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雷,带着一大队人马走了个过场又出来了,路过那光头老板时还扭头朝他狞笑了一下,如愿看到老板脸皮狠狠抖了两抖,张雷笑出一口黄牙。
窄巷里,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停在转角。
张雷从小宾馆走出来,到了这辆黑车前,浑身痞气不觉便收敛了,散漫的步子也正经起来。
他将众人屏退,独自凑了上去。
黑色车窗降下来,露出来一张年轻的脸。
这人微微笑着,看起来很是和煦,但张雷却丝毫不敢有半分轻慢。
他微低着头将事情始末都说了一遍,然后才安静下来等男人吩咐。
车厢里的人听完笑了笑,轻轻将人打发了,坐在车上看着远去的社会老痞,又回头望望那落魄门面的小宾馆,他眉眼带笑,打电话给人报喜。
另一边,江家,顾沫沫接起电话,听了一阵,喃喃道:“逼到绝路了么?”
坐在车里的林今姿态很是不羁,两腿阔阔长张着,靠在软垫上惬意的眯着眼。
还别说,这巷子虽然窄小,但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很有民国时候京都胡同那种感觉。
他点头,“他欠了人钱,慕曦又不肯帮他,只能倒戈了。”
顾沫沫大悦,笑着嘱咐林今早些回来便挂了电话。
她刚想给张毅通个信呢,手机上又进来电话了。
是时瑾公司给她分的那个公关负责人,叫柳荷的。
柳荷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顾小姐,明天京城有一场慈善晚会,邀请了几个明星助阵,其中就有您,您准备一下吧,我把地址发给林助理。”
慈善晚会?
为什么直接从柳荷这里来,她的事不都是林今接手么。
还没等顾沫沫问出来,柳荷便解答了:“顾小姐,这种慈善晚会呢,每年都有,也是固定找我们娱乐公司要明星去站台暖场的,今年呢我们替您争取到这个机会,您去露个面也是好的。”
话说到这份上,顾沫沫也不好说什么,便问她:“那就麻烦时间地点发给林今吧。”顿了顿她又问,“我还需要带什么吗?”
柳荷顿了顿,似乎在想,然后道:“往年都是不需要带什么去的,甚至有的品牌方还会赠送一些产品给您。”
顾沫沫努着嘴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刚赶到别墅这边的林今,一面挂了柳荷的电话,转手就接到了一个坐标京城的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愣了一下,忽然一笑,大咧咧坐下,任那电话响了许久才接。
那头接起来了却不说话,隔着听筒只能听到紧张的吞咽声和呼吸声。
林今无声笑了下,随手拿起一只玻璃杯,倒了杯水,然后放在玻璃茶几上。
水声和玻璃碰撞的声音一响,他声音冷淡:“李富贵?”
那边呼吸一滞,然后重了几分,嗓子卡住了般说不出话来。
林今都能想象对方握紧手机茫然无措的紧张样子。
他敛眸笑了一声,这有些恶劣的猎人玩弄猎物的游戏玩够了,他咳了咳,言简意赅道:“我知道你什么处境,按我说的做,那几十万我帮你还了,官司也不追究你。”
李富贵的手紧紧握住了手机,眼里渐渐涌上绝然。
……
微博上事情还在发酵,一边说着抵制张毅,抵制恶劣艺人时瑾,另一边则是被剧情和演员吸引,声称抵制制作人不代表不接受一部良心剧作。
两边各说各的,《旧梦如欢》形势还是不容乐观,但至少没让《梨花落满头》蹭走了热度。
不得不说时瑾这一步棋走的极好。
先是利用顾沫沫和慕曦对比这一赢面99%的比较来吸引热度,然后顺利引出顾沫沫饰演的女二陆倾沅的剧情线,并且顺带着还小黑了慕曦一把。
在吸引大家对《旧梦如欢》剧情兴趣的同时,还压了对方剧组一把,顺带着又捧了捧顾沫沫。
一石三鸟,不可谓不敏锐。
然而敏锐如时瑾,一听说顾沫沫参加了个什么劳什子慈善会就预感不好的皱了皱眉头,马上把负责人叫过来问了情况。
听柳荷说完,他眉头越锁越深。
话很正常,可越正常越透着一股诡异。
“礼服是自己送过去的?”
柳荷有点紧张的抬了抬眼,连连点头:“是我亲自送过去的,顾小姐自己挑的款式,很合适。”
“她自己一个人去?桀洛不会出现吧?”
柳荷脑海里想了想,她只关注了自家攻公司几个受邀艺人,天都娱乐可是没有注意过呀。
脸色一白,她摇了摇头。
时瑾眼神一凛。
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无意识的蹭着下巴。
奇怪的直觉,心里莫名就觉得有事情发生,眉心已经跳了好几次了。
看一眼墙上时针指到六点的挂钟,时瑾还是放心不下,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便去了车库提车,留下一个柳荷惴惴不安又忧心忡忡。
帝天酒店,顶层。
今天的慈善晚会较之往年更热闹,因为今年,慈善会主办方请到了一位话题人物。
顾沫沫一入场就感觉到了聚焦在这里的摄像头,她很无奈的眯了眯眼,在林今的带领下和主办方见过面,然后便坐在一边慢慢等候。
参会的助阵明星还没到齐,主办方要等所有人都来了,才开始集体剪彩,之后才开始正式的品牌善款筹捐。
她眼睛四下扫了扫,今天来的都是高奢品牌,而且主要都是主打女生护肤和美妆的。
她才来这一会,给她送上来彩妆的品牌方就不止一家了,怪不得柳荷说是好差事。
顾沫沫也不矫情,人家送上来她都笑着道了谢收下,甚至林今还趁着人不注意让跟着的保安将大件盒子送到了地库车上。
她和林今百无聊赖,便只得闲聊,聊了没几句便绕到了江靳砚身上。
顾沫沫向他打听江靳砚最近在做什么。
林今苦笑:“这我哪知道啊顾小姐,我都一直跟着您,要知道得去问樊宇,要不您直接问老大也成啊。”
顾沫沫没应声,只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都太忙啦,常常只有一起睡觉的时间,睡觉也是抱紧了嗅着香眼睛一闭就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他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