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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原没想到郑南峰放吃了下毒的馅饼,竟然度过了难关,并无大碍。他真是命大呀!
怎么办?为了达到目的,还得继续实施报复计划呀。
这一天,陆河川对弟弟说:“我发现陈云香喜欢吃人参软糖,经常在提包里放几块人参软糖,你可以在人参软糖里下毒呀。”说完陆河川把一张糖纸递给弟弟,“就是这种人参软糖。”
陆平原拿着哥哥给的糖纸,到商店买来了同样的人参软糖。又在软糖里注射了***,这可是剧毒,吃了软糖就得毙命。
中午休息时间,陈云香和同事走出办公室,去吃午饭。陆平原乘机用****打开办公室的房门,戴上手套,找到陈云香的提包,然后用自己带去的三块人参软糖,换下包中的三块软糖。然后迅速离开。
傍晚,快下班了,这时办公室里只有陈云香和她的对面桌女职员余琴。陈云香从背包中掏出两块人参软糖,一块递给余琴,一块自己吃了。陈云香正有滋有味地嚼着软糖,余琴突然叫了声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陈云香连忙走了过去问:“你怎么了?”可余琴已经口冒白沫不省人事。陈云香手哆嗦着拿起电话打了120。
十几分钟后急救车赶到了。急救医生检查一下余琴说:“她这是中了剧毒,恐怕不好。”但急救人员还是七手八脚把余琴抬上车,拉回医院急救。可到了医院,余琴已经没救了。公司的人员只好向110报警。
接到报警后,田春达立即带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案一组的成员来到医院。
医生说从余琴的胃液中检测出***的成份,是剧毒,服下去很快就会死亡。医生又指了指在角落里哭泣的陈云香说:“据说死者在来医院前吃了她给的软糖。”
田春达组长和刑警郝东、孟晓春在医院的接待室里与陈云香进行了谈话。
“余琴是在公司办公室里吃了你给的软糖就出现了中毒症状么?”田春达看着陈云香问。
“我经常吃人参软糖,有时也给对面桌的余琴吃。可一直没事呀。谁知今天下午给他吃了一颗,她,她就出事了!”陈云香说着又哭起来。
“你给她软糖时你也吃了么?”
“我也吃了,没事呀!”
“你的提包里还有这种软糖么?”
“有,还有十几块。”
“你把它交给我们,我们拿回去检测一下。”
陈云香把提包中的软糖拿出来交给刑警。她说:“我与余琴是好朋友,虽然她是吃了我给的软糖出事的。可我是绝不会给她下毒的。如果我给她下了毒,也不会愚蠢到就有我们两人时给她吃有毒的软糖,这不一下就把我装进去了么?”
她说话的样子很是诚恳,锐利目光能穿透人心的田春达感觉她说的是真话。
田春达又说:“根据情况看很可能是有人想毒杀你,用有毒的人参软糖换下了你包中原有的软糖。这个人了解你有经常吃人参软糖的习惯,包里经常带着人参软糖。而且这个人与你有仇,能够接近你的提包。你想想,有这样一个人么?他是谁?”
其实陈云香已经想到下毒的人是陆河川,或是他指使人干的。但她不能说,说了她和老公写匿名信讹诈陆河川的阴谋就暴露了。她装作想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头说:“我想不出来,我没跟什么人有仇呀。”
田春达感觉到了陈云香说这话时内心略有犹豫。他想,也许她知道些什么,但她不想说,或是不敢说。他对她说:“我们还会找你调查了解情况,近一段时间你不能离开南山市。”
陈云香点点头:“我知道了。”
8
没想到陈云香吃了软糖没有死,而余琴成了她的替死鬼。陈云香真是命大呀,两次大劫大难都逃过去了。不过,我还得继续行动,拉弓就没有回头箭。
陆河川最近一直在阅读、研究各种谋杀案例。他想到了一个看到过的案例:《吉塔·克丽捷斯库谋杀案》。
1933年,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美丽的女演员吉塔·克丽捷斯库不幸死亡。根据解剖结果,警方断定为自杀。其父提出,女儿无理由自杀,必是他杀无疑。但由于拿不出证据,警方拒绝受理。没有线索说明有人具有杀害吉塔的动机。
然而其父仍不死心,他指控工厂技师利比由·契乌列为杀人凶手。据调查,利比由确有杀害吉塔的动机。吉塔五年以来一直是他的情妇,可是不久前与他断绝了关系。而且,她要近期内嫁给外交官霍特·库扎。因此利比由很可能出于妒忌而杀害吉塔。
