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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顺颂想来想去,总觉得司徒君璞十分可疑,今夜发生的种种看似都是意外,其实却都是司徒君璞在主导着局势。

“爹爹这样污蔑女儿,叫女儿好伤心。”话虽这样说着,司徒君璞脸色却是笑意深深。“我只不过是因势利导,让爹爹面对现实,秉公办理而已。”

“君儿,你到底想怎么样?”面对这样陌生的女儿,司徒顺颂只觉得头痛欲裂。

“报仇。”司徒君璞毫不避讳地开口。更确切说是打老鼠。

司徒顺颂怒火中烧。“你娘亲已经过世多年,你就非得要将府里弄得不得安宁吗?”

“家无宁日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爹爹难道不清楚吗?”司徒君璞冷笑一声。“十六年前,是谁害我娘亲枉死?是谁害我从小失去母爱?爹爹不知道吗?这十六年来,我是怎样小心翼翼才活到今日。一个月前,是谁陷害设计,才致使我遭人掳劫,身陷花楼,清白尽毁。这些爹爹都不知道吗?没关系,爹爹不知道,我来告诉爹爹,我的不幸都是苏云漓造成的。”

司徒顺颂吃惊不已,司徒君璞的某些指控,他还真不知情。“你失踪一事,幕后推手不是戚国公府吗?”

“是。不过最先设计我的却是爹爹的好夫人。”司徒君璞讥诮不已,将苏云漓母女的陷害和反被戚家人利用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遍。

司徒顺颂面色发白,他竟不知苏云漓黑心至此,怪不得司徒君璞要对苏云漓恨之入骨了。“君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她终究是杰儿和彦儿的生母……”

“爹爹可真是仁慈!”司徒君璞嗤之以鼻。“但愿爹爹的仁慈能感化她的黑心,让她日后对我,对祖母都手下留情些。”如果不是苏云漓一次次对老太太下手,她或许也不会这么着急收拾她。

提到老太太,司徒顺颂的面色越发阴沉了。这一次苏云漓恶意隐瞒老太太被幽禁的事,的确让人无法容忍。

“爹爹,您才是这司徒府的家主,苏云漓到底怎么处置,我不会插手,爹爹看着办吧!”司徒君璞从怀里掏出一份卷宗推到司徒顺颂面前。“这是夫人多年来光顾回春堂的记录,爹爹好好收着。”

“你……怎么会有这些?”司徒顺颂错愕不已。

“没什么稀奇的,我身边的弄月以前是干情报的,回春堂的事儿她很清楚。晌午见夫人去了那里,弄月便将这些交给我了。”司徒君璞顿了顿,补了一句。“别误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儿,给太子下药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是爹爹的好夫人一心想为女儿筹谋,才弄巧成拙的。”

司徒顺颂被司徒君璞一口一个爹爹的好夫人刺得面上发烫。“我……没有这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爹爹要怎么想,我无所谓。”司徒君璞轻哼一声。“对了,纵火之人,弄月已经抓到了,明日待太子走后,我会将他交给爹爹。”

提到柴房失火的事,司徒顺颂的脸色越发复杂了。“红菱是你救下来的?”红菱本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那柴房都被烧成那样了,按理说红菱早该烧成翔了。

“祖母不希望我手上沾无辜人的血。”司徒君璞并不否认。“我也没打算牵连无辜,我的目标只有苏云漓。”

说她的目标只有苏云漓,这话儿司徒顺颂却很难相信。“太子的隐疾,可与你有关?”司徒顺颂直言不讳。

他从府医哪里仔细问了萧璟泓的症状,府医的意思,萧璟泓得了并不是普通的暗病,反而像是中毒了。先前在东厢,司徒顺颂又听得司徒昕玥一直追问司徒君璞神医的事,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事儿是司徒君璞在暗中操纵。

司徒君璞眨眨眼睛,而后勾起唇畔风情万种地笑了。“爹爹英明。”

英明个屁!换做以前,司徒顺颂听到司徒君璞的恭维,定会眉开眼笑,可这会儿他却只有骂娘的冲动。“君儿,你真是太大胆了!太子若是追究起来,你要如何收场?”

