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将慕无欢引到司徒君璞身边并非慕容麟乐意的,不过看在司徒君璞给出的报酬如此诱人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接了这桩委托,亲自替他的君儿将白欢找来吧!无论如何,慕容麟的是不允许她的女人去给青峰寨送银子的!
当然,他替司徒君璞找回来的仅限于白欢而已!慕容麟也十分好奇,慕无欢与司徒君璞到底有何渊源。
这一次慕容麟并没有像前一天那样死命压榨司徒君璞,温柔的*过后,司徒君璞便窝在慕容麟怀里沉沉睡去了。看着司徒君璞疲惫的睡容,慕容麟无限怜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的小丫头,日子过得并不比他轻松。
司徒君璞睡着没多久,弄月便回来了,伸手轻轻扣了扣门,慕容麟小心翼翼地起身,悄悄离开了司徒君璞的房间。
“好好伺候小姐,让司徒昕玥待嫁一事,我会安排。”慕容麟交代了弄月一声便飞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虽然慕容麟很想陪着司徒君璞过夜,可是事情纷繁复杂,他此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弄月默默望着慕容麟潇洒的背影,悄悄回到了房中,守在了司徒君璞身边。
次日清晨,醒来的司徒君璞摸到身边冰冷的铺位,心中微微有些不悦。这屎壳郎到底嘛意思?来不说一声,走也不打声招呼,到底把她司徒君璞当什么了?
端着热水进来的弄月,见到司徒君璞醒了有些意外。“小姐怎么起那么早?”
“没你家主子早!”司徒君璞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弄月微微一愣,随即便抿唇笑了。“小姐,主子忙着为小姐办差事,昨个儿半夜就走了。”
“是忙着赶场子吧!”听说慕容麟是半夜走的,司徒君璞更来气。她虽然没打算和慕容麟有多过瓜葛,可是也不愿意被人当成花姑娘一样,办完事就拍屁股走人,慕容麟这是拿他逛花楼的那一套用到她身上了吧!
弄月听出司徒君璞的言下之意,赶紧为自家主子辩解。“小姐,您别误会主子,其实在小姐之前,主子他是个不近女色的。”
不近女色还能成为花楼常客?小雏鸡那活儿还能这么好?司徒君璞挥挥手,“不用解释,他才是你正主子,我懂。”
见司徒君璞误会,弄月有些着急。“是真的小姐。主子他就只有小姐你一个,主子他好挑嘴的,当初中合和散的时候,吟风给他找了那么多姑娘,主子愣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直到等到小姐你……”
合和散?听起来也是一种挺厉害的媚药。司徒君璞皱起眉头,狐疑地望着弄月。“等等,你这意思是,你家主子的合和散是我帮他解的?”慕容麟可从未跟她提出他中毒的事啊!
弄月面色一僵,暗叫一声糟糕,不小心给说漏嘴了。
“小姐,时……时候不早了,我伺候您洗漱吧!两位少爷已经醒了,您要过去看看他们吧!”弄月局促地背过身子,赶紧扯开话题。
有猫腻!司徒君璞眯起眸子。“你家主子什么时候中的合和散?”
弄月面色为难。“小姐,这事我也是听吟风说的,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您……您就别问我了,小姐想了解具体的,不如您亲自问问主子吧!”
弄月这是不敢说!司徒君璞了然地眯了眯眸子,没有继续追问。“好吧,我去看看杰儿和彦儿吧!”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解决苏云漓和司徒昕玥母子,尽快将下毒一事做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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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冬青院里就十分热闹。司徒顺颂和苏云漓母女得知兄弟俩醒了,便早早赶了过来。
司徒君璞到的时候,下人刚刚服侍司徒俊杰和司徒俊彦吃完早膳,苏云漓正一脸心疼地拉着兄弟二人说话。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司徒君璞,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苏云漓当下冷下了脸。“你来做什么?”
