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将闾的人联手,两个老头在朝堂之上混了大半辈子,自然不会傻乎乎相信所谓的击掌为誓。
双方到底是竞争的关系。
真若是弄倒了黑面秦,双方必然会为了夺嫡爆发更激烈的矛盾!
所以,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既要合作,也要防备。
到时候若是那些人想要耍心眼,坐山观虎斗,他们有的是办法将其拖下水。
不会傻乎乎的在前面和人争斗,让旁人坐收渔人之利的。
而且此次事关他们的前途和家族的命运,想来是不会掉链子的。
毕竟,秦轩真要是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再想要将其扳倒就难了!
恐怕还没有将其扳倒,以其睚眦必报的性格就先一步动手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秦轩在确定要被册封为太子之后就已经想好了要低调的准备。
在当太子期间能不搞事,就尽量不搞事。
免得弄出太多事情,被皇帝误认为脾气暴虐,在当太子后胡作妄为,那就不好了。
秦轩可是清楚知道后世那些被废黜的太子,在脾气上可是吃了大亏的!
不过,连秦轩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想多了。
因为,脾气暴虐这个问题,不止是朝臣们这么认为。
连皇帝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不然也不至于一次次打压,磨砺其心性了。
只是因为表现太为耀眼,才遮盖了脾气的问题。
如果扶苏和将闾的追随者知道秦某人压根没想过和他们计较。
至少,在继承帝位之前没想过,不知道会不会把肠子悔青。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而且只要有十年的时间,未来交好这位太子,并得到重用也不是没有可能!
都是夺嫡之争太过凶险,动辄就是身死族灭。
才由不得他们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毕竟,能够站在朝堂之上的,放在外面哪一个不是顶级大佬。
可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一次次正确果决的判断!
让他们什么也不做,将来的生死全凭天意,显然是不可能的。
真要是如此,也走不到如今的高位了!
那些碌碌无为的,早已经在争斗中被淘汰!
三人在雅室里又低声交流商议了半个时辰,才打开房门分次离开。
雅室外一直有心腹仆役把守,倒是不担心会泄密。
直道雅室内已空无一人,连酒宴也被撤去并打扫干净。
靠近后巷的窗户外,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蜘蛛一般贴在窗户下。
等确定已经没有人再来,才松手从二楼跳了下来。
身体灵活的爬起来,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从他快速奔跑的方向来看,似乎是典客卿顿弱的府邸。
两个老头虽然在朝堂混迹大半生,自认为聪明。
但是,术业有专攻。
对于细作的手段,他们终究还是外行。
以为挑选一个六国之人汇聚的地方密谈,以防被其他人给听去。
哪能想到,六国遗民聚集的南城,正是细作重点关注的地方。
毕竟,这里生活的大都是前六国的贵族。
被迁徙来到咸阳,也是迫不得已。
对于曾经的荣耀和特权,又怎么舍得轻易放弃呢。
这里,也是最容易被反贼煽动的地方。
皇帝既然是担心他们留在故国会作出对大秦不利之事,为了顾及名声没有大开杀戒,才全部迁徙了过来。
既然都有了防备,又怎么可能对他们放置不顾呢?
这里可是京师,皇宫所在之处。
监视自然更加的严密!
或许大秦的臣子们不屑来此,但却是比其他地方的监视更加严密,暗中乔装的细作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咸阳城中一片繁华,宫中也在为皇帝的雍城之行作准备。
反倒是秦轩在回到府邸之后,成了最悠闲的。
三天之中,除了去上朝基本就待在府中。
特别是卧室里镶嵌了三颗夜明珠,在夜晚的幽光下增添了几分趣味。
而秦府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毕竟,皇帝可是已经当众公布立太子之事。
对于这位未来的储君,自然是无数人想要巴结讨好的。
连之前那些还在中立犹豫的,也带着重礼赶来道贺。
以前是公子之争,为决出胜负前自然不好选择。
但现在连储君的人选都已经定了,他们若是再不有所表示,怕是别想再在朝堂之上混了。
可惜,秦府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要不然恐怕连门槛都要被踩烂了不可!
傍晚
秦轩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在花园里忙活起来。
秦某人可没有性质养养花,种种草什么的。
此刻,花园中间的长条木桌上,正摆放着一个约莫能装十斤酒的酒坛!
旁边,还摆放着各种药材。
而其中最珍贵的,就是那根如同琥珀一般,长满了倒刺的虎·鞭了!
秦轩从回来开始,就开始收集泡酒的药材。
要论起极品药材来,自然是在皇宫太医院内!
甚至为了保密,每一次都只带几种药材离开。
这才花了三天的时间,把各种药材都收集齐了!
毕竟,这种对男人来说极具诱惑的药酒是不能露白的!
免得被抢去了!
秦轩小心翼翼的一种一种药材添加,动作极为轻缓。
最后,小心翼翼加入了那根长满倒刺的鞭。
亲眼看着沉到坛底,才郑重的把口封了起来。
只要在地下埋上一年半载,喝一口就能雄风大振!
哪怕七十岁的老翁喝上一口,都能重振雄风,力顶破天!
“呼~!”
秦轩深吸一口气,准备把酒坛埋入挖好的坑内。
突然,二更匆忙跑了进来。
汇报道:“启禀公子,赵大人带着陛下口谕来了!”
“什么~!”
秦轩眉头一挑,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焦急之色。
其他人可以拒之门外,但带着皇帝口谕的赵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拦的。
就在诧异的时候,一个胖嘟嘟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谄媚的笑道:“奴臣给太子殿下贺喜了!”
秦轩摆了摆手,装作如无其事,身体还有意无意遮挡背后的酒坛。
笑道:“老赵太客气了,这不还没正式册封吗?”
随即诧异的问道:“不知老赵此次前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