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凰大概也知道洛宓想劝她,但此行除了要紫鸢草之外,还要给洛宓造势,岂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洛宓道:“母亲,此人言语之中亵渎您,确实罪该万死,但此人终究是司马氏继承人之一,若是取他性命,只会影响司马氏和洛氏的交情。当然了,咱们洛氏如此强大,又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司马氏的亲近与否?只是,若是真要动起手来,他的死活不重要,可母亲您要是伤到哪了,那女儿该怎么办?您就是不为女儿想想,也要考虑考虑父亲、舅舅和外公他们啊……”
面对着女儿,洛云凰自然没有那么强势,柔声问道:“那阿宓觉得如何?”
洛宓笑道:“依我看,不如这样,将生死之战换个方式,比方说,文斗。”
“文斗?”
洛云凰微蹙峨眉,虽然她也博览群书,但文斗嘛,她还从来没和人比过。
“对,就是文斗,而且,考虑到东州的形势,我们也不能置这位司马旭于死地。要不,咱们就给他一个机会,若是我们文斗胜了,也不要他的性命,就让他自废修为吧,这样也能体现出母亲您的胸襟,若是他胜了,那便放他一马,但是得让他澄清追求您的谣言,母亲,您看女儿这个建议怎么样?”
洛宓明白,别看此时她们得理不饶人的气势很强,这里可是司马氏啊,司马氏的那些大人物可都没出来呢,真要是来了一个掌握大权的先天强者,她们一行人如何收场?她听母亲说过,先天强者不轻易下场已经成了东州势力之间的潜规则,但这些只是因为涉及的事不大,可眼下要弄死人家司马氏继承人最有力的继承者,让他们面子里子都没了,真要那么做,洛宓不信他们不会强行干预。
“这……”
还未待洛云凰下定论,司马衫说道:“洛小姐果然仁义,衫以为,这个建议很好。”
废掉司马旭的修为,而不是杀了他,对于司马氏那几位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自废修为而已,是能够重新修炼回来的,而且曾经是实打实地修炼过,重新修炼的话速度会更快。
而且,司马旭一旦修为被废,不管是实力上,还是名望上,都是天大的打击,日后想要竞选家主继承人几乎就不可能了。
司马耿也在一旁掺和着,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
洛宓朝着司马旭问道:“那……司马旭,司马公子,你怎么看?”
看着这张和洛云凰几乎一样的俏脸,司马旭惨笑一声,无奈道:“都将我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他不恨洛云凰,这一次,是他失算了,自己也算是咎由自取,即便是司马氏的长辈前来,在不想得罪洛氏的情况下,也很难有什么说法。他只恨司马衫和司马耿这两个阴险的家伙,居然如此算计自己。
“那你是答应了?”
司马旭咬着牙道:“是……”
司马衫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他希望现在就开始,早点把司马旭给解决了。
洛云凰问道:“阿宓,你觉得呢?”
洛宓回道:“女儿以为,咱们一路舟车劳顿,今日肯定是不行的,再说了,文斗这种比试,肯定要给双方准备的时间,要不就明后天吧?”
“这么晚吗?”
司马衫有些不甘心,他害怕夜长梦多,现在司马氏那群老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要是将时间延迟了,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怎么,你有意见?”
洛云凰瞥了他一眼,让司马衫倍觉压力,司马衫小声道:“不敢。”
他心里十分郁闷,这明明是司马氏啊,在自己的家里,怎么还被人反客为主了呢?当司马衫无意间看见司马旭对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心里一阵窝火,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心想,笑吧,笑吧,再过几天,我看你还能不能再笑得出来。
“那就这么定了,还请两位公子挑选一个地方,两日之后,洛宓将与这位司马旭公子进行一场文斗。”
“阿宓,你要替我去文斗?”
洛云凰有些纠结,就希望洛宓能借此扬名,又担心她若是输了,对名声的影响可不会小,毕竟她才多大,能看多少书?
“母亲,您就放心吧,阿宓有数的。再说了,女儿替母亲出头,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洛宓拍了拍平平无奇,自信地对洛云凰回道,就凭这文斗是她提出的,她就已经立于先天不败之地了。
一场能震动东州圈子的大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定下了,席间众人继续吃喝,只是心思却和开宴前截然不同了。
……
两天后,司马氏一处广场。
此时的广场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不仅有司马氏的,也有洛氏的一行人。
在这个场地比试是司马衫和司马耿提出,主要是这里比较公共,而且场地也很大,足以让很多人来围观。既然要搞司马旭,那就往死里搞。
那日宴席还未结束,关于司马旭和洛宓文斗的事就已经传开了,厢房里属于洛氏的人个个觉得很梦幻,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听说洛云凰还想和司马旭死绝之后,也被吓了一跳,这要是出事了,他们回去如何交代?好在洛宓换了个方式,让他们松了口气。
司马氏众人则是心思各异,属于司马衫和司马耿的派系都挺开心的,毕竟最大的竞争对手就要倒台了,而司马旭的支持者虽然对于司马旭很自信,却也知道,就算司马旭文斗胜了,声望上受到的打击却是难以挽回的,赢了一个小女孩,很光荣吗?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这场文斗之事,司马氏并没有老前辈跳出来指手画脚,仿佛并不知道文斗输了之后司马旭的下场一样。
司马旭站在广场正中央,心里十分复杂,看着台下窃窃私语的众人,他知道,虽然文斗还没开始,但他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