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司徒君璞冷冷地扫了戚玉婷一眼,毫不留情地反击,“可不是,出门就遭狗咬,我还真不适合出门呐!”
“你……你骂谁呢!”戚玉婷被司徒君璞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戚小姐,我骂路边那汪汪乱吠的狗呢!你着什么急上什么火呀!”司徒君璞冷笑一声。跟她耍嘴皮子,这戚玉婷再回去修炼个几百年吧!
“你……”戚玉婷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回。
“戚小姐,都说这气大伤身,你可千万悠着点,气坏你自己不打紧,这要是气坏了你……肚子里那个,那你这几年的苦心可就都打水漂了。”司徒君璞凑近戚玉婷,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了这句话。
戚玉婷原本通红的脸蛋顿时变得一片煞白,毫无血色。
“你……你……你胡说……胡说……什么?”戚玉婷的眼神慌乱,嗓音也颤抖得不像话。
“我说什么了吗?”司徒君璞扯着嘴角装傻。“噢,我是说戚小姐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平常多在府中静养,没事就不要胡乱在外面溜达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就后悔莫及了呢不是!”
戚玉婷的脸色越发白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你……”
“哎呀,中午的日头可真毒啊,都晒得我头晕了。”司徒君璞伸手挡了挡太阳,微微朝戚玉婷侧了侧身。“戚小姐,我告辞了,你多保重,改天咱们找个清净地方再好好聊。”
说完这话,司徒君璞看也不看戚玉婷一眼,越过她便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徒留一脸惨白的戚玉婷在大太阳底下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司徒君璞知道她怀孕的事了!司徒君璞竟然知道这件事了!可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不可能啊!司徒君璞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怀孕的,这不科学!
怎么办?司徒君璞知道了,他们到底该怎么办?戚玉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坐在马车上的司徒君璞远远看到摇摇欲坠的戚玉婷被两个丫环搀扶着上了马车,不由得冷冷地勾起了嘴角。她现在没空收拾戚玉婷,就让她再逍遥几天吧,不过在这之前,先吓吓她也不错。
今天开始,戚玉婷怕是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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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司徒君璞趁着半道在茶馆休息的空隙,又一次去戏凤楼打了个转,可依旧是扑了个空。
花厅的摆设依旧,墙上的大字依旧,显然颜悦等人并没有回来过。司徒君璞在花厅稍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
一回到司徒府,司徒君璞尚未下马车,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兄弟便急急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挽着司徒君璞的手臂将她扶下了马车,带着她急急往二人的院子走去。
“这是怎么了?让两位少爷亲自守在门口迎我。”司徒君璞诧异地望着兴奋不已的兄弟俩。
“大姐姐,你可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贵客就要走了呢!”司徒俊杰一边回话,一边加快脚步将司徒君璞往院里拖。
贵客?司徒君璞打量着兄弟俩,能让这两兄弟尊为贵客的,她猜来猜去便只有白欢一人。
司徒君璞几乎是被这两兄弟架着走的,一踏进兄弟俩的院子,便一眼看到了一抹修长的玄色身影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
“白先生,我姐姐回来啦!”司徒俊杰兄弟松开司徒君璞,惊喜地唤了一声。
果然是白欢!司徒君璞飞快地拧了下眉。
听到司徒俊杰的呼唤,慕无欢蓦然转身,和司徒君璞打了个照面,朝她拱了拱手。“白欢见过大小姐!”
“原来是白先生来了,怪不得杰儿和彦儿如此兴奋了。”司徒君璞对着白欢微微一笑。
“大姐姐,我们等了多少天,好不容易才等到白先生呢,我们怎么能不高兴呢!”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慕无欢都能冒出火花来。“大姐姐,祖母正在养病不宜主事,父亲在外办公不在府中,大姐姐您快跟白先生说说,请他留下来教我们吧!”
“你们俩都是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司徒君璞对着兄弟俩嗔怪一声,“白先生是贵客,要说话总得找个地方坐下说吧,就这么让我们站在这日头底下晒着?”
“大姐姐说得是,是我们疏忽了。大姐姐,白先生,快屋里坐吧!”司徒俊杰和司徒俊彦兄弟二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赶紧侧身让路。
司徒君璞转头对慕无欢微笑。“让白先生见笑了,我们到屋里坐下说话吧!”
慕无欢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依言跟着司徒君璞踏进了屋里。
落了座,捧了茶,司徒君璞微笑着开了口。“白先生来多久了?”
“没多久。”慕无欢简洁地回了一句,便不再开口,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司徒君璞对白欢的沉默寡言不以为意,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白先生可是为了杰儿和彦儿回来的?”
不是,他是为了司徒君璞而来的。慕无欢抬眸望了一脸期待的兄弟二人,这声不卡在嗓子口发不出来,只好呐呐地开口。“我知道你们想聘我回来。”
“这么说,白先生就是特意前来应聘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杰儿和彦儿盼你盼了许多天了。”司徒君璞故意曲解慕无欢的意思,热情地开口,“白先生不知道,前些日子,为了请你回来这事儿,这俩傻小子还跟他们娘亲给闹上了呢!”
