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高：“沫沫，网上那个事……”
他顿了一下，说：“是真的吗？”
顾沫沫当时就觉得眼前的糯米鸡它不香了。
她眉毛挑起来：“您觉得呢？”
她用的敬语，语调却没有客气，还带着点刁蛮任性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林今给吓得一愣一愣的，小心翼翼扒拉了一碗糯米鸡，屁股不自觉的挪远了。
电话那头的老顾讪讪笑了起来，他刚晨跑完回来，满身是汗，他挠了挠头道：“这不是太突然了嘛！”
接着他又愤愤：“要不是你大半年不发一条朋友圈，隔好久才给我们打个电话，我至于对你知道这么少了？”
他感慨着：“我女儿这么优秀的成绩我居然是从微博上知道的……”
顾沫沫无声笑了笑。
自从自己来了京城之后老顾就不怎么拼事业了。
试探了江靳砚几次之后就顺水推舟的放心下来，再加上顾沫沫自己的顾氏药业发展很不错——现今不过三个月，在青城的市值已经隐隐追上了他的老牌势力。
没有了一种为女儿打江山的使命感和紧迫感，人到中年又有顾老太太的督促，他现在注重养生锻炼，天天钻研林厨留下的食谱顾沫沫留下的药膳。
药膳不止自己喝，老太太也是每天必喝的，隔个三五天还把顾小姑全家打电话叫过来，兴冲冲裹着围裙给他们做药膳和美食。
就看他最近的举动，老顾生活重心明显转移，人也欢快许多。
顾沫沫很是欣慰，但她有一点必须纠正老顾。
她无辜道：“不是啊，老顾，我大概半个月就打一次电话，每次奶奶都接到啦。”
电话那边的人声猛的顿住，似乎惊愕又难以置信。
顾沫沫接着道：“有时候小姑也在啊，电话打这么勤她们都烦我了，一直劝我专心实验做研究呢！”
顾清宇停顿了一下：“那她们什么都知道但是不告诉我……”
顾沫沫点点头，呵呵一笑：“对啊，我什么都跟她们说了，包括进实验室啊什么的都说了。”
她泠然一声笑：“老顾，到底是你没认真听还是她们没告诉你啊？”
刚跑完步息去汗的顾清宇额上又冒出浅浅一层冷汗，他恍惚极记起，是有那么几次自家妹妹和老母亲在聊天的时候cue他了的……
现在想想，好像话题就是沫沫……
他咳了咳：“咳咳……那个，沫沫啊，靳砚呢……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唠唠……”
顾沫沫翻翻眼睛，老顾口音都变了，这是网上浏览了多少东西。
她也不难为他，只道：“算啦。”
“要不你去问问？”她笑着道，“我进研究院很久了，这个研究成果也是折腾了快三个月才做出来……”
顾清宇这时才回到自己初衷，心里一叹，打岔了两句便放她去吃早餐了。
原本也只是想借着这个话题和孩子聊聊天说说话。
她每半个月一次的电话他居然只接到了寥寥几个？
顾清宇有些郁卒的看了看天，上了微博，找了找又发了一条顾沫沫小时候看医生被大头针吓到哇哇哭的照片。
配文：傻孩子，怕什么，爸爸在呢~
……
顾沫沫：看着评论区一列队的“爸爸在呢”陷入了沉思。
所幸很快有电话打过来，将她从咬牙切齿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状态惊醒过来。
林今一手拿着筷子，眼看着顾小姐好端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忽然变黑又转绿，他凭白心惊了一下，屁股又挪远了些。
见到手机震动时他简直像得到了救赎，眼光一瞥，急忙道：“顾小姐，卉珉女神的电话。”
卉珉女神！！真是他的幸运神！
顾沫沫抬眼看了看他，接起电话。
卉珉同样热切：“沫沫，你可以啊！明明可以靠颜值非要靠才华！你这样的学历得碾压了多少圈内人啊。”
她语气松快，听起来像是刚洗完澡，全身舒适，窝在沙发里，吃的喝的触手可及，十分惬意。
顾沫沫不禁就笑了：“卉姐可别逗我了，我昨天还是全网黑呢。”
卉珉笑：“那些黑你的人也算是推波助澜帮了你一把，要没有这么多的黑料，你这个成绩产生的轰动效果可能也没有那么大了。”
顾沫沫认同的点点头，喝口水，嗯了一声。
卉珉聊了几句之后接着说正事，她幽幽问：“桀洛有联系过你吗？”
顾沫沫迟疑一下，道：“有给我打过电话……他说很抱歉，还让我代他向剧组道歉，但是后来群里没有再聊这个我就没有说了。”
卉珉眉头皱了皱，语速变快了几分：“沫沫，桀洛和我是一个公司的……不瞒你说，这家吃相有点难看，不火或者惹祸的艺人在这呢基本没有什么人权尊严。
微博上桀洛又发了你的恋情之后我就让经纪人去联系桀洛，但是我也找不到他，我觉得他的社交账号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经纪人接收了。”
顾沫沫耸了耸眉满脸都是两个字：乱圈！
卉珉接着说：“我打电话来其实是想告诉你，生活里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她道：“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设计你，但肯定和天都娱乐脱不了关系，你多加小心！”
顾沫沫心里一暖，点了点头道谢。
卉珉犹豫了一下，岔开话题道：“后天宣传会你去的吧？《旧梦如欢》马上上映了，张导急着跑宣传。”
顾沫沫想起来，后天确实是旧梦如欢在京城最大的一场宣传，基本所有的主演都会出场，阵仗很大，张毅很看重，几次在群里强调过了，要求他们都去。
可是听卉珉这意思，去不去还不定？
因此她道：“我去啊，卉姐你有事要忙吗？”
卉珉声音里有些庆幸，连忙道：“不是，不忙，我也去！”
这三连有些不自然的遮掩意味，顾沫沫听出来了只做不知道，笑着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卉珉，收起手机一脸的若有所思。
说到底，整个《旧梦如欢》剧组，她最熟的除了时瑾就是顾沫沫了，要是后天顾沫沫不去，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