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死寂。
李赫与庙兜两人就这么对视者,彼此眼神各有深情。
“哼!”李赫心头暗自冷哼一声道:“我都把那为老不尊的家伙搬出来了,看你还怎么耍阴招。”
庙兜赫然一笑,拍掉李赫的手,然后将银针仿佛储物袋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师弟,你莫要说笑,师傅哪有闲钱给你置办东西。这根银针来是我娘给我的,对我至关重要。
若是师弟真的喜欢女工,我现在就差人给你买一套女工的用品。
虽然在上都学宫,女工这方面的东西很少,不过既然是小师弟喜欢,我这个做师兄的一定会给你弄到手。”
李赫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没有想到庙兜竟然会这么难对付。
这脸上笑的,跟鲜花似的。
这心窝黑的,跟煤球一样。
“小师弟还有伤在身,多躺一会。师兄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看护着,你就放心的睡吧。”
庙兜强行将李赫扳倒在床上,看着不停眨眼睛的李赫笑道:“小师弟,莫要调皮赶紧睡觉。”
李赫心中有一苍央大陆的草泥马奔跑而过,可惜他的肩头被庙兜按住,将他的声音封住,让他无法说话。
“小师弟,现在师兄只是封住的声音。若你乱说话,让一些风言风语传到老师的耳中,我可就不是封你声音这么简单了,而是要封口了。”
庙兜声音冰冷,脸上笑容却更盛。
他放开手,温声细语的道:“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憋着,小心憋坏了身子。”
“我草拟大爷!”
李赫的声音有些嘶哑,不断干呕。
看到庙兜不断变色的脸,李赫哈哈大笑道:“真他妈的贱。”
“我……”庙兜抬起手,武元在掌心流动,吸卷着床幔。
李赫等着庙兜道:“我的好师兄,你可要考虑好,真的在这里动手杀我,你还能活下去?除非你一辈子都别出上都学宫。
“哦不,以我家老娘的性格,就算你搬进了学宫正殿,也得死吧。
所以好好学学牧镇英,忍着。要杀我最起码要人不知鬼不觉。哦对了,牧镇英就是对我有杀心,死了。
死的很安详。”
庙兜逐渐的放下手,然后坐回椅子上温声道:“师弟快睡吧,一会老师应该就要回来了。”
庙兜的话音刚落没多久,扶霖就跑回来了,只是衣衫不整满头的黄发很是凌乱。
“哈哈哈,我的好徒儿,看为师给你弄到了什么,刚刚出土的血参,一千年的还热乎呢。
来赶紧藏好咯,等一会那周老鬼就要来了,你就说给你吃了。庙兜你可要给你老师还有师弟打掩护啊。”
庙兜忍俊不禁道:“老师您有去周师叔的药园偷药了?”
“什么话,我跟周老鬼是什么关系,需要偷药吗?我去拿药都不需要打招呼。我……”
“扶霖老匹夫,你给老子出来。”
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北宫。
正在上课的弟子充耳不闻,讲课老师也没有停下讲课,因为这个仗势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他们都在心中默数一二三,然后异口同声小声的道:“扶霖老匹夫,老子要杀了你。”
“扶霖老匹夫,老子要杀了你。”
声音正好吻合,一秒不差。
庭院中扶霖脸色微变大教不好,“庙兜你出去更周老鬼说我没回来,去主殿找宫主去了。”
“老师,平常周师叔不都这样吗?”庙兜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今日扶霖为这么怕周老鬼。按照平时,此刻扶霖也应该叫骂了才对。
扶霖一边催促庙兜赶紧去,一边解释道:“那不一样啊,平常周老鬼都没有生气,这次你听,嗓音都没有拖太长,是真的生气了。”
庙兜脸一黑,这跟平时不都一样嘛?