但是,警方对利比由的行迹进行侦查,发现他于吉塔死亡一周前便已外出旅行,而吉塔死亡时他不在布加勒斯特。既然他分明不在现场,就不能将他逮捕。对他的住宅进行了搜查,结果一无所获。于是仍以自杀论定。可是有一名热心的警察听说利比由之弟亚历山大·契乌列是个医生,便前往拜访。他在他家发现了一支藏在书中间的注射器,便警觉起来,单刀直入地询问亚历山大为什么把注射器放在那里。亚历山大吓慌了,马上坦白说:“一个月前,哥哥借走了这支注射器。后来我知道哥哥为情妇吉塔·吉丽捷斯库之死受到嫌疑,很是担心,便上哥哥家里取回了注射器。”
警察立刻将那支注射器交送检验,但并未验出致吉塔于死地的***。可是利比由借用注射器确系事实,而时间又是在一个月前。于是,警方对被害者吉塔的住所作了更为细致的搜查,找到了一支牙膏管。他们从管子里挤出一点牙膏加以化验,发现牙膏里混有大量***。再挤出一点化验,却是纯净的货色。这就说明,凶手利比由曾拧开牙膏管盖,将注射针插进管内,注入毒药,然后外出旅行,造成与罪案无涉的假像。而吉塔却在利比由外出后使用牙膏中毒死亡。
陆河川反复推敲这个吉塔·克丽捷斯库谋杀案。觉得这个谋杀方法不错。他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弟弟陆平原。
陆平原乘陈云香夫妇上班时,戴上手套用****打开了他们家的房门,然后穿上鞋套进入室内。他进入到卫生间,将放在洗漱架上的牙膏拿下来。从背包中取出装有氧化钾溶液的注射器,将针头扎入牙膏,注射进毒药。然后原样放回。又悄悄溜出房屋,把门锁好。
7月17日早晨,郑南峰起床后点起一颗香烟,坐在卧室的椅子上抽。忽听得卫生间内“扑嗵”一声响。好像是里面的陈云香摔倒在地上。他连忙到卫生间查看。只见正在刷牙的陈云香手里还拿着牙刷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口冒白沫。郑南峰忙问:“你怎么了?”可陈云香已经说不出话来,进入昏迷状态。郑南峰连忙哆嗦着手拿起手机打120。
由于正是早上上班时间,道路拥挤,120急救车过了半小时才赶到。医生检查了陈云香,说她是中剧毒已经没救了。让郑南峰给110打电话报警。
田春达带着部下赶到郑南峰家。只见陈云香倒在卫生间地上,面部因为痛苦的抽搐而变得很难看。她的右手还握着一把牙刷。
“她是在刷牙时中毒死亡的么?”田春达问郑南峰。
郑南峰还没有从恐惧和悲痛中缓过来,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是的。我起床后坐在卧室内抽烟,听到卫生间内‘扑通’一声,我忙走进卫生间,看到陈云香倒在地上,已经昏迷。我急忙用手机打120。可是急救车来到时她已经不行了。”说着他眼睛中又流出眼泪。
刑警将卫生间内的牙膏装入证物袋,准备拿回去化验。又在室内仔细搜查,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
郝东小声对田春达说:“凶手可能是带着手套和脚套做案的,没有留下痕迹。”
“你们夫妇有什么仇人么?”田春达又问郑南峰。
郑南峰略一犹豫,摇头说:“我们没有什么仇人呀。”
田春达看出郑南峰似有隐情,但不愿说,或不敢说。他严肃地说:“前几天余琴吃了陈云香给的软糖被毒死时,我就问陈云香有没有什么仇人。她支吾着说没有。可几天后她就被毒死了。如果当时她说出了隐情,我们采取行动,她可能就不会被害。”
郑南峰听了心里想,是有隐情,可我们不能说呀,真的不能说。
田春达盯着郑南峰问:“你真的没什么情况可说么?”
郑南峰脖子有些僵硬地点头。
“可你要小心,这下毒可是针对你们夫妇俩的。如果你在陈云香前面刷牙,或是与陈云香同时刷牙,那你也会被毒死。下一步想毒死你们的人还可能继续行动。”田春达发出警告。
郑南峰脸色发乌,脖子僵硬地点点头。
牙膏带回公安局后,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牙膏里面与前几天检验的人参软糖一样,含有氟化钾成份。
田春达对组员们说:“情况很明显,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害陈云香夫妇。这夫妇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根据情况看,这个行凶者应该是认识陈云香夫妇认识的人,很可能是熟人,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和动向。我们就从陈云香夫妇的社会关系和熟人中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