司徒君璞淡淡地扫了苏云漓一眼,并没有搭理她,只径直走到司徒顺颂面前微微屈了屈身。“爹爹,我听说杰儿和彦儿醒了,便来看看。”
司徒顺颂神色复杂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言。
司徒君璞不以为意,扬着笑脸走到两兄弟面前,关切地问到。“你们俩没事吧?”
不待兄弟俩回话,苏云漓便气哼哼地走上前挡在了他们面前。“你去吃吃那木薯根试试,看有没有事。”
宝贝儿子遭罪受难,司徒君璞却一脸没事人地问没事吧,苏云漓心中恼火不已。
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对视一眼,伸手扯了扯苏云漓的衣摆。“娘亲,这事儿还没搞清楚呢,您别冤枉了大姐姐。”兄弟俩已经听说了木薯中毒的事,虽然苏云漓把矛头直指司徒君璞,不过兄弟俩倒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事儿是司徒君璞指使的。
“让你们中毒的木薯圆子是她身边的清芷端来的,是不是冤枉她心里最清楚。”苏云漓满怀敌意地瞪着司徒君璞。
司徒君璞微微垂眸,她先前还怀疑这下毒是苏云漓自导自演的苦肉戏,不过看着苏云漓眼下的姿态,她似乎是错怪她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晚膳之前一定给出一个交待。”司徒君璞老神在在地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杰儿,彦儿,你们俩好好养身子,姐姐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
调查得差不多了?司徒顺颂和苏云漓皆是一愣,这才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司徒君璞当真已经弄明白了?
一旁的司徒昕玥眸光闪了闪,微微有些不安。“娘亲,我去探探情况。”司徒昕玥低声对苏云漓交代了一声,匆匆跟上了司徒君璞的脚步。
“姐姐,你等等我。”司徒昕玥一路小跑着在花园的回廊追上了司徒君璞。
“有事?”司徒君璞冷淡地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望着追得两颊泛红的司徒昕玥。司徒昕玥与司徒君璞长得十分相似,刚过及笄礼的司徒昕玥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一袭浅粉色宫裙衬得她更是肌肤胜雪,面若桃花。
“姐姐刚刚说已经查清楚下毒之人是谁了,是真的吗?”司徒昕玥小心翼翼地问到。她到底年纪小些,藏不太住心思,担忧和焦灼都一览无遗地写在脸上。
司徒君璞微微一笑,柔和了脸色,亲昵地上前一步握住司徒昕玥的手。“妹妹,我们几久没有好好说话了,走,去姐姐院里坐会儿吧,我们姐妹二人好好叙叙。”
司徒昕玥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司徒君璞的手握得死紧,心中不由得大骇。“姐姐,我……娘亲还等着我回去……”
“妹妹不想知道姐姐调查的结果了吗?”司徒君璞更用力地握住了司徒昕玥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带到了汀兰苑中。
被司徒君璞按到椅子上坐下的司徒昕玥惊骇不已,这样强势的司徒君璞让她十分不安。“姐姐,你……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司徒君璞慢悠悠地在司徒昕玥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妹妹,我知道你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太子妃之位,其实妹妹你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妹妹知道的,姐姐向来疼爱你,不管你想要什么,姐姐都是二话不说就让给你的。妹妹你想当太子妃,何不直接对姐姐说,偏偏要在背后搞出那么多小动作来呢?”司徒君璞噙着冷笑,说得一脸痛心疾首。
司徒昕玥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姐……姐姐在说什么,玥儿……玥儿听不懂。”
听不懂?司徒君璞笑着站起身来,绕到司徒昕玥背后,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到。“妹妹啊,你在甘泉寺害我不成就不该再次第二次了,你啊,道行太浅,智商又不足,实在不适合干害人的勾当,只会让自己栽跟头啊!”
