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整个皖南部队真实的战斗力以及各级指挥员的能力,杨震自认了解的不多也不全面,这也是杨震为什么会对这位希夷军长敢于大胆的放权。授予他自新四军组建后,从未获得的真正军事指挥权。
对于杨震來说,让一个熟悉部队的人來指挥,总比自己这个陌生人要好的多。真正军人出身的杨震,在战场之上自认不会逊色眼前的这位军长。但是在对部队的了解上,他到目前还只能说是一个外來人。
作为一支部队的创建者,除了那位已经到了延安的副军长之外,对于自己部下的战斗力,很明显沒有一个人会比这位军长熟悉。将战斗交给一个熟悉部队的人去指挥,总比对这支部队还不了解的自己要强的多。
这里不是东北,所带领的部队更不是自己一手创建,了如指掌的新抗联。尽管各个团以上的指挥员,大多都是老红军出身。基本上全部经过三年游击战争以及长征的考验,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甚至不少在红军中担任过师一级的指挥员,但对于杨震來说,他们还是相当的陌生。
当初选定林剑秋以及项永章留下坚持,除了熟悉军部情况的一支队司令员兼政委推荐之外。两个人的简历,也是让杨震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林剑秋是老游击队员出身,游击战争经验丰富。
而且林剑秋并不是部队的主要指挥员,留下他坚持,不会因为调整军事主官而影响各部队的战斗力。与林剑秋相比,项永章被选中的原因更为简单。因为他本身就是皖南人,对这里的地形和民情都相当的熟悉。
如果时间上來得及让自己可以对这些干部再熟悉一些,杨震在选择人选的时候,绝对不会如此的草率。至少在军事主官上,他还是会在仔细的斟酌一下的。但是现在,在部队即将出发,各团军政主官皆不宜变动的时候,抽调这两个人杨震认为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部队的战斗力了解不深,是杨震放权给军长的一个主要的原因。不过现在,杨震既然已经说了对于作战部署不参言,当真是说到做到。在军长部署作战的时候,他虽然就坐在边上,却是一言未发。
等军长部署完毕,习惯性的看向他的时候,想要征求一下他关于部署上的意见时。他只是强调了一遍狭路相逢勇者胜以及集中兵力、火力这一基本战略要求之外,再未多说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着一言不发,甚至摆出一副闭目养神样的杨震,军长与周边的几个高级将领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位年轻的新政委表现的也太过放松了吧。你当政委的,至少也要起到一个监督作用。
按照规定,政委是有最后决策权的。在作战之中,是负责对整个作战行动进行最后把关的。可你这个当政委的一言不发不说,现在居然连眼睛都闭上了,明显摆出一副我完全信任你们的样子。这政委有这么当的吗?
实际上杨震的大名以及经历,在座的高级将领基本上是无人不知。自战斗打响后,大家都想看看这位白手起家在东北打下那么大一块天地的年轻将领,究竟有什么本事。那里却是沒有想到,这位新政委到了战场之上,居然摆出一副如此架势。
相对于身边各级干部的各有所,。那位终于获得了真正战场指挥权的军长,心中却是百感交集。相对于以前的不信任,甚至排挤。这位几乎比自己整整小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关键时刻给予的信任,却是让这位军长相当的不习惯。
在调整完毕部署后,军长转过头,想要就自己的整个部署征求一下杨震的建议。却沒有想到,杨震只是简单的说完两句话后,便闭目养起了神。无奈之下,军长只得转过身继续讨论前面的战况。
只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杨震此时貌似在养神,但实际上他的脑袋并沒有片刻的休息。军长刚刚的部署,他听的很清楚。但在杨震看來,在眼下集中兵力先打垮当年的四十师,无疑是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
只有趁着四面的其余各个师合围上來之前,打掉这个拦路虎,进入旌德的天目山区,皖南部队才算真正的脱险。在目前只有与华山一条路的情况之下,就算自己亲自出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杨震虽然在军事部署上沒有表态,但是他的这个态度以及之前的命令,却是无言告诉所有的人,他对军长在军事指挥的信任。而在当前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三战区已经对皖南部队进行合围的情况之下,他表现出來的镇静更是让所有的人对突然出现的敌情都稳定下來了心神。
