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混沌之气席卷,演变成阵纹侵入他们的身体,不断的交织者,在他们的体内组成一座座神秘的阵法。
期间,这些妖族虽然竭力抵抗,但是,以他们微末的力量,如何能与姜尘抗衡?很轻易的,他们就被姜尘镇压。
就看到,他们的身体突然漂浮起来,镶嵌在虚空之中,成为北俱芦洲与天外混沌之间沟通的桥梁。
刷刷刷……
这些妖族的体内,玄妙的阵法运转起来,竟是以这些妖族为阵眼,开始接引混沌之气,而后,经由他们的转化,凝练成一颗颗混元道丹。
“杀了这些妖族也是浪费,不如留着他们,让他们为我人族凝练混元道丹,以赎其罪。”
这些妖族,实力都极为的接近先天道尊,以他们布阵,直接压榨他们的本源,足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凝聚出大量的混元道丹。
一天之内,可以诞生数百枚,甚至上千枚混元道丹,多少也算一笔财富。
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常年与混沌之气交融,很可能会使得这样妖族被混沌同化,成为混沌的一部分,或是化为混沌之气,或是化为先天法宝。
然而,姜尘会在乎这些吗?他不会,死的是妖族,他的仇人,又不是人族,他为何会在乎?
“你这……”
姜玄无语,没想到姜尘想到的解决办法竟然是这样。确实没有浪费这些妖族,甚至可以说,姜尘此举,已经榨干了这些妖族的所有价值。
活着为他转化混元之气,凝练混元道丹,死了也不浪费,要化成先天法宝供他驱使,真的是把利益做到最大化了。资本家看到这一幕,也要流眼泪。
只是看上一眼,姜玄就收回了目光,因为他知道,这些妖族完了。此生能够碰到姜尘,他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诸位前辈,还请随我前往北俱芦洲的腹地一观,看看妖族到底在此地隐藏了多少秘密。”
决定了这些妖族的命运后,姜尘满脸笑意的邀请姜玄,以及那人族一百零八尊先天道尊等人,随他一同前往北俱芦洲的腹地。
那是妖族的祭祀之地,也是妖族最为重要的地方,蕴含着妖族所有的秘密。
“确实该去那里看看,妖族近些年谋划了很多大事,前往那里,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姜玄点头,走在最前面,带领众人朝着北俱芦洲的最深处走去。
这里他的实力最强,且没有受伤,自然是他走在最前面,不然的话,若是妖族在其祭祀之地留下什么后手,总不能让姜尘等人去扛吧。
北俱芦洲虽然环境恶劣,但面积真的不小,与西牛贺州差不多大,纵横不知几亿亿里。
不过,在场众人最弱的都是先天道尊,距离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意义,一里也好,亿万万里也罢,在他们面前,都是一步的事。
就见众人一步迈出,瞬间就跨越了无垠虚空,直接出现在了北俱芦洲的腹地,妖族的祭祀之地。
“九天大阵吗?”
“太古九天都破碎了,此阵还剩下几分威能?”
众人刚至此地,便感到周围空间一阵变化,好似古老的天界在眼前浮现,璀璨的先天清光爆发,欲毁灭一切有形之物。
“哼,给我破…”
姜玄无惧,只是冷哼一声,浩瀚的武道意志从他体内汹涌而出,好似承接了天道,具有不可匹敌之威。
只是瞬间,那刚刚成型的太古九天,就被他一声冷哼震碎,化成碎片消失。那大阵也随之告破,九件上品先天灵宝的身影从虚空深处显露,悬浮于众人的面前。
“这是九天之宝,为太古时代,九天还在时,其本源孕育出的先天灵宝,以我观之,这九件先天灵宝,应该正是你那神器所需之物,将它们吞噬,应该能提升此宝不少威力。”
姜玄看了周天神殿一眼,轻轻一挥手,就将这九件上品先天灵宝打入了周天神殿之中,供它吞噬。
“多谢老祖!”
姜尘见此,立即上前谢道。
这九件先天灵宝对周天神殿而言,确实有大用,毕竟是九天本源所孕育之宝,吞噬了它们,有助于周天神殿演变体内的九天,使其更加完美。
现如今,周天神殿吞噬那些妖神都有些费劲,更别说吞噬这九件上品先天灵宝了,只能先将它们镇压,等将妖神全部吞噬后,再去处理它们。
“这祭坛,是复活祭坛吗?”
大阵被破之后,这里的真实情景也随之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在其中央处,耸立着一座九重祭坛,上面供奉着帝俊太一的神位。
祭坛通体以先天紫玉打造而成,紫莹莹的,好似有紫气在上面流转,其高有九丈九,长宽各是三尺三,身上刻着玄妙的先天道纹。
这是最为古老的献祭神纹,在传说中,乃是传承于混沌魔神的手段,可通过献祭强大力量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
在祭坛下方,则是一排排蒲团,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妖神盘坐的地方。
在人族的严密看守下,这些妖神就是盘坐在这里,努力的吞吐先天灵气,将其凝练成先天本源,然后献祭给帝俊太一,想要通过此法,来复活他们。
“这些妖神倒是忠心耿耿!”
姜尘看了,忍不住摇头,帝俊太一在妖族的威望太大了,哪怕陨落了无数年,依旧有很多的追随者,宁愿折损自己的修为,也要去复活他们。
“那些妖神应该是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知晓此战自己危矣,故而提前下手,将此地的消息全部毁了。”
《仙木奇缘》
姜玄放出神念仔细的感知一会,突然面露失望之色的感概道。在他的感知中,此地混沌一片,怎么气息也没有留下,甚至连过去的痕迹,也被摧毁了,混混沌沌,什么都不可见。
毫无疑问,妖神应该在这里谋划了很多大事,只是,此地时空不存,就是以姜玄的修为,也是难以追朔到他们到底谋划了什么。
“妖族所谋,无非是复活帝俊太一罢了,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有圣人在,他们的所有谋划,都注定难以成功。”
“帝俊太一复活,岂是那么简单的?就算六圣同意,后土娘娘也不会同意的。”
“现在我最担心的,只有一点,就是那屡次帮助妖族的大神通者,到底是谁!”