反正他是没有听出来有什么差别,或许只有像扶霖这样的老损友才能听出来周老鬼生气和不生气的语调吧。
没办法,庙兜只要硬着头皮出去了道:“周师叔,老师他去正殿找宫主……”
“别他妈的扯淡,这老匹夫一惹我生气就来这一招,老子知道他肯定在房间里。”
别看周老鬼干干瘦瘦的,中气别提有多足了,这语调一个不一个高,差点没把屋顶给掀咯。
“扶霖,你这老家伙不出来,老子可就要进去了。”
“周老鬼,你再吵吵老子和你没完,和……和你绝交!”扶霖拽开门,拎着李赫道:“周老鬼,你看看老夫的徒儿都快成什么样子了,我不就挖去了一根血参嘛,至于这样吗?”
“不就挖去了一根血参?”周老鬼差点没气乐了,怒道:“扶霖老匹夫,那可是我的老婆本啊,可是我准备拿来向穹妹求婚的。”
“穹妹?我呸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就你也还有脸娶我表妹?也不看看你那样子,头上的毛都没几根,像是老扁豆一样,你还要求婚。”
扶霖也怒了,拖着悲催的李赫就来到了周老鬼的面前道:“血参被我的徒弟吃了,你说咋办吧。”
“被他吃了?”周老鬼看着倒在地上装死的李赫笑道:“那好办啊,这刚出土的血参,没有药引服用,药力几乎没散开。我现在就把这小子的血抽尽,练成血珠给穹妹当求婚戒指。”
“随便!”扶霖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让原本露出凶光的周老鬼惊疑不定。
躺在地上的李赫差点没跳起来跪在周老鬼面前双手奉上血参,奈何他被扶霖一路拖着,腿麻和胳膊都麻了,别说跳起来了,就连滚都费劲。
李赫在心中大骂扶霖,因为他的嘴被扶霖用武元封住了,他现在是说不出话,也动惮不得。
就像是即将被送上屠宰场的小羊羔一样,绝望有无可奈何。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没有被暗月组织杀死,也没有被牧镇南、牧镇英还有庙兜这些倒霉催的杀死,倒是马上就要糊里糊涂的被这个老帮菜害死了。
妈妈,这里套路太深了,我要回家啊。”
“咦,不对啊。老匹夫,你什么时候又收个徒弟了?这小子到底是谁?竟然值得你不惜触犯宫规也要收他为徒。”
周老鬼收起手,上下打量李赫,发现李赫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半残废。
扶霖冷笑一声,指着周老鬼只剩下几根毛的头顶道:“周老鬼你给我听好喽,我这个徒弟可是宫主亲自开口让他免除最终考核直接入上都学宫学习的学员。
其中的含义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哈哈我当然知道了。”周老鬼像是失心疯的大笑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终于犯瘟了,竟然收了宫主看上的学员,不仅如此你还违反宫规。
看来这次你是死定了,终于没人在跟我抢穹妹了。”
“我呸,有你这样诅咒好兄弟的吗?”
“我呸,有你这样偷好兄弟老婆本的好兄弟的吗?”
两个老家伙一言不合上演了一幕口水战,夹在两人中间的李赫是苦不堪言啊,口水都够他洗把脸外加泡杯茶了。
“周老鬼,我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你那老婆本。我呸,血参。
被我徒儿吃了,当然我徒儿也是不可能给你抽血炼化的。
有什么事你去找宫主,相信宫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扶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是赖上了周老鬼了,甩都甩不开。
周老鬼白了他一眼,一脚将他踹开,然后又踢了踢李赫道:“小子,这老匹夫不懂药理,你若真将血参服用了,就算是宫主亲至也救不了了。”
“……”
周老鬼眉毛一挑薄怒道:“还不快把血参拿出来,难不成真的想老夫我亲自去啊。”
李赫欲哭无泪道:“周师叔,不是我不想拿出来,是我胳膊麻了。”
“我……%”周老鬼忍住没发脾气冷声道:“跟你师父一个德性。”
然后又对扶霖道:“老匹夫,也亏你把我引出来瞧见这可怜的娃了,不然这娃就真的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