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又狐疑的看着苏廷孔,他这是怕他侄子被打的不够惨?
一个二区统帅居然不了解樊宇?樊宇当年可是除了江靳砚之外三区最有潜力的人。
苏廷孔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江靳砚看了他们良久,轻笑一声,返身和沈铭江南青一块走了,路过樊宇撂下一句,“早点解决来找我。”
苏廷孔和江二伯齐齐皱眉,凝着江靳砚的背影脸色不怎么好看,他这是看不起谁啊?不满的哼了句,看着站在原地的三个年轻人默不作声,默默的为自己小子鼓着劲儿。
路未易也望着男人远去的身影啧一句,懒懒的松开樊宇,“去吧!我给你加油。”
慵懒的尾调上扬,姿态随意,虽是一个男人,却风姿绰约语音宛转,勾人得很。
樊宇却是感到一阵恶寒,抖抖身子站了出去。
他想起了青城的那个清雅女孩,漠然的姿态,干净的笑颜。
他脸上几乎带了笑,“赶时间,两个一起。”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瞬,旋即江楚翰冷笑一声,招呼苏承墨,“既然他想一起,那我们就一起吧,正好我也赶时间!”
……
三分钟。
最多三分钟,江楚翰就倒了,全身散架般的疼,蜷在地上站不起来。
“嘭”又一声,苏承墨也趴下了,支撑着站起来,脸色苍白。
樊宇摆摆手,轻松的仿佛刚拍死一只苍蝇。“抱歉,赶时间,我先走了。”
他转身去追江靳砚,路未易也跟了出去。
留下苏家两个和江二伯一家目瞪口呆,愣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开。
*****
江家。
低奢的客厅内,江靳砚随性坐在沙发上,正垂头看手机。
对面坐着的是江家老爷子,八十高龄,白发苍苍,面相威严矜贵,刚正不阿。
老爷子拄着拐杖,望着江靳砚,脸上的激动之色难以压抑,咳了一声。
江靳砚没反应。
老爷子举起手杖拍上他大腿,等他抬头来看,老爷子憋不住脸上的笑意,“这次回来留下了?”
江靳砚顿了一秒,“没有。”
老爷子脸黑了下来,又无奈又心疼。
他试探着问:“和苏家的订婚考虑的怎么样?”
江靳砚抬眸笑了,眼眸漆黑不见情绪,“爷爷,这件事不需要考虑,我不会和苏家订婚。”
老爷子蛮失望的,为他担忧道:“那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这京城就他家孙女勉强配得上你,你这还不要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江奶奶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砚砚,奶奶还等着抱曾孙子呢,这件事你得上心!”
江靳砚总算将眼睛从手机上移开,看着两位老人一唱一和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结婚了?”
自觉失言,不等两位老人反应过来,他便起身上楼。
手机里是林今发来的捷报,小姑娘做的很好,青城将要大换血。
还有顾沫沫时不时发的自拍,小丫头时不时唱首情歌发给他,他听得心酥酥麻麻,只恨不得马上飞过去青城捏一捏她的小脸蛋。
正盯着女孩照片出神,樊宇上楼来了。
樊宇曾经也是他家常客,江老爷子很喜欢他,经常说他比江靳砚更像个孙子。
江靳砚收了手机,看着他道:“我明天回去,你可以留下。”
樊宇摇头,“队长不回去,我也不会留下。”
江靳砚靠在桌上,勾起唇角,挺冷的一个笑,“跟着我毁了你的理想?”
樊宇也笑了,他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说:“我不跟你去青城了,明天去看看许叔他们,等你回来还当你保镖。”
江靳砚递过去一支烟,低着眸点上一支,吐出烟圈笑,“不给工资。”
樊宇目光凝了一瞬,望着江靳砚:“良心不会痛吗?这么好的劳动力。”
“真跟着我?沈铭怎么办?”
樊宇不说话,江靳砚回不去了,他又何尝回得去呢。
他戏谑江靳砚,“你不回青城就是了,留在这里给他个说法。”
……
不留。
天知道他多想回青城看着他的小姑娘的,四五天不见,也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丫头想不想他。
他将烟从唇边拿开,摸出手机给沈铭打电话。
沈铭接的很慢,不情不愿的样子,声音带着怨气,“小靳爷,你这次不止消遣了我,连陈老爷子都让你撂了牌子。”
从旁听见的樊宇嗤笑,沈铭老大越来越不正经说话,撂牌子是几个意思。
江靳砚无视他的怨气,没什么情绪的道:“陈老爷子在吗?给他电话。”
沈铭瞅了一眼坐在屋里生闷气的老爷子,默了默走进去把手机递给他。
老爷子拿着手机哼一声,“说。”
江靳砚苦笑,烟燃到尽头,他拿指腹摁息,淡淡的灼热透过手上茧层传来,那是常年训练的见证。
看着飞灰一点点散尽,他才开口说话,“老爷子,如果现有机制改革的好,四区无所谓建不建立。”
“樊宇和我不回来了,苏承墨又担不起,不如我出个方案,体制变一下,效果不影响。”
老爷子依旧对他失望,这是他最看好的后生,却选择了沉浮商界?!
他手抖得厉害,沈铭赶紧接过去电话,应下来。
江靳砚放下手机,挥手赶樊宇。
听完全程心满意足的樊宇:行吧!甩身利落出去了。
下楼遇到正回家的江二伯一家,可想而知没遇上什么好脸色,他向江家两位老人告声辞便走了。
江老太爷拄着手杖,老眼一眯,看向江建宇,“你们上午去做什么了?”
江建宇打着哈哈,“没事爸,一点小事。”
江老爷子平静的拿拐杖捶了捶地,看着鼻青脸肿的江楚翰道:“小事把人打肿了?”
恰好江靳砚下楼来,身姿颀长的男人站在楼梯转角,俯视楼下的神情宛如神邸,俊颜无俦,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过去甚是养眼,一双墨色瞳子耀而黑,隐着锋芒。
江二伯母望见他先是心里一凛,又见老爷子已经问到这份上,索性直接便开口诉苦:“老爷子,这还不是靳砚打的吗?可怜我家楚翰,都是老爷子的孙子,被人打了还不敢声张,只能我这个当妈的来替他叫屈了。”
她声音越来越大,越说越委屈,甚至呜呜嚎起来。
江靳砚轻嗤,不紧不慢的走下楼来,懒懒的坐进沙发上,长腿随性交叠,冷眉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