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阮魏说教了半天,阮文脑子里全是阮魏每句话结尾的问句,反倒把“御医”这事给抛到脑后了。
他来时怒气冲冲,走时满头问号。
阮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倒是阮湘和阮秦,还有院中那些下人,都对他投去了或好奇或崇拜的目光。
“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阮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了焦点。
阮湘摇摇头,顿了下,又说:“二弟很好。”
阮魏这个已经成年的大男人,竟然脸红地低下了头,不过很快又看向阮湘,“大姐姐已经很久没夸过我了。”
阮湘:“……”
阮秦:“……”
口区!
这臭书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糊了?还是说他一直都是这副德行?
阮湘也有些意外,她记忆里,二弟一直都与书为伴,要不是陈姨娘和老夫人逼着,他甚至都不想成亲。
后来她才知道,阮魏不是文采不好考不上状元,而是没兴趣,说什么有那时间就多写一些话本子,找好看的才子佳人排戏什么的,他热衷于编一些才子佳人的酸臭故事。
“老二,你可以啊,我都不知道你对着父亲也敢这样说教。”阮秦说。
以前真是小看了阮魏。
阮蔚理了理衣裳,幽幽地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八弟那性子,再不管教,迟早要出事,父亲有错,做儿子的不指出来,才是不孝。”
其他人:“……”
不愧是要当文学大师的人!
几人又回到屋里,却听到一些小动静。
“小妹慢点,别摔了,哥哥姐姐们进来了。”
“我知道,我下来了。”
阮湘探头看去,阮唐站在桌子上,她抬头就能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阮玉则一脸担心的撑开手臂护在周围,仿佛随时都做好了当人肉盾牌的准备。
“糖糖,窗边风大,你怎么下来了?”
阮湘一开口,阮玉就跟做错事被发现了一样,自觉地开始了罚站。
阮唐却一点儿也不害怕,还伸开了双手,“我已经好多了,就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阮湘也不问她看到了什么,过去把她抱了下来放到了床上。
还没说两句话,阮文又来了。
他都走到半路上了,又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便又折回来了,进门就骂阮秦,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过去。
他去而复返,成功让阮湘冷了脸。
顾不得阮唐还在这,她冷着脸出去,语气冷漠决绝,“父亲大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阮珏做了什么你清楚,让御医给他看病,他配吗?”
阮文一怔。
阮湘又道,“父亲常说儿女都一样,糖糖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你花了一两银子让人请来了最好的大夫,我相信父亲对女儿的慈爱之心,想必那大夫就很不错,医术高明得很,父亲还是把他请回去给阮珏看病吧!”
这话跟把阮文的脸面撕下来丢地上踩没什么两样。
阮文自然也能听出来大女儿的言外之意,顿时一张老脸都烧了起来。
可一想到昏迷的儿子,便想再开口。
阮湘却不想再看到他,厉声道,“余粮,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