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羽的疑问，在游学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
很快，就有人来叫游雪，说少宫主有请。
如果是在羽山，多得是根本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妖，那时候游雪对他的态度也不是如此，缪羽一定会留下游雪。
可如今请游雪的是少宫主，修为高深不可估测，那是和他们这样的妖完全不同的存在，是游雪最尊崇的仙人……
这样的情况，他根本不可能留下游雪。
“缪羽哥，缪羽哥？”
游雨的声音唤醒了发呆的缪羽，她看着缪羽茫然失落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发现了吧，姐姐她很厉害对不对？”
作为游雪的忠实粉丝，游雨说的最多的就是这种话，缪羽都听习惯了。
但这一次，他却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仿佛是讽刺。
“游雨，你……”
“姐姐可真厉害，在羽山的时候有你在她身边，还和其他人不远不近不清不楚，总是能第一时间拿到羽山所有的对修炼有利的灵果和灵器，将阮唐那种人甩十条街，到了玄天宫，这种功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强盛，连玄天宫的少宫主都愿意为姐姐做任何事。”
游雨一边说，一边看缪羽的脸色。
如她所想，缪羽的眼神越来越难看，表情也越来越苦涩。
“你，你也变了。”缪羽说。
以前的游雨，开口闭口都是姐姐长姐姐短，姐姐很厉害，姐姐很宠她，谁敢欺负她姐姐一定会报仇这样子的话。
可现在，阴阳怪气的。
游雨冷笑，“我变了？你好好想想，是我变了还是你们变了。”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个样。
那时候的她，脾气比现在还坏，心眼比现在还多，也一直在闯祸，却没一个人说她不好说她坏，反而夸她是真性情，说她耿直坦率，说她刁蛮可爱。
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她的坦率就成了鲁莽，天真成了懒惰，刁蛮可爱成了任性妄为。
到底是谁变了？
明明是他们的宠爱纵容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却说是她的错，凭什么？
看着一脸恨意和讽刺的游雨，缪羽都惊了一下。
到玄天宫才多久，游雨对游雪的恨就这样深了吗？
但仔细一想，游雨会变成这样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脾气，又何尝不是游雪的过错。
没有游雪这个修为高又一直纵容她的姐姐，游雨那样的臭脾气，早就在她横行霸道时被其他妖大卸八块了。
“你看看，姐姐就是这么厉害，她就是有一种能扭转黑白的力量，让周围的人都对她深信不疑。”
讽刺地笑完，她又神经兮兮地看了眼四周，笑容诡异，“你也应该听到了，他们都说我缠着姐姐是嫉妒她故意耽误她的时间不让她修炼，我如今却怀疑姐姐以前那样无条件纵容我把我养成这副样子是为了把我养废，一个阮唐一个我，羽山上两个最漂亮的狐狸都成了废物，就对她这个不怎么漂亮的狐狸没有任何威胁了。”
缪羽听得背后发凉。
他想说游雪不是这样子的，可却找不到理由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