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邪冷冷一笑,“我知道,他不会困于情感,你也不会,说到底,我只是累赘而已。”
君珩眉头微皱,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你不是累赘,在我这里,不是。”
她没有回答,鼻间全是君珩身上的气息,一股乌木沉香的味道,普通人闻不惯,她却钟爱得紧,总是贪婪的闻着,似乎染上了他的味道,就能.....突然她停止了这个想法,爱是掩藏不住的,捂着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不管能不能藏住,温邪都不会表现出来,如他所说,成大事的人,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这所谓的感情,也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一种调味剂,当激情褪去,瞬间变得寡淡无味,世人贪图新鲜感,而不是长相厮守。
很多时候,君珩说的话,她都不会回答,害怕有一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会后悔。
君珩也知道温邪变了,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月,小家伙就不再依赖他,还很陌生的叫他全名,那次替克洛温挡枪回来之后,他就在想,家里的温温若是见他受伤,会不会难过,心疼,但是没有,从那开始,她就不再将全部视线放在他身上了。
原因,他不知道,或许像她那样在蜜罐里长大的女孩子,是不会喜欢他这个在黑暗里搅弄风云,满手鲜血的男人吧。
温邪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同床共枕,于她而言,这是个危险的男人,且和他隔着深仇大恨,哪怕前世今生不能混为一谈,她也不想跟他有交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他身边,安全感真的爆棚。
君珩见她睡着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着有些昏黄的灯光,细细打量她的脸,真是小小的一只,他可以轻松拎起来,如果不是这些年她习惯了有人陪着暖被窝,可能会更加排斥他的靠近吧。
无论怎样,温邪在他的身边,也不枉放弃了那么多,权利没有了还可以靠自己努力得到,但眼前人不在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温邪刚发过烧,所以身上的温度偏高,她睡相不太好,总是缩成小小的一团,时不时还冷得发抖,君珩早已习惯她能承受的热度,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哪怕生理和心理都热得不行,他仍可以面不改色。
他把人给拥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晚安,我的温温。”
少女并没有睡得太沉,她觉得耳边的男音真好听,又苏又温柔,简直像是做梦,好像真的是梦。
另一间房的夜野失眠了,如果白天的不在意只是为了给自己和她一个台阶下,那夜深人静的晚上,便能清楚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温邪窝在君珩怀里安心睡去的画面,除了心里堵得慌之外,就是在想,如果是自己该有多好,但他知道,没有如果。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他翻身坐起,滑动了接听,“喂,我是夜野。”
那头传来一声不短不长的嗤笑,“想着君珩的女人想得睡不着,真可怜呢。”
他眸色一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