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我和袁牧野打过招呼,他也同意让我表叔把刀拿走,于是就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时表叔掐算了一下时辰,然后转头对黎叔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去海边看看再说吧。”
于是我们几个在零点之后,就一起来到了出事的海边儿……
表叔先是在海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和纸钱在海滩上烧了起来,随着他手里的纸全在火中化为灰烬,四周就开始阴风四起了。
随着四周的阴气变的越来越重,我已经能看到有几个影子正慢慢的从海里往岸上走……看样子他们应该就是这几年里被刘三儿他们兄弟三个害死的冤魂了。
只见这些冤魂飘飘荡荡来到岸边,可是脚下却始终不能离开海水,全是一直在岸边儿随着海浪的起伏,使劲儿的吸着空气中的香味儿。
据说在所有鬼魂,就属“水鬼”最为凄楚,而水鬼当中又属死在海里的鬼最惨,他们终日飘荡在茫茫大海之中,白天受着日晒风吹,却苦于无遮无拦,整日的倍受煎熬。
而且淹死在海里的亡魂其实是非常难找替身的,所以这些可怜的游魂最后只能在海水里受尽苦楚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烟消云散了。
至于香火供奉他们更是半点也享用不上,所以当表叔将手中的香点燃时,这附近能过为的海中游魂几乎已经全过来了……
可是我们在这些游魂中并没有看到方祖和刘妍的,像他们这种新鬼应该更容易被召唤才对啊!因为他们死的时间短,甚至他们都有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袁牧野身边的袁磊见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亡魂,就慢慢的凑了过去,和这些脸色苍白,身体腹胀的家伙们相比,袁磊的样子那可真的可爱太多了。
因为同为死在水中的亡魂,袁磊对他们的苦楚是感同身受,可他当初却因为袁牧野的特殊命格而没有被困在水中,不然肯定也会和他们一样在水里受苦受难许多年,然后才慢慢消失的……
我看到袁磊在和他们说着话,可是因为海浪声太大了,所以我们只能看到他们在月光下嘴巴一张一合着,可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就只有等到小鬼头回来后才知道了。
因为海风的吹动,一把香很快就烧完了,那些飘荡在海面上的游魂也都渐渐的隐秘在了大海之中。这时袁磊跑回他哥身边说,“他们似乎很害怕,说是这附近来了两个厉害的东西,和他们都不太一样……”
听了小鬼头的话后,我们所有人的心里就是一沉,连这些死去的游魂都害怕的东西会是什么呢?难道真让黎叔说着了,死去的方祖和刘妍已经成煞了?
就在这时,我们在慢慢散去的亡魂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一直都躲在众鬼的身后,偷偷的吸食着香气,当别的鬼都散开的时候,我们才看到他的身影。
我见了就抬手一指说,“那个家伙不是刘木坎吗?”
表叔见了就想把刘木坎的游魂拘过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表叔无奈的说,“这家伙早已经魂魄不全了,现在咱们看到的仅仅只是他的一魂一魄,剩下的部分应该被什么东西吃了……”
“煞能吃鬼魂?”我有些吃惊的说。
表叔摇摇头说,“有些成了气候的煞是可以吃掉普通的游魂的,可是这个方祖和刘妍死的时间这么短就化煞却实属罕见,所以现在我也说不好他们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之后表叔看着眼前漆黑如墨的大海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转头地袁牧野和白健说,“天亮之后我想看看那两个淹死的水鬼子的尸体……”
白健听了颇感为难,可他却还是点头说,“行,那我明天就去的当地的警察试试看。”
第二天一早,我把老赵和招财安顿在浴场里,让他们边吃边玩,只是切记不要下水了。而我们几个则驱车赶赴了二十多公里外的本地公安局,想看看昨天早上从海里捞出的刘木根和刘木坎……
说实话白健这里还真没有什么熟人,不过还好他随身带着证件,并且说明我们这些人是当晚案发时现场的目击者。虽然当地的警察并没有见过白健,可是对于他的大名还是早有而闻的。毕竟是省厅的厉害角色,突然显身小县城说是帮他们破案,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当然了,白健也没有提什么过份的要救,只是希望能看两具尸体和他们各自的尸检报告。可这里毕竟不是白健的地盘,所以我们肯定是不能跟着他一起进去的。
最后还是由袁牧野跟着白健一起进的法医室,因为当里面正在对刘木坎的尸体进行尸检,所以当他们二人出来时,脸色都颇为的好看。
可随后袁牧野就对我们说,“刘木根和刘木坎的尸体有点问题,和之前他们下海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我听了就疑惑的说,“有什么不一样?泡发了?”
袁牧野摇摇头说,“之前刚刚打捞上来提时候咱们一直被他们二人的姿势所吸引,因此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上,可是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二人后背的纹身全都消失了。”
“那怎么可能?这两个人的纹身进真刀真枪纹上去的,可不是什么纹身贴纸,哪用被海水一泡不没了呢?”我一脸吃惊的说道。
可随后白健就证实了袁牧野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现在尸体的后背上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刚才我还问过法医,纹身会不会因为在海水里侵泡时间过长而消失?可是法医却很明却的告诉我说不会。”
我听了就不解的说,“能不成那两个猴子一样的东西还能自己爬走吗?”
结果表叔一听我这么说,就点点头对众人说,“别说,它们还真有可能会自己爬走……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纹身的样子,不过吸你们描述的样子,应该是南洋渔民早年间供奉的一种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