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克洛温仍然没有缓和表情,气氛还凝固了起来,“这些年你和左晏两人一直在明争暗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团体不会有永远的和谐,总有私心和欲望,说简单点,那就是要有一个互相掣肘的人。”
“他并非没有能力,相反,很有头脑和手段,如果将来我要退居幕后,髅门交给他再好不过,你是一个要感情用事的人,这条路不好走,所以,你能理解我的决定吗?”
君珩点头,“只要是教父吩咐的,我都不会有异议。”
他是克洛温一手带大的,这些年没有犯过错,唯一的一次还是为了温邪,所以克洛温是很偏袒他的,这种偏袒成了他的负担,有心人也开始在他身上下手,所以不得不换个方式,其实可以不和他说清楚的,但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点好。
冷东和冷西虽然听见了,却保持沉默,左晏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做髅门的继承人再适合不过,只是不难保他以后不会反咬一口,这个世上太多不确定,你给他机会,他还会觉得你挡了他的路。
所以当克洛温问他有什么想说的,君珩只提出了一个问题,“教父怎么保证左晏不会有异心,一个人如果拥有了生杀大权,会野心膨胀,届时,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
克洛温却把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个左晏,竟然成了你忌惮的对象吗?”
此话一出,君珩神色凝重,他居然不懂克洛温如今的安排了,“他不是我忌惮的人,但一定是教父的心病,没有人愿意屈居人下,他也不例外。”
“只要有你在,他就翻不出多大的浪,最终的决策者,还是你。”
君珩双眸微眯,没有说话。
克洛温也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把一个资料放到隔板上,“清理门户。”
字越短,事越严重,君珩拿过那份资料打开看了起来,冷北的事情暴露了,还有冷南也参与其中,他抿着薄唇,久久不语。
髅门。
君珩和冷西还有冷东回来的,克洛温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去把冷南和冷北带到暗室来。”
“是。”
他们早知道会有暴露的这一天,没想到这么快,但庆幸的是落在君珩手里,而不是左晏或者教父本人。
阴森的暗室内,君珩坐在那里,如一个高贵的帝王,不苟言笑,刀削的五官凌厉且深邃,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他看向被绑过来的二人,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声声的,似乎敲进他们心里,背脊一寒,有些发怵。
“说吧,谁的人。”
冷南抿着唇,没有说话,冷北也不开口,似乎只要不说话就可以逃过一劫。
君珩轻轻招了招手,旁边的人就拿着刑具走了过去,把二人绑在十字架上,固定好手脚,准备来个穿针引线,顾名思义就是将细针从指甲的肉缝穿过,再一根一根的直接把指甲盖给拔掉。
这种刑法,是君珩创的,曾经多少叛徒卧底都因为这恐怖如斯的穿针引线而事无巨细全部交待,如今这个方式用在他们身上,倒有几分风水轮流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