“此人,才是妖族最大的底牌。甚至于,我怀疑,白泽等人在此地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为之,是刻意做给外人看,以吸引世人注意力,好为那幕后大神通者做掩护。”
“若我猜想为真,那躲在幕后的大神通者,才是关键所在,他的谋划,才是妖族真正的目的。”
姜尘从来没有把北俱芦洲上面的妖族放在眼里,他所忧虑的,是那位神秘的大神通者,这人究竟是谁?与妖族又有何关系?为何屡次相助于妖族?
若搞清楚这些,姜尘心里的疑惑就会全部解开。
是的,姜尘心里有疑惑,此次他攻打妖族,未尝没有了解妖族底蕴的意思。然而,现如今,妖族都被他给灭了,他也没有看清楚妖族的底蕴,反而生起了很多新的疑惑。
姜尘灭妖族,是想要引那大神通者出手,从而确认他的身份。可那大神通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谨慎,根本就没有露面,只是派出了一具分身。
这就导致姜尘计划失败。
而白泽等妖神的表现,也使得姜尘产生了新的疑惑,他们的表现,太过愚蠢了一些,与传言中不符。
白泽,妖族中的顶级智者,号称帝俊的军师,如此人物,他难道不知道他们复活帝俊太一的行为,完全就是无用功吗?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么简单的道理,姜尘不信白泽想不明白,可他偏偏还是这么做了。此非智者所为,若非白泽愚钝,那就是他另有所谋。
念及至此,姜尘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白泽等人的所为,都是故意为之。
故意拿下北俱芦洲,故意暴露于世人的眼前,故意行复活帝俊太一之事……他们的所作所为,皆是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掩饰幕后那个大神通者的存在,以方便他在暗中行事。
只要世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那就会下意识的忽略幕后的那尊大神通者。如此,他能做的事就有很多了。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让姜尘心神大骇,若他猜测为真,那妖族如此费劲心机的谋划,甚至不惜以自身为饵,其所图必定极大。
此般谋划,令人不敢深思。
“那尊大神通者的身份,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是北冥鲲鹏无疑。这是妖族的妖师,本身就是妖族的统治者,出手帮助妖族,实在再合情不合理不过了。”
“只不过,我人族虽然猜到那背后支持妖族的大神通者,就是北冥妖师鲲鹏,可奈何此人太过狡猾,虽然出手多次,但始终没有证据留下。”
“没有证据,我人族就不能前往北海抓人,只能任他继续逍遥。”
姜玄开口,道出了那出手之人的来历,乃是北冥的鲲鹏。人族又不是没有能人,鲲鹏只是出手一次倒也罢了,可他连续出手数次,就是隐藏的再深,也被人族抓到了马脚,猜出了身份。
可猜出身份没什么用,得拿出证据来才行。没有证据,人族就不能动鲲鹏。若是换成别人,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只要心里有了怀疑,那人族立即就能出手拿人。
可鲲鹏是例外,他是玄门的大神通者,身后存在着一个比人族更为强大的势力。今日人族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付鲲鹏,那明日是不是能对付别人?
玄门大神通者人人自危之下,自然会抱团取暖,只要人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鲲鹏出手,那人族势必会遭到玄门大神通者的联手打击。
“妖师鲲鹏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当年在巫妖大战的时候,叛出天庭了吗?为妖族的敌人,怎么如今反倒帮起妖族来了?”姜尘不解,有些好奇的问道。
传说之中,巫妖大战最为关键的时刻,妖师鲲鹏突然卷走帝俊的宝物河图洛书,使得周天星斗大阵出现纰漏,这才导致妖族溃败,落得个与巫族同归于尽的下场。
对此,姜尘自然是不信的,虽然羲皇传承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但仔细想想,就能看出,此乃谣言。
那河图洛书乃是帝俊的伴生灵宝,与他性命交修,等若他的分身。
帝俊什么修为,鲲鹏什么修为,他如何能当着帝俊的面,抢走他性命交修的宝物?而且,帝俊要是能被人当面抢走伴生灵宝,那他也就不是帝俊了。
所以,鲲鹏抢走河图洛书的事,这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谣言。
帝俊陨落后,河图洛书从星空之中跌落,一者落入黄河,为河伯所得。一者落入洛水,为玄龟所得。这才有了玄龟献书,河伯献图的传说。
不过,鲲鹏抢走河图洛书的事是假,可叛徒妖族的事却是真。因为此事,他都成了妖族的公敌,怎么如今突然开始帮助起妖族了?
姜尘真的很不解!
“叛逃妖族?这可说不准,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们在演戏呢?”
“姜尘,你要知道,因为鲲鹏叛逃妖族的缘故,太古之后,诸圣清算妖族罪过的时候,可是生生漏掉了鲲鹏,这才让他在北海逍遥至今。”
“也正是因为鲲鹏叛徒妖族的缘故,我人族不能去寻他报仇,甚至于,今日之事,我等明知道是鲲鹏为之,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依然不能对其出手。”
姜玄对鲲鹏叛出妖族之事报以冷笑,身为所有妖族的老师,执掌妖族的教化,地位仅次于妖族三皇一后,这样的人物,真的会背叛妖族?怕是背叛为假,以此演戏脱身才是真。
太古的大神通者,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透着很深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