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顾沫沫哄着他什么都迁就他时不觉得，到如今她开始像一般小女生那样会踹他下床的时候，他开始有些闷闷的感觉。
林云轩已经行将就木半死不活，他从来也没放在眼里，可他还是不喜她看别的男人。
他总是想把顾沫沫带在身边，恨不能拿条链子把她拴裤腰带上。
因为看不见她心里不安。
他不喜欢顾沫沫看别的男人光身体，他方才几乎下意识想撕了那个假人。
可那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她是为了学医，他不能阻止。
想了这么多，江靳砚轻嗤，嘲笑自己似的一眯眸。
在她面前，他总是莫名失掉分寸。
他抬眼望过去，顾沫沫手酸了，正自己晃荡着小爪子。
勾唇轻笑，招手唤她。
将她拉过来坐在床边，轻轻为她揉手。
素白的小手柔嫩，他几乎不怎么敢用力。
顾沫沫定定的看着他，总觉得不一样了怎么回事？
江靳砚松开她的手，环住她腰身，俯首贴在她耳边，“宝贝儿，亲亲可以吗？”
声音哑而气息冷。
顾沫沫耳边炸开一道烟花似的，神智都模模糊糊了，机械的侧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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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多时，江靳砚被顾沫沫丢了出去。
撒着娇似的百般求吻，一开始也就陪着他疯了，闹这么久算哪样嘛。
她还要学习呢。
一大把时间看医书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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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顾沫沫打空间出来，站在窗口远眺。
夜幕渐渐降下来，天空变成暗蓝色。从三楼往下看，整个顾宅笼罩在一片安详里。
放眼远视，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然而下一秒，门卫处停下来一辆出租车。
下来的人……是舒志国。
顾沫沫抄起手臂，静静看着。
四五十岁的男人，比上次见面更狼狈了些，满脸的后悔仓惶，拉着顾家门卫几乎要跪下痛哭了。
高考前一天来找舒霓，能有什么好事？
顾沫沫啧了一声，下楼。
舒霓在房间里准备考试用具，林叔已经开始准备晚餐，小姑陪着奶奶和几位老太太围坐一起打麻将。
场景还挺温馨。
顾沫沫出去，到了门卫室。
舒志国跟门卫扯嘴皮子口水都快说干了还是不让进，他急得满嘴燎泡，看见顾沫沫时简直大喜。
“顾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舒霓爸爸啊。”
顾沫沫佩服他的厚脸皮，面无表情道：“舒霓没你这么个爸。”
“是是是……”舒志国苦笑着道，“顾小姐，我知道您怨我看不上我，但您也要考虑我之前的处境啊，我在妻子和女儿之间做到这样已经很难了。
我知道您不想看到我，但未必舒霓就不想要回家啊！她一定还是渴望回到自己家的，顾小姐，您让她出来见见我，我跟她说说！”
顾沫沫有些摸不准，细长眉毛拧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猜，你是犯了事对不对？应该还是和林氏偷税漏税有关吧？”
是舒霓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顾沫沫看着站到自己身边的舒霓，小声问：“你怎么来啦？”
舒霓侧头浅淡一笑，“我就住你隔壁，阳台又在同一个方向，你看到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她只是一开始不想理睬，看到顾沫沫不在了才跟着出来的。
舒志国见她们两个默契的样子，更有几分高兴，急切道：“霓霓，你跟爸爸回家吧，爸爸给你准备了一间好房，什么都打点好了，跟爸爸回家吧！”
舒霓眼珠定了定，此前她对这个男人的模样还停留在小时候，那时候他们没有离婚，他还经常把她举起来对她笑。
可现在，他是别人的爸爸，跟她没有关系。
她永远忘不了在那个“家”经受的一切。
她笑了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那边出了事情？”
她问的很轻，询问的语气礼貌极了。
舒志国犹豫一下，试探性的点点头，又诉苦道：“霓霓，爸爸糊涂啊，林氏做假账逃税的时候找了我，我……我也没想到他们能有这么大的漏洞啊…”
舒霓还是笑。
“所以你来找我认我回去，借此跟顾家搭上关系，要他们保你是不是？”
顾沫沫了然的瞥了眼，带着几分不耐。
为了自保，高考前来搞这一出，也是真没将她家舒霓放在心上。
舒志国脸皮一抖，希冀的看着舒霓，“霓霓，你要帮帮爸爸，爸爸要是进去了谁还来养家啊，爸爸还怎么给你打……”
声音弱了下去。
舒霓眉眼弯起来，声音里都透着愉悦，“你想说给我打钱是不是？”
舒志国不答，她语气也变得淡漠，“舒志国，这么些年你给过我钱吗？你们不是一直觉得给我付了学费就是大恩大德了吗？生活费资料费什么时候给过我，嗯？
初中毕业你们不想送我上学是我外婆把她存了一辈子的钱给我去交的学费，我所有的衣服都是堂姐给我买的，暑假寒假我在外面工作舒沛在家里打游戏，你还把他当祖宗一样供。
舒志国，我早说过，我没你这么个爸。生我却不养我，现在为了工作来找我你不觉得羞耻吗？”
她冷笑，“为了保住工作来哄你从来看不起的女儿你心里大不情愿吧？”
舒志国臊着脸，最后挣扎似的，“没有，不是这样霓霓，爸爸一直有苦衷的，爸爸夹在你们之间不好受，肯定要给她个说法家里才能安宁点啊，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爸爸吗？”
舒霓吐出一口浊气，给他说笑了。
给那个女人一个说法，所以就不能容她了？
她漠然摇头，“我不跟你回去。舒志国，你从来没把我当过你女儿，现在也不用再来自取其辱。”
说完她便走了，顾沫沫闲闲站着收场。
她好整以暇的开口，“舒先生，瞒报税收多达上亿，祝你在监狱过得愉快。还有，希望你刻薄的妻子能够支撑起你的家庭安分守己的等着你出狱。”
语调漠然。舒志国脸上血色一点点褪下去，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涕泗交流哭道：“顾小姐，我真的错了啊，我是舒霓爸爸，你看在她的面上也救我一救吧！”
他信誓旦旦的做保证，“我保证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以后她就是我老娘是家里最尊贵的人，我一定不会再亏待她了啊！”
“舒霓在你家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