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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学院寝室中。

百里尘正在给苏远之包扎伤口,寝室中只有他们还有纳兰亭。

“嘶,轻点轻点,疼啊……”

“这点程度的伤叫唤什么?别喊了,再喊把导师喊来就麻烦了。”纳兰亭懒懒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颗苹果啃着,好生自在。

“谁准你进来的?你都没事吗?跑我这干什么?”

“我是跟着阿尘来的,又不是来找你的。”

“你!”

算了,他懒得搭理这家伙。

“好了。”

百里尘给苏远之包扎完伤口之后,苏远之才穿好衣服。

好在之前受的都是轻伤,并无大碍。

“那公主身边的侍卫不是好对付的,你一人就敢这么冲上去,真不知该说你莽撞还是胆大。”

咔嚓一声,纳兰亭啃了口苹果,毒舌道。

“马上就是学院试炼了,你现在受伤,是不想好好去试炼大会了?”

“你怎么这么啰嗦?烦不烦?!”苏远之一脸不耐烦。

纳兰亭干脆闭嘴了。

“本来今日打算好好去放松放松的,结束出了这事,也不知雪薇怎么样了,身上的毒解没解……”

“你还有心思担心她?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被那个小肚鸡肠的公主盯上,她日后万一记起仇来,有你好受的!”

“纳兰亭你一天不怼我能死是不是?”

苏远之那叫一个气啊!

“你整日盯着我作什么?怎么?莫不是担心我?呵,大可不必。”

“你说什么?”纳兰亭脸上的懒散渐褪。

“怎么?没听清楚?纳兰亭,不,纳兰公子,若不想再被我误会,那日后就离我远些,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纳兰亭豁然站起,一把揪住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想看见你!”

“你!”

“你们两个,行了。”

百里尘清冷的声音传来,阻挡两个像斗鸡眼似的两人。

纳兰亭咬牙,最终,拂袖而去!

砰!

房门被摔得直响,苏远之气的跳脚,“他还生气了?我还没气呢!这家伙搞什么?便秘啊?还是吃了炸药了?”

“你休息吧,我走了。”

“哎?你这就走了?”

百里尘已径自离开了,苏远之一屁股气呼呼坐下,半天缓不过来。

外面。

纳兰亭坐在亭子里,手中拎着一壶酒喝着。

百里尘走过来。

纳兰亭瞥了他一眼,“这么快就出来了?来,陪我喝一壶。”

“你知道的,我从不饮酒。”

“哼,无趣。”

纳兰亭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随即哈了口气,随意用袖子抹了把嘴。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百里尘不答。

“莫不是担心我?”纳兰亭又恢复成往日的吊儿郎当,百里尘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我不说行了吧?我看你今晚应该也睡不着,正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

他手一挥,眼前出现一套茶具,“我喝酒,你喝茶总行了吧?”

百里尘抬眼皮扫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茶杯。

“哈哈,这就对了嘛!”

两人一个烹茶,一个喝酒,乍一看,气氛倒也和谐。

“我说,我不开口,你就不能先说嘛,性子这么闷,也不知道那家伙天天怎么受得了你!”

提到苏远之,苏远之眉头微蹙。

向来桀骜不驯的人,莫名有了几分烦躁。

“那女子是谁?”纳兰亭转移话题,逐渐平息情绪。

百里尘抿了口茶,“谁?”

“别给我装傻啊,你知道我说得是谁。”

百里尘不语。

“她就是莫言?”

百里尘看了他一眼。

“别这么看着我,是你太明显。”

百里尘一怔。

纳兰亭挑了挑眉,“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一直用何目光去看她?”

百里尘眸光闪烁,“我……不知。”

“你若知道才怪。”

纳兰亭瞅着一脸迷惑的他,心中叹息。

这好友,向来冷情冷性,超脱凡尘,原本以为,这世上再没有让他动容之人,没想到,就莫名出来个莫言。

直到今日,那个女子的出现。

百里尘如此紧张的模样,跟之前待那个莫言一模一样。

纳兰亭神思敏捷,稍微一想,便已明了。

更何况,莫言在时,不见此女。此女出现时,又不见莫言。再加上百里尘还有……那傻子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算巧合,巧合多了,那便不是巧合了。

“她不是良配。”

百里尘清冷的眸子扫来。

“她跟那位九尊,关系非同一般,今日你也看到了,他们的样子,绝非认识一两天了。他们之间,容不得第三人插足。”

两人无需多言,自然明白彼此之意。

都说修行之人,薄情寡淡。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无情,自无敌。

可在纳兰亭看来,若此生如此,就算寿命长存,又有何意义?

若是旁的女子,也就罢了。

可偏偏那是个他注定的不到的人。

谁能想到百里尘会对着这样一个女子,动了凡心。

这不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四苦,最是伤人,他可不想他亲自体验一遭。

“知道。”

忽然,百里尘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嗯?知道什么?”纳兰亭不解。

百里尘放下茶杯,起身,“走了。”

“哎你话还没说完呢?这就走了?”

背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纳兰亭拧眉。

这人……怎么话说一半就跑了?

百里尘回到住处,伫立庭院。

夜晚,清冷寒凉。

月光打在他身上,透出几分孤寂。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他从不期冀凌雪薇会是他的。

如今这般,就是最好。

靠的太近,生起了太多贪念和执念,届时,便是伤人伤己。

一入魔障,便如坠深渊,再难逃脱。

……

凌雪薇又开始了养伤的日子,其实她觉得自己伤得并不严重,可夜墨炎却执意让她安心静养,甚至连床都不让她下。

这境况,跟夜墨炎之前昏迷像是完全反过来了。

那段时间是凌雪薇天天盯着夜墨炎,如今成了夜墨炎盯着她了。

若夜墨炎不在,则轮到了两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