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敬言开始了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幸福生活。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往家里走的脚步,显得格外轻松。和以前相比起来,他在工作单位时的心境也好多了。他总是在看着表,盼望着能够快点下班。这样的心情在以前,与李云共同的生活当中,可是并不多见的。
谷敬言从车站下车,直接回到了鞠秋的家。鞠秋仍旧用那种令男人销魂的笑容迎接他。
每当这个时候,谷敬言就忍不住地在想:“为了这个女人,我可以豁出一切去。”?在和鞠秋的生活中,他们有心灵上的默契……不,岂止是一种默契?他们之间更有一种浓厚的、强烈的肉体之爱。
然而,不管爱欲多么强烈,在每天的接触中,不免也有些阴影不断出现,这种阴影不分时间和场合,不知不觉地在两个人中间晃来晃去,如同一股凉飕飕的怪风。
“你借人家的债务,现在好像还没有料理清楚……对吧?”有一天晚上,谷敬言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哦!……怎么?……”鞠秋伏在他的胸膛上,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但是,请你不必担心。我自己种下的种子,我自己收获。”
“你借的钱,全部加起来,到底有多少?”
“这个?……”鞠秋稍微犹豫了片刻。
“你全都向我说了吧!”
“嗯……大约八百万多一点儿……”
“什么,八百万?……”谷敬言不由地大吃一惊,“怎么那么多呀!……”
“我还经人介绍做了些期货,开始的时候还是相当不错的。因此,我也就上瘾了。可后来就陷了进去。”
“是被人家给骗了吧?”谷敬言沉重地说道。
“我听信了推销员的谎言,他还故意诱惑我,说什么现在正是赚大钱的最佳时机……等等。”
“唉!……”谷敬言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我那么一点儿的钱,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您都说些什么呀!……”鞠秋扬起脸蛋来,瞪了谷敬言一眼、“你已经给了我三次钱了,对此,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感激呢。”
“说句无情的话吧!……那三次给你的钱,已经是我所有的存蓄了。我目前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你,这些我已经非常满意了,求求你,别说这些了!……”鞠秋说。
“其实我是挪用了银行客户的钱。在开始的时候,只打算挪用一点儿闲置的钱。但是不知不觉的,弄了几个来回,已经接近十万元了。”
“你!……”鞠秋靠紧了谷敬言,“你到底有没有指望还清这笔钱呀!……”
“如果说能还清的话,那纯属是在说谎话。把我的工资一点儿不剩,都存下去的话,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在那期间,客户定期存款一到期,我这边儿毫无疑问的就要暴露。”
“是这样,原来我所收到的,都是那种钱呀!……我还一直认为,那是你的存款呢!”
“嗯……总而言之,我们是四面楚歌呀!……”谷敬言无力地叹息着。
“……我可怎么办好呀!……”鞠秋紧紧地抱住了谷敬言,她那娇小可人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谷敬言搂紧了鞠秋。
“我想,我们还有机会,主要是你有机会。”鞠秋又说。
“什么意思?”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可是一位银行里的职员呀!……”
“是啊!……”谷敬言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反正我的手已经不干净了。我所犯下的罪恶,迟早要被人家发觉的。因此,既然干了,索性就干到底吧!”
“我的意思是……”鞠秋突然露出诡秘的一笑,话锋一转说道,“最近媒体上,关于计算机犯罪的问题,不是说得很多吗!”
“计算机犯罪?”
“嗯!没错儿!……”
“噢……”谷敬言感慨,“确实呀!要是想捞大钱的话,只有这样做才行啊。可是最近,人们研究出许多方法,来对付这种犯罪,管理得非常严格。”
“嗯,虽说这样……”
“因此,利用计算机犯罪,即使暂时成功了,迟早也一定会被发觉,并且一定会被逮捕的。”
“如果有一种办法,能够使你不至于遭到逮捕呢,你看怎么样?”
“哪会有那种好事儿。”
“我们两个人,可以一齐逃到巴西去呀!……”鞠秋建议。
“去巴西?”
“有一个很好的实例。英国有一个强盗头目,专门抢劫列车。那个人就逃到巴西躲避去了。到那以后,他还和巴西人结了婚,获得了巴西的国籍。所以,就算英国的警察来了,也无法逮捕他。他受到了巴西法律的保护。”
谷敬言点了点头,“可是,我们两个人又能怎么样呢?我们能够轻易地取得巴西的国籍吗?
“当然能了。”
“咦……?”
“这件事儿,我还没有跟你说呢,在巴西的日本人街上,我有一个叔叔在那儿。他在经营髙级礼品店,已经邀请我过去和他一起扩大经营了。他还让我把这边的房子和小超市卖了,到他那边儿去住。那样的话,他可以收我做他的养女,取得巴西的国籍。从去年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劝我呢。”
鞠秋兴奋地说着,一边开始规划了两个人以后的新生活,“我们两个人去巴西,便可以开始一种崭新的生活。一想到这儿、我就特别激动。况且,巴西也没有什么种族歧视,是个包容力很强的国家。”
谷敬言开始动心了:倘若有这么好的办法,那么,在这儿下一个大赌注,不也是很不错的吗?况且,自己已经犯了事儿,在罪恶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很远了,这种绝望的心理,更加激起了他犯罪的欲望。
“我还有一些担心,如果我们过早地就暴露目标,来不及取得国籍怎么办?”谷敬言迟疑着问道。
“这不要紧,大概需要半个多月,就可以取得国籍了。那期间,我们可以在亚马逊河地区,悠闲地作一下旅行;或者到里约热内卢那祥的大城市里,偷偷地躲藏起来,问题就解决了。”
“明白了!……”谷敬言有力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己经考虑得那么长远了,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就按着你说的办吧!……”
“你是同意我的想法了?太好了,我真的好好高兴哦!……”说着,鞠秋又往谷敬言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