“我没料到夫人的药杀伤力会这么大,今夜这事儿纯粹是意外。”司徒君璞不以为意地咧咧嘴。“不过没事,我有解药!”原本司徒君璞打算再过两天,吊吊司徒昕玥的胃口,再给解药,不过眼下看来,为了缓解这场危机,便只有便宜萧璟泓,提前给他解药了。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司徒顺颂听了这话真是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司徒君璞的心机之深,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明天一早便会有神医上门,给太子治病。爹爹只要嘱咐玥儿,打死都不要承认下药的事,就说是太子的隐疾恶化造成的晕厥。一旦神医药到病除,保管太子只有对爹爹感恩戴德的心。”司徒君璞确实想好了后路。

司徒顺颂沉默了一会儿。“不行,凭空跑出个神医太令人疑心了。”他都能猜到这事儿是司徒君璞在搞鬼,萧璟泓自然也会有这样的怀疑,他决不能让司徒君璞暴露。

“那爹爹说怎么做才好?”司徒君璞托腮望着司徒顺颂。

“李老是个可靠的人,且在京中又有些声望。你把解药给我,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那神医什么的,你就不要再提了。”司徒顺颂叮嘱到。

“行!”司徒君璞爽快地答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解药在这里。不过太子那里爹爹要怎么说?”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萧璟泓的事有了妥善的处理方式,司徒顺颂也算是落下了心头大石。“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司徒顺颂走了两步,司徒君璞再次开口叫住了他。“还有事?”

“爹爹,对不起,到现在才告诉你实情。”司徒君璞轻声开口。

一声对不起,莫名就让司徒顺颂酸了鼻子。“不怪你,这些年是爹爹忽视你太多,是爹爹对不住你和你娘亲。”

司徒顺颂知道司徒君璞对他有怨恨,这些年来他向来偏心苏云漓母子,对司徒君璞却少了关注。

“不怪爹爹。爹爹本是刚正之人,若不是被人恶意用药物迷惑,又怎会做出那些混事。”司徒君璞这话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补刀。

司徒顺颂胸口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把刀子,却也只能生生忍着,一言不发地默默地离开了汀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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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顺颂的办事效率奇高,萧璟泓苏醒之前,他已经上下打点好了一切,跟相关人士都对好了口供,也与府医李老串好了供词。不过,他这供词到底还是没少了司徒君璞的暗中相助。

萧璟泓直到辰时过后,才悠悠转醒。守在一旁的司徒昕玥顿时喜极而泣。“殿下,您可算醒了!”

“我怎么了?”刚刚睁眼的萧璟泓有些迷糊,一时有些搞不清身在何处。

“殿下昨夜突发急症晕厥过去了,可把臣妾吓死了。”司徒昕玥红着眼眶,按着司徒顺颂的叮嘱,将萧璟泓的晕厥归结为急症。

突发急症?萧璟泓迷糊了好一阵子,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昨夜司徒府突然走水,萧璟泓不得已便回了东厢。在司徒昕玥身边躺下后,萧璟泓只觉得司徒昕玥身上传来的馨香不断影响着他,让他体内万马奔腾,难以自控,奇痒难忍,然后,天人交战之下,他就晕厥过去了。

回想起那一幕,萧璟泓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便伸手去摸自己的兄弟,摸到一手软绵,萧璟泓的心都凉了半截。该不会他那活儿没用了吧?

这样想着,萧璟泓顿时不淡定了,不由得失控尖叫到。“叫大夫!快点叫大夫!”

“好好,臣妾这就去。”司徒昕玥被萧璟泓魔怔的模样吓到,忙不迭地转身去请府医了。

司徒顺颂和府医很快就来了,萧璟泓一见到府医便用力握着他的手,慌张地问到。“我怎么了?我怎么样了?”

李老被萧璟泓的反应惊到,却还是镇定自若地安抚到。“殿下不用担心,殿下只是一时气滞,老朽已经为殿下施针开药了,殿下已经无碍了。”

无碍?怎么可能无碍?萧璟泓环顾了一下周围伺候的下人,气急败坏地将一干人等都遣出了门外,唯独留了府医。

“你老实说,我到底什么情况?我到底有没有事?”人一走光,萧璟泓便恶狠狠地揪住了李老的衣领。

李老被萧璟泓揪得喘不过气来,苦笑不已。“殿下不用担心,您真的已经无碍了。”

“胡说八道!”萧璟泓不信,依旧揪着李老不放。“你说,我为什么会晕倒的?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快说!”

