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一边上的军卒涌了过来。
嬴子婴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龙蟒大纛,还有那穿着龙蟒金甲的部下,有意和自己拉开距离。
这已经是在暗示自己快点跑路了。
正在这个时候,前方的山体一样横亘在近前的盾墙,骤然裂开一道口子。
一个身穿龙纹金甲的人,缓缓驱马走了出来。
那人挥了一下手,左右两边的盾阵骤然散开。
“陛下?”
嬴子婴愣住,随即大声喝道:“是陛下啊!援军到了!我们的援军到了啊!”
一时间,军中沸腾声音一片。
众人急匆匆往前挤了过去,满脸风程仆仆的嬴胡亥,看了一眼挤到了自己面前,却穿着一副普通军卒甲胄的嬴子婴。
表情都有些僵直了……
又看了一眼,那身穿龙蟒金甲,护着龙蟒大纛的将军,嬴胡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陛下见笑了,臣下实在是知道臣下的本事,上了战场以后,那就是一个累赘。”
嬴子婴有些不好的说道。
嬴胡亥摆摆手:“无需这样说,你这个办法倒也不错,一军主将就已经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
如果自己的安全都难以保证,那何谈领军作战?”
间的皇帝未曾怪罪自己,嬴子婴顿时放松下来,随即连忙把南边战局的情况禀告给了嬴胡亥。
嬴胡亥听罢,缓缓道:“那这么说,葛婴大军肯定是完蛋了。”
“陛下!您不是被困在了渔阳郡那边吗?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嬴胡亥转过身,往后边看了一眼,嬴子婴顺着皇帝的目光看了过去,表情微微一边。
白起缓缓的从后边驱马走上前来,随着嬴子婴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拜见吴王殿下!”
嘴上说着是拜见,可是语气之中,却浑然看不见半点尊敬的意思。
嬴胡亥倒也不在意,白起人就是这样,有本事的人,他自然尊重。
像是嬴子婴这样见到谁都跑路的,他也没办法尊重的起来。
毕竟,人的本事是不一样的,嬴子婴更加擅长管理内政。
领兵作战这样的事情,确实不是他所长。
嬴子婴自然能感觉出来白其对于自己的态度,他倒也不在意,只是微微颔首。
“渔阳郡那边的道路通畅以后了,朕担心那边的战斗有变化,便直接和白起将军先行一步。
三日时间,自渔阳郡南下至此,中午时分路过的彭城。”
人屠军中,人人至少有三匹马换着骑乘,来去如风倒也是一点都不夸张。
秦帝国有纵横帝国境内的直到,大军行动速度非常之快。
“却不知陛下现在有何打算?”嬴子婴拱手问道。
嬴胡亥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当初还在北地的时候,朕就担心项羽、刘邦、韩王信、韩成、臧荼等人,会顺着长江水道攻入会稽郡。
现在南方既然已经传来消息,说项羽等人已经攻入吴中,朕贸然率军南下,只怕适得其反。
如此的话,那朕就和白起将军先南下,和韩信兵和一处。”
说完,嬴胡亥看向白起:“如何?”
白起冰冷的脸上露出恭敬之色来:“陛下所言甚是,臣也有这样的想法。
葛婴大军虽然粮草匮乏,但是难免会出现意外。
臣下认为,不如将那八万大军就地斩首,坑杀之,斩下首级,在僮县城池外,堆积成为京观。
如此,也可以领天下叛贼心生畏惧。
以此震慑叛贼的嚣张气焰。”
听着白起杀气腾腾的话语,嬴子婴没有来的感觉后背发凉,可看着皇帝,却像是听到了很稀松平常的话一样。
他心中只觉得,也只有皇帝这样的君主,才能震慑白起这样满手血腥的杀将。
“此办法也可行,但是朕要把话说在前头,僮县一战,朕和你都算是捡便宜的。
那八万大军,是否全部斩首,修筑京观,这还要看韩信是否同意。”
白起明白皇帝不想看到这么多的杀戮,但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杀戮民生固然不好,臣愿意一力承担。”
嬴胡亥闻言,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嬴子婴:“子婴到了彭城那边有后,严肃城防,下令加固城池。
现在都已经到了九月初,马上就要过年了。
而且,北伐大军早就已经是疲惫之军,如此数千里奔袭,也是时候修养一样。
叛军得了我大秦那么多的土地,一时半会也是需要消化的。
等到太初二年,我军再和列国叛军决死。”
“陛下圣明!”嬴子婴听到明年在开战,也是不免松了一口气:“彭城,臣下会按照边境城池加固。”
嬴胡亥微微点了一下头,道:“保重!”随即纵马而去。
赢子婴心里发苦,他倒是宁愿皇帝现在将他调回咸阳,在后边处理政务才好。
行军打战,他是真的不在行……
尤其是在马背上颠簸这么些时日,他髀哪里,早就已经磨破了。
至少伸手玩裤裆里边一摸,就是一手的血,军中军营都没有办法。
因为他的肉皮实在是太嫩了……
终究是养尊处优的身子,实在是受不了这征战之苦。
嬴子婴看着皇帝领着大队伍轰然南下的样子,竟然有些怀念起来在咸阳城,没日没夜处理政务的日子。
那会儿虽然说累的两眼发黑,可终究不需要在马背上颠簸……一下马背,骨头感觉都要散架了……
僮县战场!
天色将明。
在城楼上边蹲了一夜的虞子期打着哈欠,向着城外看去,顿时来了精神。
“咦?”他挥了挥手,招呼左右亲兵上前来。
众人涌了过来,顺着城楼外边看去,在和齐国军队对峙的方向,竟然真的多出来了一片营寨。
而且从城楼上边看过去,那营寨连绵不绝,看样子至少也有五六万人。
“将军,难不成真的是我们的援军到了?”一个部将有些迟疑的说道。
虞子期瞪了他一眼:“你这就是在做春梦,没睡醒再去睡一会儿。”
那部将满脸喜色的拱手:“多谢将军赐睡,属下这就去楼诚里边再睡一会儿。”
“你他娘……”虞子期顿时笑骂起来:“快滚快滚!”
周围的军卒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将军!那恐怕是叛军的疑兵之计策,故意在外边搭建了两个军营!”
有校尉一脸肯定地说道。
虞子期点头道:“必定是如此,不是老子吹牛!”他转过头来,看着众多亲兵和将士们说道:
“葛婴这老小子就是把我们当猴耍,那要真的是咋们秦国的军队,昨天晚上肯定就来叫门了。
要是老子判断错误,我直接在城楼下边倒立洗头!”
倒立洗头这句话,是皇帝无意之间开玩笑的时候说出来的,不知道怎么滴,竟然在军中传开。
“虞子期何在,寡人赢将闾在此,你还不速速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