司徒昕玥的脸色越发白了,望着司徒君璞的眼眸里充满了惊惧,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我……你……你……”
“别问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个问题太蠢了,就跟你妄想用木薯来陷害我一样愚蠢。”司徒君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你别……别血口喷人,谁……谁……谁害你了……”司徒昕玥的双脚双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望着司徒君璞的神色活像见到了鬼一般。
“好妹妹,来,让姐姐教你两招。”司徒君璞伸手按住司徒昕玥的双肩。“你若真想把下毒一事推到我头上呢,首先,你不该用木薯这样没有杀伤力的东西,若是要我下毒,少说也得是鹤顶红,断肠草这样的。其次呢,你不该拿清芷当枪,而是应该找一个你亲信的死士,让她一口咬定是受我胁迫的。再者呢,提供药粉的人应该从我院里挑一个,再在我院里埋一些毒药。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全,那才是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懂?”
懂个毛线?司徒昕玥一颗心犹如在油锅中翻滚一样,火烧火燎。四肢却寒凉如冰,透着刺骨的寒气。司徒君璞如鬼魅一般的嗓音在司徒昕玥耳边围绕着,司徒昕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妹妹,你说若是你的好娘亲知道你为了上位,连她捧在掌心的宝贝儿子都能下手,她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疼爱你呢?”司徒君璞嗓音轻柔,听在司徒昕玥耳中却是恶鬼催命一般可怕。
“你……你想怎么样?”好半天司徒昕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到。
“妹妹怎么抖得这样厉害?”司徒君璞故作惊讶,一脸温情地握住司徒昕玥毫无温度的手。“妹妹不用害怕,姐姐什么也不会对你做,姐姐只会像往常一样,对妹妹疼爱有加,有求必应。”
司徒昕玥怎么可能不怕,司徒君璞自失踪回来之后,就变得格外陌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眼前的司徒君璞更加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催命使者一样,让司徒昕玥打心里害怕。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司徒昕玥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稳住了气息,不让自己的声音继续颤抖了。
“姐姐不是说了嘛,姐姐会像以前一样对妹妹有求必应的。”司徒君璞用力拍了拍司徒昕玥的肩。“妹妹,碾磨木薯粉的时候,不小心掺杂了木薯根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姐姐在库房和厨房的部分木薯粉中也发现了掺了带毒木薯根的木薯粉,所以这件事情呢,纯属是意外而已。妹妹不用太过担心,祖母和爹爹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惩罚谁的。”
司徒昕玥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司徒君璞是要帮助自己隐瞒这件事情,可是理由呢?司徒君璞知道她要害她的事情,不是应该会气得要死,要找她报仇才对吗?为什么要帮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司徒昕玥防备地盯着司徒君璞。
“玥儿,咱们是好姐妹啊!玥儿难道忘了吗?姐姐向来是最疼爱你的啊!”司徒君璞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诚恳地望着司徒昕玥。
司徒昕玥咽了咽口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字字肺腑。”全是废话。司徒君璞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诚恳。“妹妹,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对你食言过?”
以前的司徒君璞的确对她从未有过言而无信的时候。司徒昕玥的眼神飘忽不定。“若我对姐姐说了想要当太子妃,姐姐当真舍得将太子妃之位让给我?”
“当然。”见司徒昕玥终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司徒君璞深深地笑了。
“姐姐,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我若想取代姐姐成为太子妃,那只有姐姐你死了,我才有机会。”话已经说开了,司徒昕玥也不再闪躲,索性全部说透了。
“说得没错。”司徒君璞点头。司徒家和屡岚皇室联姻是势在必行的,若是司徒君璞死了,身为二小姐的司徒昕玥取代司徒君璞上位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你和你娘亲的本意是想置我于死地的是吗?”
司徒昕玥咬唇,面上多少有些愧疚。“姐姐,你在甘泉寺遭人掳劫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我只是……我只是听从娘亲的安排,将你引到了后山,后面的事情,后面的事情我真的不太清楚,娘亲她……她并没有告诉我。”
苏云漓从来没对司徒昕玥说过有私奔这一出,也没对她说过司徒君璞会有回来的时候。苏云漓只对她说,让她好好模仿司徒君璞,准备着有一天取代她成为太子妃吧!
司徒君璞微笑。“听说娘亲带你去参加府宴,外人都分不出你我。”
司徒昕玥有些脸红,羞赧不已。“姐姐,我……”
“没事,你做的很好。”司徒君璞不怒反笑,并且点头夸赞了一声。
司徒昕玥的额头不由得抽了抽,这声很好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她?