萧璟泓知道自己的痒症,这些日子一直在尽力平心静气,可昨夜那冲动来得猛烈,实在太不寻常了,萧璟泓不得不怀疑是司徒昕玥对他动了手脚。

“殿下,您这样捉着老朽,老朽实在无法思考,可否请殿下放开老朽,让老朽好好作答?”李老喘息困难,不得不提出要求。

“好!你最好给我老实回答!”萧璟泓也察觉到了府医憋红的脸色,恨恨地松开了他。

重获只有的李老连做几次深呼吸之后,才缓缓开了口。“殿下,您的晕厥其实是与您的奇症有关。若老朽没有看错,殿下身患奇症怕是有十日有余了吧?”

萧璟泓面色不郁地点头。仔细算起来,那痒病倒是有十几天了。

“殿下,请恕老朽直言,殿下得的应是极其罕见的过敏症,应是殿下不慎接触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才引起的。”李老缓缓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背了出来。“殿下突然晕厥,应是时日拖长,病症加重之故。”

“过敏症?”萧璟泓将信将疑。什么样的过敏会跑到那个地方去?“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会引起这样的症状。”

“这个……比如有人食不得花生,有人碰不得花粉,有人吃不得家禽,会引起过敏的东西有许许多多,老朽也无法一一列举,殿下到底是因何引起的病症,老朽也不得而知。”这过敏症的说法还是司徒君璞先前专门派人告诉他的。

萧璟泓沉吟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要说最有可能的,那便是花粉了。十多天前,他随戚皇后到访司徒府的时候,曾与司徒昕玥在这将军府的后花园玩耍了一番,那时的确是摸了花又摸了它。想起那日的场景,萧璟泓不由得一阵心浮气躁,该不会就是那天落下的毛病吧?

“行了,什么原因引起的不重要,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办法治吧!”萧璟泓瞪着李老。他先前暗中在太医院治了几回,都没有任何作用,唯独这老头能像模像样地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萧璟泓便将希望放到了他身上。

“这个……”李老故作为难。“办法倒是有的,就是……”

“就是什么?你赶紧说!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重重有赏!”萧璟泓一听能治,顿时喜上眉梢。

“殿下,老朽师承名师,老朽的师祖曾传了几枚包治奇症的金丹下来,老朽手上倒是还有一粒……”府医期期艾艾地开口,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打鼓。原本按照司徒顺颂的意思是随随便便把药丸给了就是了。可司徒君璞却偏偏对他说,有钱不赚是傻子,让他从萧璟泓这里敲一笔……

“金丹在哪里?快快取来!”萧璟泓眼眸一亮。

“可是这……这金丹是我师祖的……”李老结结巴巴想要说些什么,被萧璟泓不耐烦地打断了。

“叫你拿来就拿来,啰嗦那么多!只要你那金丹管用,我用千金来还!”在萧璟泓看来,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千……千金……李老暗暗咂舌。“殿下,那金丹却是千金不换的……”

“啰嗦!”萧璟泓怒了,再次伸手抓住李老。“千金不换,难道你用命来抵吗?”

一听用命抵,府医一身冷汗都下来了,赶紧点头。“换!换!换!老朽这就去取!这就去取!”

府医甩着冷汗走出了东厢,到了无人之处,司徒顺颂赶紧迎了上来。“李老,情况如何?”

“太子殿下已经相信了他的晕厥是那奇症引起的。”李老心惊胆战地呼了口气。“老爷,殿下跟老朽要金丹呢!”

