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一边抚摸踏云的头,一边道:“驸马,你这个人觉悟也太低了,连踏云都知道听话,你却不知,真不知道你这个智商是怎么考中状元的!”
江邵岸:“……”
这荣安公主怕不是疯了!
她自己是文盲也就罢了,居然还嫌弃他的文采!
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我得让舅舅好好查查,你这一路考来是不是有考官打了瞌睡放了水,不然要是大夏国的文人都你这个样子,那真是国家的灾难!”
阮唐说一句,江邵岸的脸色就黑一分。
内心太过愤怒,竟然忘了身上的疼痛。
就在江邵岸忍无可忍想要替自己辩驳时,他听见阮唐说“好了”,宛若天籁之音,就这样把他所有的愤怒都压下去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烦闷,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发泄一下成亲以来受的苦,结果阮唐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同时,他也有点怀疑自己,莫不是被虐待久了已经适应了,否则怎么会因为荣安公主的一次“仁善”就感激她呢!
真是怪事。
“公主?您是说今日不用再蹲马步了?”江邵岸不敢置信地看着阮唐。
这荣安公主这个恶毒的女人,难道真的肯放过他?
阮唐一顿,不解道:“既然驸马不愿意,那就再加两个时……”
“愿意,我当然愿意!”江邵岸迫不及待地道,“多谢公主仁慈体谅!”
“来人,带驸马下去梳洗,一会儿咱们去外头走走。”
如果说之前的宽恕是天籁之音,那这句话无疑是对江邵岸的救赎。
成亲当天就被荣安公主从婚房踢了出来,这么多年都和马住一个院子,时常要被小厮拉着涮洗,要被太医甚至是兽医看诊治疗他身上的臭味,搞得他都要以为“驸马”是真的马了。
这样的情况,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公主是不是要废了他,不喜欢他了。
如果刚成亲就被公主厌恶,他还不能主动跟公主和离,哪怕和离了,公主的男人,哪个有名望有势力的家族的嫡小姐还敢嫁给他?
一步错步步错,那样的话,以婚事做桥梁的计划,也就彻底败了,还不如一来就找个大臣家里的嫡女娶了,反而比尚公主的结果要好些。
好在,他熬过来了,苦尽甘来了!
公主终于又想起他是真的驸马了!
阮唐出门要骑马,江邵岸不会骑马,而且身上还有伤,就想要坐马车去,阮唐也没阻止,给他找了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江邵岸便有些后悔,他是想借着机会跟公主亲热亲热,拉近关系的,结果却连一句话也说不上。
他心里烦闷,走着走着,听到一些话之后,脸色就越发地难看了。
“公主殿下真是仁慈啊,驸马都隐瞒了怪病,公主居然还留着他,公主真是个深情之人啊。”
“谁说不是呢,京里权贵都说公主殿下长于乡野不服管教没有礼仪,但我看着还是公主殿下好,坦诚率性,丝毫也不做作,而且还特别善良,我给你说啊……”
江邵岸想着,公主何止是不做作,简直有点太不做作了!
否则他这一身的伤又是从何处来的,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是跟他一样洞房花烛夜连婚房都接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