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昭在御花园里听盛墨颜念叨了整整一下午,才被放过,一回王府,盛墨昭赶紧往自己的大床上一躺,连伸三个懒腰后就趴着不动了。
“殿下,可要现在传膳?”,青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嗯,今日就简单吃点吧”,盛墨昭说完,打了个哈欠,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是”
隔天,联姻的事情就被敲定,盛权派了人将联姻之事快马加鞭送去了邻国。
十日后,邻国大将军府。
“……钦此”,传旨太监将圣旨递给单膝跪地的析遥,笑得满脸褶子,“老奴先在这儿就先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
析遥阴着一张脸,接过圣旨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公公莫怪,将军就这脾气”
“无妨无妨”,传旨太监可不敢惹这尊煞神,连道无妨后就借口还有要事,忙不迭地就走了。
将军府后院。
“将军,咱们在沙场上拼死拼活,保下一国平安,结果他们居然都不召将军觐见商议就给将军定下这门亲事,他们也欺人太甚了!”
“卓然!慎言”,析遥握紧手中圣旨,骨节凸起,眼底染上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弑杀之气,可始终存了几分理智。
“将军,皇上这么做,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门亲事,是盛国钦定”,卓悦从析遥手中拿过圣旨,细细看了一番。
“嗯,想来是皇上又在操心我的婚事,希望我能安稳下来吧,唉~”,可惜我根本无心情爱,此生已交付沙场,这盛国皇子,来了怕也是要受一番委屈。
“这圣旨言明,是让将军您迎娶这位盛国宸王殿下,传闻中,这位宸王殿下因自小身子羸弱,所以盛帝和盛后都对他宠溺非常,这般人物,盛帝怎会舍得让他来联姻?”
“难道这婚事,是这位宸王殿下主动求的?”
卓悦这话一出,析遥眼神再次冷了几分,连着周围空气都像是被凝结一般。
半晌后,“卓然,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军营”
“啊?将军,半个月后就是婚期,现在回军营,岂不是……”
“无妨,去安排便是”,这位宸王殿下既然要下嫁给本将军,那就让他乖乖守着这座空宅吧。
“是”,卓然应声退下。
“卓悦,到时迎亲一事全权交由你来办,你到时就说本将军身染微恙,不便亲自出门迎接,然后你只管将人接进将军府,安排他住到北苑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让他安分待着”
“是”,这差事怎么落我头上了,万一这宸王殿下闹起来可怎么办。
就这样,连夜带人回了军营的析遥错过了自己的新婚夜,导致后面花了大精力才将人哄好。
成婚当日。
一国皇子下嫁邻国将军的事情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但大致口子都在说,这是盛国知晓自己兵力不敌,主动投诚。
卓悦按照析遥的吩咐,硬着头皮将遮了半张脸的盛墨昭迎入将军府,在一众宾客中,盛墨昭独自一人完成了婚宴的所有流程。
一直跟在盛墨昭身边的青娥,在盛墨昭看不到的角度,默默替自家主人点了根香。
主人这简直是作死啊,好不容易有了个婚礼,主人还缺席了。
她都已经感受到墨主子身上的怨气了。
直到送走宾客,卓悦将盛墨昭带入北苑,“殿下,可要备水梳洗?”
“你们将军这是瞧不起本王,大婚之日,连面都不露”
“殿下恕罪,将军着实是被军营要事拖住了,绝非有意”,卓悦单膝跪地,心里却在想,这位王爷的声音真好听,而且露出来的眼睛也好看,要不派人快马加鞭把将军叫回来?
一见卓悦表情,盛墨昭就知道,面前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于是,“咳咳咳”,一连咳了好几声,虚弱之态尽显,青娥跟在边上,抽着嘴角上前替盛墨昭拍背,嘴上还不忘安慰,“殿下可万莫动怒,保重身子要紧”
许是盛墨昭咳得太用力,脸上的面纱滑落,露出一张精致倾城的俊脸,卓悦一时看呆了,回过神来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盛墨昭虚弱地抬眼,看着青娥,余光却瞟着单膝跪地的卓悦,“青娥,你说,是否是因为本王身子太弱,非是将军所求之人,才会这般冷待本王?”
那双眼垂泪的模样,要不是青娥曾经见过不少次,还真就能被他给骗了。
“殿下莫伤心,这位姑娘方才不是说了吗?将军是因军事繁忙,才不得空来见殿下”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似是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卓悦的名字。
见盛墨昭一脸虚弱,说话还软和无力,立刻就心软了几分,“回殿下,末将名唤卓悦”
闻言,盛墨昭转头,见卓悦还单膝跪地,立刻眸染歉意看向跪地的卓悦,“卓悦姑娘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在本王面前,无需下跪”
“是”,这一遭,卓悦对盛墨昭的好感再次飙升,见盛墨昭咳嗽又起,连忙吩咐人给盛墨昭多加了几床被子,“殿下,可要传唤府医前来看看”,毕竟这邻都不比盛都四季如春,一入冬,阴寒得很。
“无妨,老毛病了,本王这里无事了,你退下吧”
盛墨昭挥挥手,卓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欠身离开。
“大人,主人她……”,青娥有心想替析遥辩解几句,但今日新娘未现身的事情,怕是不出三日,就会传遍整个邻国,传回盛国也只是时间问题,依照盛权大人的性子,即便是主人,怕是也要来闹一场了。
“怎么,想替她求情?”,盛墨昭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娥,身上的病弱之态早已消失无踪,慵懒地靠在窗边的矮榻上。
“属下不敢”
“行了,析析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我不会因为这事儿跟她置气的”,但是,今日这份委屈,该哭诉还是要哭诉的。
盛墨昭指腹摩挲着身上的喜服,心下叹道:还以为这次能让你看到我穿一回喜服呢,看来是无缘了。
良久,窗外天际开始飘雪,纷飞雪花带来星点寒意,盛墨昭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戴着的凝炎戒,轻笑,“对了,今日之事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父皇母后和皇姐耳中,以他们的性子必定要大闹一场,你让郝思明去修书一封,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去,切不可让父皇母后他们冲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