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道:“需要我现在为你开启试炼吗?”
洛宓想了想:“算了,我有点困,先睡一会儿再说。”她也有自己的考量,洛云凰刚去找大夫,万一试炼到一半,她们过来了,虽然也不会被她们发现,但在战斗中被打断终归是让人不爽的。
“你母亲劳累了一夜,真气差不多都消耗完了,人家尚且不喊累,你有什么好累的?再说了,你现在这么疼,真能睡得着吗?”
洛宓闭着眼,两只手臂露在锦背外面,自言自语道:“我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说话?”
“我没说话。”
系统:“……”
先前因为一直在和系统交流,洛宓的注意力被分散,故而感觉疼痛不是很强烈,但意识回归了现实之后,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差点哭出来,这可不像每个月的某些时刻,多喝些热水就能解决。
少女强行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心里默默地背诵着《隐单锋剑法》的口诀,一遍又一遍,当她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惊醒了闭目的少女,下意识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一袭青衣的洛云凰快步走到床边,查看洛宓的情况,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女子,紧随其后,肩上还挂着一个精美的药盒。
见洛宓还醒着,洛云凰关切地问道:“阿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洛宓老老实实地回道:“好多了。”
洛云凰柔声道:“我为你请来了大夫,这位是苏绰先生,她的医术出神入化,让她来给你看看。”
话音落下,洛云凰赶紧起身离开,给身后人让了个位置,白衣女子走上前来,坐在洛宓的床边,此人正是苏绰。
苏绰其实和洛宓相似,都是外姓血脉,不同的是,洛宓的母亲在嫡系血脉中都是最尊贵的那几个,而她的母亲只是一位普通的洛氏族人,也因此她的武道资质很一般,这样的人在洛氏比比皆是,根本得不到重视。
好在她的医道天赋奇高,机缘巧合之下被洛氏一位专攻医术的炼丹师发现,并收为弟子,一生所学倾囊相授。时过境迁,如今的苏绰在洛氏丹道那一脉也有很高的地位,再加上她这几十年来医治过许多人,受人许多人的尊崇,故而被称为先生。
苏绰取下肩头药盒,递到洛云凰手里,让洛云凰拿着,然后伸出手,去为洛宓把脉,一边还转头笑着对洛云凰道:“云凰,这丫头和你长得倒是像啊。”
洛云凰催促道:“绰姨,你还是先给洛宓看看伤吧。”
“好,好,我知道了……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
苏绰第一次见到洛云凰这么紧张的样子,这和她往常的模样大相庭径,心里很想笑,但又知道洛宓在她心中很重要,于是开始认真起来。
“这……”
苏绰感知到洛宓的伤势,一下子收起了笑意,紧蹙着眉头。
虽然洛云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苏绰为难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她这一身伤未免也太重了吧,怎么伤到的?似乎不是人为所致……内因?怎么回事?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苏绰医术何等高明,很快就把洛宓的状况探知了七八分,有些好奇,扭头看向洛云凰。
“详情如此,这般这般……”洛云凰解释道,来的路上为了赶时间,并没有说明具体情况。
“你们真是……”苏绰看着洛宓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带着些同情,又有点想笑,但还是凭着数十年打磨的心境,生生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她虽然在武道路上没走多远,至今也不过后天六重的修为,但是对于真气冲撞的危害也是知道的,平生也医治过不少,可那些人大多都是修炼时出了差错,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像洛宓这样胡乱吃药出了事的,还主动引发自己的伤,真是头一回见,以后又多了一件谈资。
想笑归想笑,苏绰还是教训起了洛云凰,语气十分严肃:“你也真是,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像过去一样不成熟吗?就不知道拦着点?”
看得出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听到苏绰的训斥,洛云凰低下脑袋,像是一位背不出文章被夫子打手心的学生。
“苏先生……”
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苏绰低头,看见是洛宓在说话,问道:“怎么了?”
“那个……是我自己坚持的……不关母亲的事……”
洛宓解释道,此时,看着洛云凰挨训的模样,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怎么也抹不去。
苏绰无语,看了看洛云凰,又看了看洛宓,最终只吐出四个字:“算你命大。”
这话是真的发自肺腑,她觉得,洛云凰这个女儿,不仅继承了她的容貌,更继承了她的脑子,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会整事?
她想起了洛云凰小时候的干的那些事,叹了口气,真不愧是母女。
“先生,我还有救吗?”
洛宓绷住了俏脸,紧张地看着她,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她觉得,不这么做的话,在让苏绰想下去,自己怕不是要被打上弱智的标签。
看着洛宓眸中的泪光,苏绰心一软,这丫头终究还是个孩子,于是心里把左右的罪过,全都转移到了洛云凰的身上。
苏绰收回搭在洛宓手上的三根手指,使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道:“丫头,放心吧,有苏姨在,肯定让你很快就恢复如初。”
她在学医前曾有过一段感情,心爱的男人因重伤难治而死,此后才投身医道,被发现天赋,并立誓一心医人,终身不嫁。因此苏绰特别喜欢让熟悉的年轻人叫她一声姨,她是一直把洛云凰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当做女儿来看的,洛云凰的女儿,自然也是她的女儿咯,辈分什么的,她并不在乎。
话音一转,苏绰有些纠结地说道:“不过,你的体内,还有一道严重的伤蠢蠢欲动,十分棘手,医治的方法还得让我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