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絮絮叨叨的,但其实也没说多少话。
常卫话少,对于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更是很少会发言,没人搭茬,他一个人其实也就聊不下去。
他只是心里憋屈的不行,想找人说说,倾诉一下,好发泄发泄心中的苦闷。
如果太后一开始真的想杀了王爷,还纵容默许了陛下的行为,如今有了孩子又想到了王爷的作用,那王爷就太惨了。
这么多年,家不成家。
王妃早就对王爷冷了心,如今世子爷不像以前那么崇拜亲近王爷了,要是太后再……
王爷可就一无所有了。
孟平操心的头发都要白了,常卫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烤肉,只是眼睛又清又冷,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帐篷里,摄政王怔怔地看着外面越来越朦胧的树幕,眼神却越来越清明。
他不相信。
瑶儿绝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真心爱他的,她绝不会是先生和孟平说的那样。
狡兔死走狗烹,这不是他的人生。
他一定要快点回去,回去问个究竟……
“王爷小心,有埋伏,大家保护好王爷!”
孟平的喊叫声将摄政王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顾不上流血的伤口,他下意识地就握住了身边的刀,面色沉着冷漠地走了出去。
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
这些都是来杀他的人。
可摄政王半点惊慌害怕都没有,他握紧了刀,面无表情地杀了过去。
……
阮唐之前提出要在民间建立学院,让平民子弟都能进学堂,让他们都受教育。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世家贵族就不会同意让百姓受教化,这威胁到的是他们的地位和利益。
在京城是肯定不行的,只能从地方一点点地扩大,可哪怕是小地方,实行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聂思尧来找阮唐,说自己打算出去一趟。
“你身边正缺人,我本来不应该出去,但我们不仅要赢得那个位子,更要赢得人心,留在京城,纸上谈兵,对改革是无益的。”
他想亲自游历,选定一处地方,然后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
潜移默化地,让当地百姓先接受,再慢慢扩大影响。
阮唐:“你决定了?”
聂思尧眼神坚定,“成事在人,我不去做,便会不停地担忧这担忧那,我想亲自试试。”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他很自豪,也想要做到最好。
阮唐看着他,眼里同样充满了信任,“你决定了便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什么麻烦,只管跟我讲。”
聂思尧笑道:“我当然不会客气。”
阮唐便跟长风吩咐了一声,叫明棣过来一趟。
明棣听完十分欣慰,但又有些担忧,“你这一趟出去短时间可回不了京城,那将军府……”
聂思尧无所谓道:“我母亲近些年大多时候都在廖王府住。”
他母亲是廖王府的郡主,身份尊贵,父亲哪怕另有所爱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要母亲不愿意,父亲是伤不了她的。
至于他,父亲如今没心思管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