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观察尸体分析:这可能是一个在建筑工地施工的民工。他的脸晒得黝黑,手上有老茧。头发虽然洗过了,但发根上仍有残留的白灰。我们应该在建筑工地上查找死者的身份。
刑警们分头在市内各建筑工地查找。在一处中学的建筑工地,田春达拿出林泰的照片给包工头看,包工头看着照片说:“这人是我手下的民工,叫林泰。他7月8日晚上换上一身整洁衣服外出,就没有回来。”
刑警郝东问:“知道那晚他出去做什么么?”
包工头摇摇头:“我只负责白天领民工干活,晚上他们的活动我不管。”
田春达和郝东及另一名刑警晚上来到林泰住的工棚,向他的工友了解情况。在谈话中田春达发现一位叫齐发的年轻民工说话犹疑,欲言又止。他就把他叫到外面单独谈话。
“你是不是知道些情况?”田春达盯着齐发问。
齐发点点头:“在工棚里当着大家的面我不好说。”
田春达说:“那现在你说吧。如果提供了重要情况,公安局是有奖励的。”
齐发说:“我跟林泰关系比较好。睡觉也挨着。最近我发现林泰花钱阔绰了,就问他怎么回事。他笑而不答。我又发现他裤袋里有特殊香气。问他怎么回事?他从裤袋中掏出一个纸包,那香气就是从那纸包上发出的,好像是女人的香水味。我问他纸包是从哪来的?他笑着说你别管了。我这人好奇心重。有一天傍晚,他换上干净衣服外出时,我悄悄跟踪了他。发现他在一座漂亮洋房前与一个女人碰头,那女人交给他一个纸包。就是发出香味的那样纸包。我想纸包里可能是钱。我不知道他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也没敢问,问了他也不会说。”
田春达又问:“7月8日晚上你看到林泰出去了么?”
“看到了,那晚上他特别认真地梳洗了一番,又换上他最好的衣服。让我奇怪地是,他还把床单放在背包里带走了。”
“你没问他要上哪去么?”
齐发摇摇头:“没问,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离开工棚后,田春达对郝东说:“7月8号晚林泰八成去鹰嘴峰会女人去了。所以才认真梳洗打扮,穿上他最好的衣服。他带上床单八成是准备与女人在林子里亲热用的。”
郝东赞同地点点头。
田春达又说:“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与林泰幽会的女人,她八成与林泰的死有关。”
7
田春达让齐发带着他和郝东来到那座漂亮洋房前,捺响了门铃。刘玉开了门,有些吃惊地看着门前的刑警。田春达看了一眼齐发。齐发点点头,表示这就是那个给林泰纸包的女人。
田春达出示警察证件后对刘玉说:“我们找你想了解些情况,希望你能够配合。”
刘玉将两位刑警让进了屋。
田春达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很新潮,很阔绰。这是一个有钱人的家庭。
坐到沙发上后,刘玉端来饮料。
田春达说谢谢后问:“你认识林泰么”
刘玉从容地说:“认识,他给我们家刷过墙。通过下水道。他有困难也找过我,我也帮了他一些忙。”
“林泰死了你知道么?”
刘玉吃惊地瞪大眼睛:“死了?他身体很壮实呀。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人害死的。”
刘玉瞪着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田春达又问:“7月8日晚上你在哪?做了什么?”
”怎么,对我还有怀疑?“刘玉不满地说。
”我们是进行例行调查。凡是认识林泰的人我们都要进行相关调查。请不要误会。“田春达解释道。
刘玉想了想说:”那晚我先去我们家附近的麦当劳吃了晚饭,之后在又去飞飞美发店整了头发。然后就回家了,看了会电视就睡觉了。“
”能说说具体的时间么?“
刘玉想了下说:”我大约是7点多去的麦当劳,8点多去的美发店。9点多回到家。当时我也没仔细看表,大约是这样的吧。”
田春达又问:“你对林泰的死知道些什么情况么?”
刘玉摇头:“不知道。他只是给我们家干过几次活,我们并不很熟悉。”
“你和你丈夫都做什么工作?”
“我是市评剧团的演员。现在演出不多,所以我在家的时间比较多。我丈夫是兴发商贸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工作很忙,经常出差,晚上应酬也多。”
离开刘玉家后,郝东对田春达说:“7月8日晚与林泰幽会的会不会是刘玉?”
田春达思索着说:“从外貌和地位看,两人相差太多。不过,如果林泰有什么要挟住刘玉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因此她才给林泰钱。”他看着郝东说:“要抓紧进行调查呀。”
“是。”郝东点头。
刑警拿着刘玉的照片去麦当劳和飞飞美发店做了调查。
麦当劳人员说,7月8日晚上吃饭的人很多,他们也没注意到刘玉是什么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飞飞美发店的人员说刘玉大约是晚上8点多来的9点多走的,太具体也说不清楚了。
田春达分析说:”刘玉的家离鹰嘴峰不远,因此还不能排除刘玉作案的嫌疑。“
8
田春达和郝东来到市评剧团进行调查。评剧团一个叫冯玉丽的女演员主动找刑警反映情况,她三十多岁,丰姿绰约,很精明的样子。她对刑警说:“我是比较直率的人。如果能对我的话保守秘密,我就可以放开谈谈。否则我也不能说太多。”
田春达听了这话提起了兴趣。这两天同数个人谈话,没有什么实质性有见解的谈话,可以说收获不大。可现在这女人一说话就有些给人出手不凡的感觉。他温和对冯玉丽说:“你放心,注意保密是我们警察的工作原则,我们应该也必须严格遵守。我可以绝对保证,一定会对你的谈话绝对保密的。”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开了谈谈看法。”冯玉丽微笑了一下说。张开嘴时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
“这样好,我们最欢迎这样的谈话。”田春达也微笑了一下说。
冯玉丽接着说:“我感觉刘玉可能有一个情人。也许是让我赶巧了,一次我坐车外出办事,路过一个商店,突然看到刘玉和一个年轻男人从商店里走出来。那男人手里拿着刘玉购买的衣物,两个人有说有笑,眼睛里露出只有情人才有的热辣目光。那男人长得也不错,如果让陌生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为他们是般配的情侣。”
“你怎么知道那男人手里拿的是刘玉购买的衣物?不会是他自己买的衣物么?”田春达问。
“那衣物的包装袋是女性高档衣物的专用包装袋。”冯玉丽回答。
“那不会是那男人给自己女友买的衣物么?”郝东问。
“我认为那男人陪刘玉逛商店,是不会给自己女友买衣物的。”冯玉丽从容不迫地答道。
田春达觉得这女人不简单,汽车路过的瞬间,她竟然能观察这么细致,还有自己的判断。他对她说:“你接着说。”
冯玉丽接着说:“还有一天晚上,我到‘春风’饭店吃饭。那饭店靠墙是一排卡座。我正闷头吃饭,忽听背后的卡座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殷勤照顾女的坐在里边,又帮她放好背包和风衣。接着两人商量着点菜。我听那动静,女的应该是刘玉。我假装去卫生间,从远处观察了一下,果然是刘玉和陪她逛商店的那个男人。回到我的卡座里,我听到他们边吃边说笑,其中杂着些打情骂俏的话语,那关系肯定是不一般。”
冯玉丽又说:“我还偷偷用手机给他们两个拍了照。”说着她拿出手机。
田春达连忙让冯玉丽把照片传到他的手机里,又说:“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你还知道刘玉别的什么情况么?”
冯玉丽说:“我就知道刘玉这个特殊情况。别的就不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