燕长风,丝毫情面不留。
“行...我走就是了。”
燕长风迟疑了下,不过当他看到项天的面色有些变冷的时候,就不敢再做迟疑了,当即起身的就走了。
“呵!”
项天轻摇了摇头,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顿时也没了食欲,看着还有半壶杏花酿,准备喝完了就离去,可是这时一道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嗯?”
感觉周围亮光一暗,项天品酒的手停在嘴边,微微侧头,看见出现在自己周围,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一群人,这些人都身穿捕快官服,腰间配有专用长刀,而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捕头服的中年男子。
“有事?”
项天面色平静,不紧不慢的道。
这些人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到底因为何事,项天倒是不清楚,不过他也无惧。
“在下,渭阳县衙门捕头,郑金虎!”
为首的中年捕头先是抱拳自报家门,随后,面色郑重的看着项天道:“有一桩血案,还需阁下同我们走一趟。”
换做以往。
郑金虎早就直接下令抓人了。
但是如今他却没有这么做。
主要是他不清楚项天的底细。
饶是他四品的实力,居然也看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的实力超过他,要么对方拥有高深的敛息之法。
搞不好对方的实力惊人,或者背景不凡,要是自己得罪了对方,搞不好自己要遭殃,反正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只要按规矩办事就行,具体后果如何,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县衙捕头能够瞎操心的。
正所谓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血案?”
闻言。
项天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滞,依然面不改色的道:“我可不记得,我有犯过什么血案。”
“我可是今天才刚刚到渭阳县,这才刚坐下来喝酒没多久...”
说着,项天轻轻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将目光投向郑金虎,缓缓开口道:“饭可以乱吃,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但是郑金虎却听出了话语之间的冷意,不过他的脸上并未生出恼怒之色,语气郑重道:“话乱没乱说,郑某不知道,只知道上面有令,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说道这里,郑金虎目光无惧,直视项天:“至于阁下是不是真的与血案有关或者无关,这也不是郑某区区一个小捕头能够决定的,一切都要看县令大人的公正决断。”
“还请阁下不要让我等为难!”
说完这一句,郑金虎不再多言,而且伫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项天。
项天眸光闪动,沉吟了一会,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道:“走吧!”
他也做过捕头,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是了,但是感同身受过,有些事,确实不是小小的捕头能够决定的,这也是他选择跟着走一趟的原因,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地里搞鬼?
说完,将手中的酒杯稍微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随后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随后,看了一眼郑金虎,道:“带路吧。”
“多谢,阁下理解!”
郑金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容,抱了抱拳。
......
渭阳县,县衙。
县衙占地面积颇大,位于渭阳县的中心地带,整座县衙呈正方形状,进入县衙大门后,入眼可以看到公堂大厅。
公堂的地面上铺满了青石板,在阳光的斜照之下,反射出颇为刺眼的光亮。
公堂的两侧摆放着两排整齐的木架,木架之上,摆放着两排漆了红的杀威棒,而在公堂的上方,渭阳县令徐友涛正端坐在那里,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大案桌,在他的身后高挂着一块红漆牌匾,上面上书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而在那牌匾之下,挂着一副海上红日图,一轮红日正在缓缓升起。
“来人,升堂!”
徐友涛端坐公堂之上,右手持堂木用力拍在案桌上。
“威武!”
紧接着,公堂两侧,分为走出五名手持杀威棒的衙役,站立在木架之前,面色严肃的直视前方。
“将犯人带上来!”
随着,徐友涛的声音刚落下,两道身影就从公堂之外走了进来。
“禀告大人,人已带到!”
郑金虎躬身道。
“堂下犯人,何名?”
徐友涛一拍堂木。
“禀告大人,此人名项天。”
郑金虎再次躬身道。
“嗯,下去吧!”
“是,大人!”
郑金虎隐晦的看了一眼项天,心里松了口气,随即,转身退出了公堂,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就跟他没关系了。
“堂下犯人项天,你可知罪?
徐友涛再次一拍堂木,面色严肃,目光直视一脸平静的项天,没问缘由,直接开口问罪。
“呵!”
项天面露一丝不屑,目光陡然投向公堂之上的徐友涛,缓缓开口道:“那我倒要问一问大人你...”
说到这里,项天眼眸微眯起来,道:“这样直接不明不白给我问罪?”
“不知道我究竟所犯何罪?”
说道这一句,项天的脸上逐渐冷了下来,目光直视着徐友涛,眸光平静,隐有冷光在其中流转。
“大胆!!”
看着项天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徐友涛顿时面色一沉,用力将堂木往案桌上一拍,瞬间“啪”声响彻整个公堂,格外的响亮有些震耳。
“是本官在问你话!”
“你只需要回答认还是不认!”
徐友涛面色阴沉的一字一句振振有词道。
“不然别怪本官,对你用刑!”
“那样的话,可不保证你是否受得了!”
饱含怒火的声音在公堂之上回荡,徐友涛目光有些阴冷的看着项天。
他就不信了,此人敢跟官府作对,那样的话,正好不愁没有由头,将此人收入监牢,到时候...
想到了这里,徐友涛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