杨震这番以行动作为表率的行事方式,明显给了那位军长和军部所有的人以极大的信心。沒有了干扰,自新四军组建后第一次获得战场指挥权的军长,几乎是超水平发挥。一个个命令不住的从军长口中传递出去,前边的部队也是越战越勇。
战斗进行至中午,在六门九十毫米迫击炮和八挺杨震随机空运过來的九二式重机枪密集火力掩护之下,从丕岭向东攻击前进的五团与老一团率先取得了进展,连续突破四十师的三道封锁线。相继抢占将军山、曹家山、鹿公山沿线制高点。
部署在丕岭至鹿公山沿线的四十师一二零团,在优势的火力以及两个团的猛烈攻击之下受到重创。团直属队以及所属的三个营大部被歼,余部撤至星潭与一一九团汇合。在一二零团被击溃后,沿西侧山梁发起进攻的老一团前锋一个营,已经进抵星潭以西。
在老一团前锋抵达星潭后一个小时,东侧发起攻击的五团主力,也抵达星潭西南不足五华里的地方。此时由军部正面发起攻击的老一团与五团,已经对星潭形成了钳形的攻势。只要舀下星潭,也就意味着三战区部署在东南方向的整个封锁线将全部被撕烂。整个皖南部队只要通过星潭,便进入天目山区,也就意味着逃出升天。
在中路取得极大进展的同时,左翼的一纵,经过苦战至下午十五时,一纵击溃拦截当面之五十二师一个加强营并师属搜索连、手枪连和特务营一部的阻击,完成军部交予的强渡徽河,并抢占河东要地榜山的任务。
在完成军部交予的第一阶段作战任务后,一纵队除了留下副司令指挥除留下指挥老三团就地构筑阵地,阻击北面之五十二师后续部队之外,主力新一团、新三团则來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转弯。
一纵队集中两个团的兵力以及直属的两个特务营的兵力,在就军部加强的三门迫击炮和十余挺捷克式轻机枪、哈奇开斯重机枪不惜损耗的掩护之下,强行向南攻击前进。于日落之前先后攻占举山、刁里冲一线,前锋直接威胁星潭之四十师主力侧翼以及四十师辎重所在地廊桥。
一纵队在左翼的突破,逼迫四十师不得不从正面一二零团侧后方抽调出一一九团一个营并师属特务营、工兵营等调至举山至马渡一线,以阻止一纵队的凌厉攻势。四十师的这个动作虽然暂时阻止住了一纵队的攻势,但是却削弱了星潭的实力。
四十师是三战区的中央军嫡系部队,装备虽然不如全套法式装备的五十二师精锐。但在整个三战区,也算的上数一数二。不仅轻重机枪齐全,而且还有师属山炮营,炮弹也称得上充足。战斗力,也在目前部署在皖南部队中称得上一流。
但在一纵队以及正面出击的军部直属部队的两面攻击之下,四十师尽管拼命的抵抗,但在各部队不顾弹药损耗的火力打击之下,却陷入了左支右绌的境地。在正面以及左翼不断被突破,师长方日英在不断的调整部署,以期堵住越來越大的漏洞的同时也不禁挠头。
接到前沿部队在当面新四军部队密集的火力,尤其密集的机枪火力和迫击炮火力打击之下,伤亡惨重不得不后撤的报告,他也不禁挠头。不是说皖南的新四军缺枪少弹,装备极差吗?可怎么到了自己头上,仅在一个攻击面上就一下子可以集中几十挺轻重机枪,还有大量的迫击炮?
这弹药打起來像泼水一样,也丝毫不像是匮乏的样子,尤其还装备了大量的手提机关枪。怎么会一下子便的这么富裕?居然能和自己的部队打起对攻來不说,在火力密集度上还能将自己的部队死死的压制住?
更让他不解的是,自己的那个部署在徽河东岸后方阵地上,自己视若眼珠子的装备了八门法式七十五施耐德山炮的山炮营,仅仅打了几发炮弹,就失去了联络。等派人去查看的时候,这个山炮营除了莫名其妙被缴械的炮兵之外,就只剩下一堆被炸毁后的残骸。
而被打蒙的炮兵,到全军覆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他们只知道一群穿着花衣服,手上端着一种奇怪的,即便号称在万国牌装备的**中也从未见过的自动火器的人,在部分新四军小股部队的配合之下,利用前沿部队的缝隙渗透到炮兵阵地。在将炮兵缴械,将火炮统统炸毁之后,赶在援兵抵达之前扬长而去。
炮兵全军覆灭,火炮全部丢失,而丢掉了全套武器装备的炮兵却一问三不知。让什么有用情报都沒得到方日英虽暴跳如雷,但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被他认为严重失职的炮兵营长枪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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