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这天,娇娇结束在皇子府的训练,回到揽月楼。
五月份便是齐妃的大寿了。
舞蹈训练完成后,将红牌们放回青楼,齐妃大寿提前一周,再召集起来排练几次,就可以上场了。
三个月没待在揽月楼,娇娇居然有点儿想念。
回揽月楼前,娇娇和紫涵一起出去逛了一趟,给青娥等人买了些礼物,也给老爹送了新的衣服去。
见到老爹时,老爹神色悲恸的说,桑哥儿的母亲死了。
老爹似乎苍老了很多。
娇娇远远的看了一眼站的远远的影子——桑哥儿,对老爹说。
“阿爹,你不要这么伤心。这辈子的苦受完了,伯母该去享福了。”
桑哥儿知道娇娇其实在对他说。
宽慰他。
桑哥儿两眼红红的。
娇娇带给他们的只有银两,和一些物质上的回馈。
没法给他们心灵的慰藉。
娇娇和老爹坐了一会儿,叫了一桌酒楼的饭菜。
陪老爹吃了几口,娇娇站起来说。
“我该回去了,你们好好吃饭。”
娇娇又想起信中老爹说的,是否要桑哥儿去考科举的事。
“阿爹说的对,男儿志在四方,不论是读书,还是从商,亦或是玩杂耍,都要有番事业才行。”
娇娇说完立刻走了。
希望桑哥儿能找到一件事,寄托情怀,转移注意力吧。
回到揽月楼,和青娥她们足足说了两个小时的话,娇娇才觉得舒畅一些。
还是自己的小姐妹好。
各有专长,各司其职,就不用勾心斗角。
娇娇给他们送了些礼物,见了一趟玄妈妈。
希音果然在一旁。
娇娇觉得和之前相比,希音变得更加凌厉干练。
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给希音也送了一瓶药。
玄妈妈只是说时间紧迫,七月份就要进行花魁大赛,娇娇的表演五月份才能结束。
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准备了,让娇娇全力以赴。
话是这样说,她的心里却没底。
总之,其它人她可以舍弃,希音是无论如何,她都要送上花魁的。
娇娇只是在见到希音时,想了一下那个人,没想到晚上就见到了他。
殿罗汐还是穿着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眸子。
娇娇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上次他给的药还有好多呢。
“你回来了。”
娇娇只觉得这句话是客气,但在殿罗汐听来,却有别的滋味。
娇娇在等他吗。
她在等他回来吗。
殿罗汐点头,在他吃过饺子的那个小桌上,放下两个纸包。
娇娇好奇的走过去。
“什么东西?”
殿罗汐没说话。
娇娇猜到了。
无趣。
她只有自己打开了,但她的动作格外慢。
娇娇拿起纸包,看了一眼殿罗汐。
掂了掂,又看了一眼殿罗汐。
终于要拆了,她只一点一点的打开纸包口。
看的殿罗汐心急,恨不得替她拆开,但是不可以。
娇娇打开第一个纸包,那是一个红色的纸包。
表面写着“万事如意”。
什么东东?
娇娇倒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张100两的银票,和一小包烟丝。
娇娇闻了闻烟丝,质量还不错,不像大夏王朝本土种的。
“这是什么?”
殿罗汐说。
“过年的红包。”
“咯咯咯咯……”
娇娇捂着嘴直笑。
都四月份了才想起给她送红包。
而且红包里的东西,还是和她送出去的一样,只不过分量更足,银票面额更大。
好吧,好吧。
也算他的一份心意,娇娇稍微摇头,笑着拆开另外一个红纸包。
“这不会是今年的过年红包吧?”
娇娇打趣了他一句。
“不是。”
殿罗汐耿直的回答。
娇娇又想笑了。
但是她忍住了,稍微正了正脸上的表情。
另外一个红纸包里是一圈手环。
手链?
平安福?
娇娇拎起那圈红绳,不解的看着殿罗汐。
“保平安的,在慈善寺开过光。”
这么厉害。
娇娇猜测它是戴在手上的,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方法。
这感觉就是几根封闭的圆圈嘛,只不过用红绳做的。
哦,红绳间还有一些小结。
是平安节吗,还是花结。
又都不像。
看起来就像是线缠起来打的结。
一看做工就很粗糙,简直就像哪个不会做手工的人,编出来玩儿的。
娇娇心思一转。
“这不会是你编的吧?”
殿罗汐只是说,
“今天是你的生辰。”
娇娇点头,虽然原主都不清楚自己的生辰是哪天。
或者说,原主并不想过自己真正的生日。
只过揽月楼给她的生辰。
进了揽月楼,改了艺名后,原主的生日也被改了,为了图吉利,特意放在七夕节。
“这是我的生辰礼物。”
殿罗汐点头。
没错,他学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
这种东西,女人是怎么学会的。
这么难,又繁琐,比学武功还麻烦。
娇娇这下确定,殿罗汐就是原主记忆中的那个紫眸男人。
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
娇娇抬头看着殿罗汐,说了一句多谢。
既然是开过光的,这个东西就很有用,娇娇非常信这个。
折腾半天,带上手后,娇娇回头,发现殿罗汐还没走。
不过她也习惯了。
朝殿罗汐扬了扬手。
但这次没等一会儿,殿罗汐说。
“你该去完成任务了。”
什么任务,娇娇内心一脸懵逼。
这次殿罗汐没卖关子。
“既然你已经接触到七皇子,杀了他。”
什么?
她的任务居然是行刺皇子。
这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
她连武功都没有。
殿罗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纸包。
“这是你用的毒。”
娇娇有点生气。
不是有点,是非常生气。
所以前面这两个红纸包,只是这个白纸包的铺垫么,所以让她去做刺杀的事,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吗?
娇娇还以为他当她是个朋友。
娇娇没接过那个纸包,只是用狐狸眼冷冷的看着殿罗汐,一动不动。
殿罗汐将白色纸包放在桌上。
“你的机会不多了,尽快杀死他。”
“为什么不让希音去做?”
殿罗汐不是常说,娇娇不如希音吗。
“她有别的任务。”
娇娇抱着手冷笑。
“所以,你们的希望就寄托在女人身上。”
殿罗汐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动怒,他背对着娇娇站了一会儿。
“需要什么告诉我。你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七皇子。”
“即使要我去死?”
殿罗汐拳头紧握。
你不会死的。
殿罗汐没回答,离开娇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