“别多心,我是真的在夸你。”司徒君璞笑。“妹妹接下来继续努力吧,按你之前的计划一样,等着当太子妃吧!不过呢,以后呢,就什么也不要做了,乖乖待在府上,安心学习宫规礼仪就好。”
司徒昕玥惊愕地瞪大眼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你……你真要让我当太子妃?”
“当然,我说话算话。”司徒君璞站起身来,笑着将司徒昕玥送出了门外。“妹妹就安心回去休息吧!木薯的意思,我会向父亲和祖母解释的,娘亲那边,妹妹你看着办吧!”
被推出门外的司徒昕玥半天反应不过来状况,直到回到自己院里,司徒昕玥还是晕晕乎乎地,无法从司徒君璞那些话和她带给她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司徒君璞对她说,要将太子妃之位让给她!到底是司徒君璞疯了,还是她疯了?
*****
晚膳时分,司徒君璞果然如承诺的那样,就木薯一事,给了众人一个交代。司徒君璞如她在司徒昕玥面前说的一样,跟众人解释了一切问题都出在木薯粉上,将一场处心积虑的暗算轻描淡写地说成了是一个意外。
司徒老夫人并没有就此追究什么,只是吩咐司徒君璞妥善处理此事,尽快将府上有毒的木薯粉清理干净。
“祖母放心,所有有毒的木薯粉已经都清理出来了。待祖母和爹爹确认过后,随时可以命人去府外销毁。”司徒君璞笑应一声。
“不用确认了,君儿办事,老身放心得很。”司徒老夫人温和地望着司徒君璞,眼里全是赞赏。
司徒顺颂长长松了口气之后也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君儿查清楚就好了,辛苦你了。”
唯有苏云漓一脸不赞同,苏云漓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司徒顺颂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司徒顺颂不是草包,仔细推敲之后,他便知道这件事情绝不是所谓的意外那么简单。不过怎么样都好,司徒君璞能用这样的方式妥善处理这件事情,这样很好。
心情最好的当属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兄弟了,二人虽然出了点小意外,却换来了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答应将白欢请回来的承诺,乐得兄弟二人眉开眼笑。
除了依旧神游太虚的司徒昕玥,和一脸不甘心的苏云漓之外,其他人倒是其乐融融。
晚膳过后,回到汀兰苑的司徒君璞浑身虚软地瘫倒在软榻之上,长叹一声。“接下来终于可以集中心思,好好对付戚国公府了。”
弄月蹲下身子为司徒君璞除去鞋子。“小姐累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觉吧!”
“恩,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司徒君璞任由弄月伺候自己脱去外衣,然后趴倒在软榻上,顾自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对弄月下令。“你去替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泡澡,然后你给我好好捏捏,我快被你主子拆散架了。”
多日不见,司徒君璞说话还是如当初一样豪放。弄月闻言面上一红,却依言退出去为司徒君璞准备好了洗澡水。
舒适的水温,怡人的花香,加上弄月力度适中的拿捏让司徒君璞昏昏欲睡。“可惜了澡盆太小了,要是有温泉就好了。”
“小姐,咱们的地宫的华清泉是极好的天然温泉,待小姐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跟主子回去了,就天天可以泡温泉了。”弄月笑应一声。
跟那屎壳郎回去?司徒君璞暗哼一声,想得美!“我跟他回去算什么意思?他能给我什么?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还是见不得人的暗帝夫人?”
是,罗刹门的暗帝大人的确声名远播,可是那也是见不得人的身份,慕容麟君儿没勇气向世人坦白自己的身份吧,只要目前绝对没有。眼下的慕容麟依旧只是一个遭世人非议的不得圣心的浪荡子而已。
“君儿想要什么身份,我便给你什么身份。暗帝夫人也好,太子妃也好,哪怕是千羽皇后也好,只要是君儿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回答司徒君璞并不是弄月而是慕容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