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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带领着一些人指挥民众砍伐棕榈树林。他在心里笑着想,多亚啊,你真是嫩呀,你哥哥给你挖了个坑,你一边高兴地往下跳还一边称赞哥哥,真是个傻小子呀。
恰米又派出士兵帮助民众砍伐。他本人也来到砍伐地视察砍树情况。看着一棵棵高大的棕榈树在“咚咚”的砍伐声中倒下,恰米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觉得砍这些树就是在砍多亚的四肢,砍的树越多,多亚受伤就越厉害,力量就越削弱。砍吧,使劲砍!快快砍!他在心里给砍伐者加油。
砍伐者奋力挥着长斧,向高大粗壮的棕榈树砍去。“咔嚓!”一棵高大的棕榈树砍倒了,浓阴下的土地立即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被晒得冒出了淡淡的轻烟。伐木者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向另一棵棕榈树走去。他挥起长斧向树干砍去,树干立刻显现出一道深深痕印,像一道深深的伤口。
恰米坐在树阴里的椅子上,听着长斧砍在树干上的“咚咚”声和树木被砍倒的“咔嚓”声,有如听着美妙的西域的音乐。
午饭时间到了,恰米派人给砍伐的民众送来了饮水和吃食。
一位带领民众的部落酋长走过来向恰米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谢谢宰相对我们平民百姓的关怀。宰相极力支持,使太阳葬获得了国王的批准,又派士兵帮助我们砍树,还给我们送来吃食,真让我们百姓感动啊。我代表民众和死难者向宰相衷心感谢啊!”说罢他又深深鞠躬。四周的民众也站起向恰米鞠躬,说着感激的话。
恰米满面笑容,灰黄的山羊胡子都笑得翘了起来。他握住酋长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老人家对我的鼓励。不过,身为棕榈国的宰相,我应该为棕榈国的百姓着想,应该为棕榈国的百姓做事。”
四周百姓听了恰米的话,私下议论:“恰米好像变了。”“嗯,变得能体恤百姓了。”“他可能接受了教训,所以改变了。”“人不怕犯错,只要改了就好。”“是啊,现在国王是好国王,宰相再变好了,我们棕榈国的前途会越来越好的。”
晚上,酷热消散了许多。亮晶晶的星星在黑色的天幕上闪着银白色的光。
多亚对莎丽说:“今晚天气很好,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出城去走走吧。近来总在宫里忙,出去的时候少多了。”
“好。”莎丽马上赞同。多亚当上国王后,政务繁忙,已经明显消瘦了。能出外散散步是件好事。
二人漫步向都城外走去。戈布带着几个侍卫远远跟随在后面。
走出城外是一片草原,绿草幽幽,散发出清芬的草香。
多亚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到野外走走真好啊。我现在还真怀念过去常到野外的生活。”
莎丽说:“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了,哪能那么自由啊。”
多亚说:“我现在有时想,是当国王好还是不当国王好呢?当国王高高在上,很有权威,可也失去了很多自由,增添了不少烦恼。”
莎丽说:“管理好一个家庭都不容易,何况要管理一个国家,管理数万家庭,数十万百姓。”
“是呀。我这么年轻,又没有从政的经历,有时真担心能不能挑好这个担子。”
“可是父王把这个担子交给了你,你就要好好挑起来。再说,棕榈国现在也没别人能挑这付担子。能把这付担子交给恰米么?”
多亚点点头,“是呀,别无选择,只能如此了。我尽力而为,行人事,听天命吧。”
“你心眼好,爱惜百姓,也能干,会做好的。”莎丽搂住多亚的胳膊说。
“有你这个贤内助,我的信心增加了许多呀。”多亚说着动情地搂住莎丽杨柳般苗条的腰肢。
“别,侍卫们在后面呢。”莎丽羞怯地闪开。
多亚笑笑把手臂收了回来,他看看莎丽问:“我们往哪边走?”
“陛下,我想到砍伐树林的地方去看看。”
“好,我也正想着这件事呢,已经砍了几天了,不知砍了多少树,去看看。”
走到被砍伐的棕榈林边,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砍了这么多!”多亚叫出了声。
“我也没想到砍了这么多。”莎丽接道。她又说:“听说一些百姓除了砍树做太阳葬,还砍树修建被烧毁的房屋和院落,所以越砍越多。”
“这次事情过去后,一定要控制砍树,不能再这样损毁森林了。”多亚说。
“是呀,要保护好我们的棕榈树林啊。”莎丽摸着被砍断的白白树茬心疼地说。
“走吧,我们回去吧。”多亚看到这大片棕榈树的坟墓,原有的好心情完全破坏了,他没有心情再悠闲散步了。
莎丽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于是同意:“好,我们回去。”
一行人走向回头的路,但再没有来时的欢笑。
晚上,恰米和波拉又在相府密室密谈。
波拉谄笑着对恰米说:“宰相实行太阳葬这一招实在是高。削弱了多亚的实力,提高了宰相的威信,真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啊!”
恰米捋着胡子笑说:“我又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招法。”
“宰相真是足智多谋,招法一个接一个,他多亚再强硬,怕也招架不不住啊。”波拉嘿嘿笑着。
恰米喝着马奶子茶,说出了他的新招法:“棕榈国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处,每年有不少东、西方商人到此贸易,又经此到东、西方去贸易。我国每年可从中获得不少商贸税费。”
波拉说:“是啊,这是我国财政的重要收入。”
“这些商人晚上闲着无事,很无聊。”
“是啊,他们有的耐不住寂寞,就去偷搞女人。”波拉说着嘿嘿笑。
“我想搞个赌场,把这些过往商人聚起来赌博。这样我们可以抽红,掏他们的钱包。”
“好,好,这是个敛财的好办法。”
恰米说:“这样做不只是为了敛财,商人们把钱和精力扔在了赌场,他们经商的资本和精力就减少了,我国从他们身上收取的税费也减少了,多亚的力量不就削弱了么。”
“好,好,真是又一个一箭双雕的好招法呀。”
“还不只是一箭双雕。我还想把官员们也聚到赌场来,这样可以掌握他们的动向,便于拉拢和控制。官员们在赌场消耗了精力,办公的精力就不足了;他们输了钱,就可能贪污纳贿,这样官场风气就败坏了,这也是削弱多亚的力量啊。”
“哎呀,这是一箭多雕啊!高,实在是高!”波拉头点得像用木锤捣蒜。
“你马上就筹备办赌场的事,要搞得好一些,让人们愿意来。再找些精明的人做事,可以暗中搞些把戏,掏赌徒们的钱包呀。”恰米嘿嘿笑了,他的公鸭嗓笑起来挺瘆人。
“是,是。”波拉点头哈腰。
“但把戏不要做过了,要做得天衣无缝,否则就适得其反了。”恰米又嘱咐。
“是,是,下官明白,明白。”
“那你就去办吧。”
“是。”波拉又说:“我想这件事是不扩大开来,在民间也办些赌场,这样可以掏百姓的钱包。赌博风气蔓延开来,社会风气和秩序也会败坏,会更大地损耗、破坏多亚的力量。”
“好呀,你想得好!就这样办。”恰米嘿嘿笑着说:“如果我是狡猾的狐狸,你也够格,我们是一对狐狸兄弟。”
“这可不敢当。下官怎么敢同宰相称兄道弟,我只能是小狐狸,子狐狸。”说到这波拉又连忙摇头:“不,不,宰相是王子,下官可不敢往王族里钻,下官只能是老鼠,小老鼠。”
“你呀,心眼真多,脑筋转得真快。”恰米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