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希翻了个白眼,“你胡说什么,封住中指,是为了暂时锁住他自身的阳气,以免被阴气冲撞导致身体虚弱。上次你的情况可比这危险得多,我才亲自护住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唐瑾挑眉,“别忘了当时是谁让我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到底谁是狗!”
莫希立即炸了,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将人拉了下来,敲着他的头怒道:“唐瑾,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到底是因为谁才卷入那些破事的,我要是狗,第一个就咬你!”
唐瑾吃痛叫了一声,捂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打我?!”
莫希怔住,下意识在刚才敲他的地方揉了一把,松开手说道:“谁让你说我是狗的,活该!”
“我的发型!”唐瑾嚎了一声,扯下被揪得变形的领带,随意地仍在一旁,然后开始拨弄头发,“你哥难道没有教育过你,不能随便碰男人的头吗!”
“确实不能随便碰,但我没说过不能打。”
莫尔语气淡淡,斜扫而过的目光却锋利深邃,暗藏探究,刚才两人虽然没有身体接触,但这么近的距离,他为何没有反应?
唐瑾扬唇,放下手偏头道:“你确定这样好吗,把莫小姐培养成暴力狂,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莫尔面向他,目光犀利,“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唐二少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希儿,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对她不利的传闻。”
唐瑾把最上方的两颗衬衣纽扣解开,态度轻佻地靠近莫尔,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如你所说,我确实得先管好自己,现在也是这么做的。”
莫尔眉头蹙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唐瑾退后,见莫希抓着莫尔的胳膊,防贼似的看着他,顿时觉得好笑,不愧是亲兄妹,想法也如出一辙,生怕自己对哥哥(妹妹)动外脑筋,他看上去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随便的人在前面和鬼谈判呢。
活人的魂魄不能离体太久,莫希给两人的谈话时间是十分钟。
但即便如此,陆卓轩魂魄归位时,依旧虚弱得站都站不住,陆哲赶紧上前扶住,发现他身上冰得厉害,脸色也苍白发青,顿时急了,“莫小姐,卓轩他这是怎么了?”
莫希毫不客气的直言道:“身体虚呗,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这话说得陆卓轩无地自容,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陆哲老脸也不好看,有心想要训斥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几句,但瞧见他脸色寡白的样子又心疼,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莫希才懒得管那么多,迅速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解开他的阳气,“好了,叫人熬完姜汤给他喝,未来几天多晒晒太阳。至于亏损的身体,只是加强锻炼,克制一下房事,慢慢补回来吧。”
说完,她转身朝贝岚夏走去。
“谢谢你!”
贝岚夏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恶毒怨气,微笑地看着被扶走的陆卓轩,眼里满是不舍和哀伤,“三少已经答应替我做主,揭开那女人的罪恶,他还答应会替我照顾我的家人。”
“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应该为自己高兴。”莫希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我想留下来亲眼看看那女人的下场,不过……还是算了,你说得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她以后肯定好不了。”
“那你……?”
“一会儿我去看看家人,然后就离开。”
贝岚夏眷恋地看着靠在沙发上的陆卓轩,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个男人,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换女朋友如换衣服,可偏偏自己就是喜欢,或许是上辈子欠他的吧。
贝岚夏苦笑,收回目光,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慎重说道:“莫小姐,有件事我刚才没来得及说,还请你帮代传一下。”
莫希点头,“可以,你说吧。”
贝岚夏咬着唇,考虑着怎么开口,好半晌后才说道:“可能是我多心了,但现在回想总觉得不太对劲,我想……可能有人想要对付陆家。”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莫希却忽然听出了关键,敛色道:“具体说怎么回事?”
根据贝岚夏所述,出事后,她万念俱灰,确实想过一死了之,但只是想想,没勇气真的自杀。后来她在街上遇到个男人,那个男人告诉她,只要身穿红衣死去就能化身厉鬼,拥有无尽的力量,能够亲手了结自己的仇人,然后杀死爱人,就能天长地久地和他在一起。
贝岚夏当时恨透了沈岑岑,也无比想和陆卓轩在一起,仿佛受到致命诱惑一样,忽然就不怕死了,甚至有些期待,当晚,她回去换了最爱的红裙子,化了精致的妆,带着美好的期待,从楼上跳了下去。
然而等她真的死了,才发现自己所为有多么可笑,她根本没有半点力量,动不了沈岑岑分毫,陆卓轩也看不见她,整日和沈岑岑甜甜蜜蜜,让她无时无刻不在煎熬怨恨,后来遇到莫希求助,却被反劝放弃。
贝岚夏当然不愿放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要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狗男女恩爱甜蜜,她如何甘心!
宴会头一天,她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