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捂着心口,脸色苍白,额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温邪连忙跑下去,检查他的身体,“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没什么,你这么对我,我心痛。”
温邪眸色一顿,“你又骗我。”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
她起身,“你不说实话,我不会理你的。”
君珩忍着剧痛坐起身,低声道:“没什么,就是为了取代他,我做了一个极端一点的决定。”
温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极端的决定?”
“电击治疗。”
她连忙蹲下身,捧着君珩的脸,“你在说什么啊?君珩,你不要命了?”
君珩微微一笑,“但我觉得,是值得的。”
“你为什么这么傻,到底伤到了哪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有心脏的位置。
温邪差点没厥过去,她扑到男人怀里,浑身颤抖的说道:“我带你去看,你怎么这么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君珩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别哭,我没事。”
“这像没事的样子吗,我带你去医院。”
男人摇头,“不必,我们先回去,孩子还需要我。”
温邪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称职,心里没有想过那个孩子,恨君珩,连带着把孩子也一并恨上了。
“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飞机上,君珩浑身难受的坐在位置上,紧锁着眉头,温邪心疼死了,一直给他擦汗,给他按摩脑袋,“为什么要这样,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我真的恨你,但也不想让你变成这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不知道这恨是不是爱得太深。”
“君珩,你是故意这么折磨我的吗?”
男人睁开双眼,把她拉到腿上坐着,“没有你,才是行尸走肉,如果记不起你,那我宁愿去死。”
温邪趴他怀里,想哭又不敢哭,害怕他本来就有伤的身体,更加严重。
到了纽黑文,温邪扶着君珩进了蓝宫,叫来了私人医生,给他吃了止痛药,照顾他睡着之后,她才把医生叫到另一间房,询问情况,“他到底有多严重,实话告诉我。”
这个医生是君珩的私人医生,本来是管君宥的大小感冒的,最后还变成了给君珩看病,“君先生做电击治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很意外他那么正常还要做这种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治疗,但他却说,自己忘记了一个人,需要记起来,所以才会这么做。”
“一开始其实强度很小,后来逐渐加大,有时候还神智都会出现问题,我劝过他,但他不听。”
“后来有一天,他甚至让我把机器开到最大,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照做,一分钟就关了,但他还是晕了过去。”
“君先生想记起来的人,就是你吧,他现在终于可以不用那么痛苦了,只是留下的后遗症,却是怎么也补不回来。”
温邪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擦了擦脸,颔首说道:“我知道了,多谢。”
她没有去怪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因为君珩想做的事,没有人会违背,只是留了一身的后遗症,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