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惟麟疼地浑身冒冷汗。
如果不是叶副官捂着他的嘴压着他的肩膀,他直接就能坐起来。
但醒来了,对他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
清醒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更是会无限倍的放大,除了腿上之外,尤其是下面,他几乎都感觉不到他那一套东西还在不在。
阮惟麟顿时惊吓的瞪大了眼睛,吱吱呜呜的,不断地眼神询问阮怀之和军医,叶副官掌心被糊了大片的口水,他恶心的受不了,就放开了手。
然后抓起一旁干净的纱布就狠狠擦了几下。
要是平常阮惟麟肯定会大骂起来,说你一个卖命送死的还敢嫌弃本少爷什么的,可此刻他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
“爸,爸爸,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阮惟麟不敢多想,他成熟的特别早,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知道祸害女同学,对自己的身体的感知无比清楚。
可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了。
阮怀之冷着脸:“你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
以前阮惟麟不爱叫他爸爸,他也不爱听,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爹爹”这种自古以来的称谓那么抓人心。
而现在,他连听到阮惟麟叫他爸爸都觉得是对女儿的伤害。
阮惟麟被他眼底的冰冷刺地一怔,然后昏迷前的记忆慢慢苏醒,他的表情越发地抽搐狰狞,“爸,你得给我报仇,那个贱人呢,你把那个贱女人抓到了没有?少爷我看上她是她的荣幸,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居然还敢不从,还敢对我下手,你把她抓哪里了,给我找几个混混过去,我要让她生不如……”
话没说完,屋里就响起了震天响的一声。
“啪!”
这一巴掌,阮怀之用了十分的力。
而阮惟麟,直接被打懵了。
头被打偏过去,腰部以下又受了重伤,重心一偏,直接就压着床翻到了地上,但没人出手救他。
他刚才那些话,就足以让他死一万次。
而阮怀之心底的怒火还没发泄完,他穿着军靴,直接朝着阮惟麟那折掉的腿踩了一脚。
阮惟麟这下是连叫也叫不出来了,整个人都蜷缩着打着颤。
军医看的心头一震,大帅那力道谁受得了?
要是再继续,恐怕得出事。
“大帅,二少爷还发着烧,您别动怒,不然退不了烧,会出大问题的。”军医连忙道。
看大帅的样子,还真有可能会杀了二少爷。
叶副官想到阮唐的交代,也过去拦住了阮怀之:“大帅,二少爷现在还不能有事。”
这些身体上的惩罚会给二少爷带来极大的痛苦折磨,但还不够深刻。
大小姐身份公开的那一刻,身份的天差地别,对二少爷来说才是最痛苦的,才是能够让他真正痛不欲生的惩罚。
“给他打退烧针,别让他死了。”阮怀之冰冷的视线扫过阮惟麟抽搐的身体,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叶副官和军医都松了口气,两人将阮惟麟抬到了床上,叶副官又给阮惟麟嘴里塞了一疙瘩纱布。
对他来说,活着,才有机会知道地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