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着往下说道:“最好是用这些钱,给公司添置一些什么设备,采购一些什么物资。然后我们转手,再把物资卖掉,换成真金白银。这一块的账,你单记一下。”
白丰台答应道:“好,最好的是店面之类的。另外,我们前一阵还定了两辆车子,这些尾款还没付,看看能不能用伪币来付。实在不行,给对方点实惠也可以。”
“对。”范克勤道:“就是这个意思了。”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钥匙,放在了桌面上。然后说道:“一共四箱,每箱五十捆钱。共四种面额,你让人取出来吧。”
“哎,好。”白丰台说着,伸手把钥匙收好。
范克勤则是告辞了白丰台,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下午没什么事,等差不多了,范克勤给童大小姐打了个电话,说是去童父家,然后下班,开车到了童父这里。
结果童父还没回来呢,管家把范克勤引到里面,上了茶水糕点什么的后,开始吩咐佣人做饭。而童父差不多是踩着饭店回来的,正好两个人开始吃喝起来。
还是老规矩,跟童父吃了晚饭后,来到了书房当中,每个人点上了一支雪茄,这才开始攀谈起来。
范克勤主动说道:“我已经让人,把钱购买一些东西,然后再把这些东西卖调,如此的话,差不多可以稍微省点钱,但也一样会有不算太小的损失。但确实也能强点,直接换金银,或者是美元之类的,损失会更大。只不过这样做周期会长一些。”
童父抽了口雪茄,道:“好,按照你的想法做就行。损失一些就损失了,反正……这算是无本的买卖。”
“爸。”范克勤道:“印币工厂,能维持多长时间?”
童父说道:“如果是现在这个状态,我能一直维持下去。换句话说,只要我在上海一天,就能够维持一天。”
范克勤点了点头,他知道童父说的应该是真的,毕竟他就是管这个的,所以如此说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于是道:“量呢?”
童父微微思索一下,道:“我有个……担忧。就是量越来越大,肯定会越来越不值钱。可这一点不是最主要的。毕竟本来市面上的假币,越来越多,而且是难以分辨的。而难以分辨的,就等于是真币。
所以我们印多少也没什么事,也就是等与往大海里面,倒上一盆水。能引起什么浪花啊。可是,就怕有人盯着咱们啊。上次的事情就是个教训。如果再有什么日本人的部门盯上,恐怕会有麻烦。”
说罢,童父看向了范克勤道:“特高课的事,解决的很好。阿亨,你和那面的人,还在保持联络呢吧?”
“是。”范克勤道:“一直保持联络。特高课解决之后,药品已经在几天前最新发出了一批,而且因为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发货,他们那面很缺啊。但这一次我们一下子,翻了个翻,等于直接补上了,而且还给了些优惠,所以那面非常满意。”
“好。”童父听罢,满意道:“要保持住这种关系。老蒋的委任状我已经收到了,有了这个东西,咱们家就等于已经有了后路。到时候,如果日本人真的被赶跑了,也不怕什么秋后算账了。”
“明白。”范克勤说道:“我会的,他们来了一个代表,秘密的在本地住上了。我会时不常的给对方点好处。另外,爸,他跟我说,有什么消息最好也能够透露给他。我感觉他说的是情报方面的。”
童父问道:“你怎么回的?”
范克勤说道:“我没正面回答,我就说,我们的诚意是足的,这一点请你放心。没有程诺任何事。”
“嗯,说得好。”童父抽了口雪茄,思考了一阵道:“这样,你告诉他,印币工厂的事。”
“告诉他这事?”范克勤其实,在童父一开口的时候,已经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思考。但这种事,你不能真的表现的“成竹在胸。”你得有一定的无知才是最好的。所以微微皱眉道:“您是……什么意思?”
童父笑道:“你想啊,咱们把这事说出来,等于主动送了他一个功劳。而且咱们也印伪币,就等于帮他们在攻击新正府的金融体系。而告诉了那个过来的代表呢,就算不完全是他一手让咱们做的事,但也能跟他沾上点边。就看他到时候怎么跟他的上峰汇报了,语言艺术嘛,怎么说,那不还在于他嘛。”
范克勤说道:“行,那我回头就把这事透露出去。”
接下来,童父又跟范克勤讲了讲这事的情况。主要是让范克勤放心,印币工厂这块,里面的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原来,童父这么干,是因为印币工厂的材料太特么多了。他的助理司徒鸿朗跟他汇报,印币工厂基本已经停滞了,应该怎么处理的时候。童父冒出了这么个主意。材料这些玩意,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因为已经处于停滞状态,根本没人关系这东西。但他们可以自己印啊。印出来的就是钱,你别管现在这些钱有多么的不值钱,但肯定是真钱啊。所以,原先负责印老蒋那面假法币的地方,直接开始印真的汪伪的货币了。
知道了这个情况的范克勤,倒是挺支持。毕竟就像是童父说的那样。现在印越多的汪伪货币,就等于越打击汪伪的经济体系。你别管能有多大的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给汪伪和小鬼子添乱,那也绝对是好事。积少成多呗。
是以接下来的几天,白丰台动作还真快。两部公司定的新车,虽然没有成功的让对方收下伪币。但是白丰台让人又联系了好几辆二手车,结果其中有一个人愿意收伪币。于是白丰台等于是打开了一扇新思路的大门,出了汽车,什么市面上的香烟,就是烟摊里卖的那种。这东西可是没法不收伪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