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不可能把后续发生的事情告诉长公主,但长公主是何等人物,在宫里长大,哪怕再受宠,也不可能天真单纯如白纸一张。
她很快就想到了很多问题,然后给韩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叫金虎卫去,动作快点,不要惊动他人。”
“老奴这就去办。”韩嬷嬷目光沉沉。
君王仁慈爱民,犯了欺君之罪,还有可能被宽恕。
但是江邵岸狼子野心,居然敢欺骗利用荣安公主,那等待他的只有生不如死的结局。
“是阿娘没调查清楚,是阿娘的错,让我儿受了委屈。”长公主心疼极了。
她的女儿这般好,老天为什么不能让她顺顺当当的?
阮唐赶紧起身抱了抱长公主,宽慰道:“阿娘,怎么是你的错,分明是江邵岸的错,是他狼子野心,妄图通过尚公主一步登天,是他的错。”
“还有当初前去查探江邵岸家中情况的官员,他们是不是收了江邵岸的好处才勾结起来欺骗舅舅,欺骗我们,江邵岸还不是驸马呢,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替江邵岸做隐瞒的?这背后有没有别的什么推手,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长公主神色一凌,眼中的泪花瞬间散去,脸上一时间阴云密布:“我儿,你且放心,阿娘一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江邵岸虽然是状元郎,但并无实权,也没有背景,那些官员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为了江邵岸这么一个前途不明的人犯下欺君之罪。
如女儿所说,这背后显然还有其他势力在作祟。
想要看她们母女的笑话,也得有那个命!
“阿娘,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咱们去宫里看外祖母。”阮唐挽住长公主的胳膊。
看着女儿脸上娇俏的笑颜,长公主脸上的郁气也消散了:“好,咱们这便去给你外祖母请安。”
“公主,要把踏云带过来吗?”苍兰问。
阮唐:“我陪阿娘坐马车,踏云就留在府里,叫人好生照看,也要监督驸马,让他好好跟着侍卫学,不要偷懒。”
长公主自然知道江邵岸昨晚洗了冷水澡早上又生病的事情,上了马车后,她便抓着阮唐的手问:“我儿,可是想留着江邵岸让他吃些苦头?”
阮唐哼了一声:“他敢欺骗我,想踩着我上位,也得看他有没有命在,在揭穿他的谎言之前,我得好好教训他,叫他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这是应该的,既然不喜,那还是搬回家里住,陪着阿娘,好不好?”长公主慈爱地看着她。
阮唐甜甜的笑着:“我当然陪着阿娘啊,以后就算是再找个驸马,我也还是要陪着阿娘的。”
长公主也跟着笑了:“好,这次阿娘可要擦亮眼睛,给荣安找个最好的驸马。”
他们才入宫门,京都街头就有了驸马失宠的传言。
听说公主殿下和驸马爷根本就没入洞房,听说驸马身带怪病,身上有一股异味,才举行完大礼,公主殿下就罚驸马去洗澡了。
据说洗了一个晚上也没什么用,公主只好吩咐人为驸马请了太医。
现在都说公主仁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