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德会背叛自己,这是长公主从没想过的。
不是因为她相信阮正德对她的爱,也不是相信阮正德发过的那些誓言,而是因为她不觉得向来都选择自保为上的阮正德敢于冒着得罪她得罪皇家的风险去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然而,她错了。
阮正德一走,长公主就睁开了眼睛,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跟这么一个虚伪至极的伪君子过了这么多年,就恶心得不行。
查到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女儿,所以也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阮正德的出现,还是让她差点失控了。
“阿娘?”长公主气得捶了桌子后,阮唐就丢下手帕,抓住了她的手查看。
长公主叫人守着门,和阮唐回了屋里。
她看着阮唐,好一会儿才问:“荣安,你之前说那些话,是想让阿娘看清楚阮正德的品行,让阿娘及时止损,对吗?”
阮唐一看,就知道长公主已经查到真相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长公主问。
阮唐有些犹豫,但也没有隐瞒:“阿娘,第一次去承恩候府的时候,不管是李盈盈还是韩瑾和韩菱,他们对我的敌意都太深了,不仅仅是对我公主身份有阿娘和舅舅外祖母疼爱的嫉妒,还有一种恨不得我死的怨恨……”
长公主目露杀气:“你从未提过。”
“我要先确定一下原因啊,不能冤枉了他们。”
“我和她们没有过于直接的利益牵扯,我回来也不可能住到承恩候府去,更不会拿承恩候府一针一线,承恩候府也不会因为我回来了就减少他们的份例,那么他们恨我什么?”
长公主和两个嬷嬷都陷入了沉思。
荣安公主的心思太细腻了。
阮唐继续道:“我从小就对别人的恶意十分敏感,否则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后来在宴会上遇到,韩菱几次对我出手,都被我巧妙避开,去岁卫国公府大小姐的诗会,她还差点把我推到冰冷的湖水里面……”
“她这是找死!”长公主冷声道。
“这个野种倒是跟她爹娘一样恶毒狠辣!”韩嬷嬷和周嬷嬷骂道。
阮唐轻嗤一声:“她没有得逞,反而害了尚书府小姐,之后不是尚书大人参了承恩候一本吗?之后承恩候专门为此事训斥过我,说我身为姐姐不说照顾好妹妹,骂我恶毒不顾情分,还交代我要把韩瑾和韩菱当成亲的弟妹,让我出去玩带着他们以后庇佑他们……”
“痴心妄想!”长公主眼睛都红了,“他们两个野种,怎么配!”
“阿娘别气,不生气。”
阮唐一边安慰长公主,一边说承恩候私下对的态度。
“他不喜欢我,从我回来第一天我就发现了,他根本就没盼我回来,他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看我的眼神只有厌恶和冷漠,一点儿关心和父爱都没有!”
这话叫长公主听着其实是有些扎心的。
丈夫不喜欢他们一起孕育的孩子,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只有痛了,才能叫人长记性,才能叫人看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