金丹?司徒顺颂愣了愣,赶紧从怀里掏出瓷瓶,“在这里,你赶紧拿去。”

李老伸手接过,却并不着急回东厢。“老爷,老朽对殿下说了,要回家去取金丹,还是稍候些时候为好。”

司徒顺颂点点头。“说得有理,那就有劳你了。我先去看看殿下。”

司徒顺颂离开之后,李老并没有朝府外走去,反而是去了司徒君璞的汀兰苑。

“大小姐,老朽按您的交代说了金丹一事。太子殿下说愿用千金交换。”李老老实相告。

“才千金!太子的命根子可真贱!”司徒君璞不以为然地扯扯嘴角。都是司徒顺颂不让她让神医出场,不然怎么滴也能从萧璟泓那里敲个万两黄金来。

府医的面皮抽了抽。别说千两黄金,就是百金,对他这样的小大夫来说都是很大一笔了好吧!司徒家的小姐果然眼界太高。“大小姐,问题是老朽上哪变颗金丹出来啊?”

府医刚刚瞅了一眼那瓷瓶中的药丸,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药粒,与天花乱坠的金丹毫无关联。这么一粒药丸子拿出去,一点公信力都没有啊!

“别担心,早就替你准备好了!”司徒君璞咧咧嘴,吩咐弄月递上了一个精致华美的小木盒。“李老打开看看。”

这里真有金丹吗?李老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却果真看到一粒黄灿灿的散发着金光的丹药。

“这……这……这世上真有金丹吗?”李老眼都直了。

司徒君璞抿唇一笑。“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就安心拿着这里金丹去给太子吧!”

“是!大小姐!”府医眉开眼笑地接过,走了两步又不安地停下了脚步。“大小姐,这金丹当真有缓解奇症的奇效吗?”

“没有啊!”司徒君璞理直气壮地回答,府医闻言差点摔倒。

“大小姐,您就别折腾老朽了!”府医苦着脸将那盒子扔回到桌上。“老朽年纪大了,禁不起吓啊!”萧璟泓要的是能治病的金丹,司徒君璞整这么一颗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有什么用!

“有用的药不是在你怀里嘛!”司徒君璞指指府医鼓起的胸口。“你怀里的是治病的,你手里的是赚钱的。你先用金丹赚了钱,然后将解药混到汤药里不就完了嘛!”

这也行?府医一头黑线。“可是……老朽要怎么说服太子喝汤药……”

“李老,您才是大夫啊!”司徒君璞一阵好笑。“你就对太子说,这金丹固有奇效,不过太子患疾数日,怕是会有所损伤,若是能用些培元固本的汤料辅助,便可早日重现男儿雄风。至于这药钱怎么收,您就自己看着办吧!您就记住了,太子不差钱,您若开些不值钱的药材,他反而不信。”

府医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司徒君璞这是在教他讹钱吗?

虽然内心忐忑,不过事已至此,府医也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将司徒君璞给他的那粒中看不中用的金丹送到了萧璟泓面前,并按照司徒君璞教的那样建议萧璟泓用些固本培元的汤料下药。

萧璟泓已经被那罕见的金丹完全镇住,当下豪迈地挥手。“还等什么?赶紧去抓药!煎好了马上端来!”

“是,殿下,那您看是不是派个人跟老朽去抓药呢?”府医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你还怕我赖账不成?”萧璟泓冷哼一声,当下就唤了随行的小太监进来。“小宁子,你跟着大夫去抓药吧,顺便派人回宫去取了千金来。”

“是,殿下!多谢殿下!”府医千恩万谢地退出了东厢。走出很远他才松了口气,默默地擦了擦冷汗。倒不是府医怕萧璟泓赖账,实在是这千两黄金是司徒君璞点名要的,他若是不从萧璟泓这边拿来,到时拿什么给司徒君璞啊!

午膳之前,李老便拿着厚厚的一叠银票送到了司徒君璞面前。司徒君璞随手抽了几张,将剩下都推给了府医。“李老辛苦了!这些给您压压惊!”

府医哪里敢接。“大小姐使不得!老朽已经从太子那里赚了好几百两银子了。老朽只盼望大小姐的药有效便可。”

其实府医压根不想从萧璟泓这边赚随时会掉脑袋的钱。府医按照司徒君璞的吩咐,竟给萧璟泓抓了些珍贵药材,光是药钱就花了好几百两。从萧璟泓那边接过银票的时候,萧璟泓恶狠狠地警告过他,倘若他给的金丹只是忽悠他的,就叫府医看到自己的脑袋。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