司徒君璞这么一说,慕无欢的脸上便更尴尬了。“大小姐,我……”
“杰儿,彦儿,还不赶紧谢谢白先生。”司徒君璞权当没听到慕无欢的声音,赶紧招呼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兄弟。“杰儿,彦儿,白先生都来了,你们可都好好谢过先生了,行过拜师礼了吗?”
兄弟俩一愣,“没……没有呢!”
慕无欢一进门到现在就问了句司徒君璞在吗,听说司徒君璞还没回来,又说了一句,那我等大小姐回来。这两句话之后,就再没说过第三句话。任凭司徒俊杰兄弟怎么跟话唠似的,这慕无欢就是跟嘴上涂了胶水似的一言不发。
兄弟二人压根闹不清这慕无欢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拜师礼压根也没法行啊!
“大……大姐姐,要不……要不我们现在行吧!”司徒俊杰和司徒俊彦说着便赶紧要朝慕无欢跪下去。
“等……等一下!”慕无欢一见这架势顿时慌了,赶紧起身阻止。想当初慕无欢以白欢身份在司徒府任教的时候也不过是以普通教习先生的身份,从未让这两兄弟行过拜师礼。可这会儿司徒君璞却让他们兄弟行拜师礼,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了白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司徒君璞眨巴着眼睛,故作不解。
当然有问题!这里面的问题可大了!行过拜师礼那慕无欢就成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的师父,而不单单只是教习先生了。
慕无欢呐呐地说不出话,不知该怎么跟司徒君璞解释。“大小姐,我今天就是先来看看的。”
“白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顿时懵了。什么叫先来看看?白欢这是还没想好要不要回来当他们的教习吗?
慕无欢低着头抿唇不语,开始他一贯的沉默是金。
“大姐姐,白先生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慕无欢不做声,司徒俊杰和司徒俊彦兄弟急了。
“大小伙子,稳重点!”司徒君璞轻瞪了兄弟俩一眼,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白先生,你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出来。”
慕无欢僵着脸望着司徒君璞。“大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司徒君璞如此聪颖,慕无欢知道她不可能不懂。
“大姐姐……”司徒俊彦兄弟二人眼巴巴地望着司徒君璞。
司徒君璞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杰儿彦儿,白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这聘请白先生不是小事,我们说了不能算数。”
我不是这个意思。慕无欢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大姐姐,那怎么办?难道……”司徒俊杰着急地抓着司徒君璞的手,白欢好不容易才来了,要是就这么一事无成地让他回去了,下回可就不知道上哪去找他了呢。
司徒君璞安抚地拍拍司徒俊杰的手。“杰儿,眼下虽说祖母抱恙,爹爹不在,可娘亲不是在嘛,你们俩去请了夫人过来吧!”
请苏云漓?兄弟二人面面相觑,苏云漓从来就不愿意白欢来,他们现在去叫苏云漓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苏云漓肯定会把白欢赶出去的。
“大姐姐啊,您知道娘她……”兄弟二人为难。
“快去请吧,不然白先生走了,你们俩可别哭鼻子啊!”司徒君璞给兄弟俩使了个眼色,催促了一声。
兄弟俩对视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转身跑出去了。
司徒俊杰兄弟出去之后,司徒君璞打发了伺候的下人出去,屋里就只剩了她和慕无欢。
“大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会有损于你的清誉的。”慕无欢略带局促地开口。
清誉?司徒君璞笑,现在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清誉了。“我的清誉不是早被你们毁得一干二净了吗?”
慕无欢一愣。“大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这是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吧!司徒君璞双手抱胸翘起了二郎腿。“我还叫你白先生呢,还是叫你慕大当家呢?”
慕无欢的眼眸陡然睁大,向来木讷呆板的脸上有些慌乱闪过。“大小姐……知道了。”司徒君璞知道他的身份了!是慕容麟告诉她的吗?
“我不应该知道吗?”司徒君璞笑,眼里却是一片冷。白欢,慕无欢。司徒君璞打从开始就觉得这个白欢的身份不简单。
后来有一回司徒君璞夜探大牢,去会了会当初被慕无欢送进大牢的采花大盗。说起白欢时,采花大盗神色闪躲,又无意间提到了青峰寨,一副很是忌惮的模样,司徒君璞便隐约猜到了那所谓的教习白欢是青峰寨的当家。
青峰寨就这么三个当家,在戏凤楼见过风君飏之后,白欢的身份就确定了。正如风君飏说的,颜悦跟她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对她这么热心,还这么豪气地对她说青峰寨的人随便使唤!司徒君璞想来想去,这应该是因为慕无欢的关系。
白欢,慕无欢,这丫取名字的时候能不能长点心啊!
慕无欢沉默以对。司徒君璞应该知道的,就算她现在不知道,总有一天慕无欢也会亲口告诉她的。
“慕大当家既然不是来应聘教习的,那么你今天屈尊降贵到我们这司徒府到底什么目的呢?”司徒君璞淡淡地望着慕无欢。
慕无欢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司徒君璞,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司徒君璞冷笑,“所以慕大当家今天是专程来说对不起的?”
慕无欢沉默地点头。他今天算是来道歉的吧!他知道司徒君璞很生气。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