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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赵子蒙陷入沉思 同志们各抒己见

“你拍了一些照片,炼洛丹就就范了?”

“是的。”

“堕胎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

“是的。”

“前后一共堕胎几次?”

“三次。”

“是在同一家医院吗?”

“不是——是不同的医院。”

“是不是找的熟人?”

“是。”

“是什么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过去的学生。”

“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

“有男学生,有女学生。”

“这些学生难道不知道你的劣迹吗?”

“不知道。”

“是哪几个学生,你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们。”

林狄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然后将纸和钢笔递到炼乐雅的手上。炼乐雅在纸上写了三个名字。

笔者在这里提前交代一下,经过调查,炼乐雅提供的三个名字是真实的三个学生的话也证实了炼乐雅交代的内容。

三个学生确实不知道炼乐雅在那方面的事情,可见炼乐雅在教师队伍里面混迹多年,隐藏极深,炼乐雅骨子里面就是一个淫棍。

“你是怎么跟你的学生介绍炼洛丹的呢?”

“我跟他们说洛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你为什么要帮炼洛丹介绍对象?”

“这——”“这”已经成了炼乐雅的口头禅。

“你是不是想长期占有炼洛丹,所以才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并以此来掩盖你的丑恶行径?”

“是的。”

“从日记里面的内容来看,炼洛丹确实是离开鸣晨庵了,我们想知道炼洛丹到底去了哪里?”

“洛丹出家和我有关系,但她离开鸣晨庵,我确实不知道。”

“炼洛丹在出家之前,和你的关系最为密切,你应该知道炼洛丹在什么地方。”

“赵队长,我确实不知道洛丹在什么地方,她出家就是为了避开我,如何会把去的地方告诉我呢?”

“自从洛丹出家之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别说我了,她妈妈到鸣晨庵去了好几回,都没有和她见上一面,每次陪她妈妈去,我都是在庵门口等她妈妈的,我连寺院的大门都没有进。”

“所以,我更不可能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依我看,洛丹没有理由离开鸣晨庵。我爱人每次到鸣晨庵去,都是远远地看看她——她对她妈妈还是有些感情的,绝不会因为她妈妈经常到寺院里面去看她而选择离开。”

炼乐雅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兰思梦也是这么说的。

“后来,她妈妈到鸣晨庵去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最后几次去,我爱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她。”

后来,慧觉住持把静平弄到静幽院去了,兰思梦当然见不到女儿啰。

“如果没有其它特别的原因,洛丹是不会离开鸣晨庵的,她选择出家,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洛丹失踪之后,我爱人把所有亲戚家都找遍了。”

炼乐雅沉思片刻,“这样吧!你们到一个地方去找找看,如果这个地方找不到洛丹,我就敢肯定洛丹没有离开鸣晨庵。”

“你快说。”

“湖北襄樊乌龙镇高岭寨。”

炼乐雅和兰思梦不谋而合——想到一起来了。

“刘建明的姑妈叫樊启秀——刘建明是洛丹的亲生父亲,刘建明从小丧母,姐姐樊启秀对他非常照顾,读书的钱都是樊启秀给的。洛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襄樊。”

“之前,洛阳曾经到武汉去参加一个培训班,我估计她去过乌龙镇高岭寨——樊启秀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她对洛丹非常好。”

审讯结束之后,炼乐雅被关进了看守所,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间一到,一定会报。

晚上,赵子蒙和令狐云飞没有回家,他们在食堂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按时间算,段大道今天晚上一定会来电话。

七点钟左右,电话铃响了。

果然是段大道的电话。

“喂,是段大道吗?”

“我是段大道,赵子蒙,你等急了吧!”

“大道,辛苦你们了。”

“嗨,客气了不是。”

“情况怎么样?”

“炼洛丹没有找过樊启秀。樊启秀倒是说,前几年,炼洛丹到襄樊去看望过她。”

“老人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老人身子骨很硬朗,前一段时间刚被她的侄女儿接回家过了很多天。”

放下电话以后,赵子蒙陷入了沉思,既然炼洛丹已经离开了鸣晨庵,同志们还有必要呆在鸣晨庵吗?

不过,那张匿名纸条始终萦绕在赵子蒙的心头——一直挥之不去。特别是和静平一样离奇失踪的莫忧、修竹,清水和止水,很多事情都无法让赵子蒙释怀。

九点钟左右,项代沫,林狄、萧路含、马建平和陆千先后走进了赵子蒙的办公室,他们回家安顿了一下,取一些洗换的衣服赶回了刑侦队,他们对湖北武汉的消息充满期待。

当五个人得知结果之后,非常失望。

大家在一起讨论起了案情。如果没有发生莫忧、修竹,清水和止水离开鸣晨庵的事情——现在同志们只能说“离开”,而不能说失踪;如果没有发生那张匿名纸条的事情,那么,同志们寻找炼洛丹的工作确实是应该结束了。

大家各抒己见:

第一,同志们进驻鸣晨庵,慧觉住持并不欢迎,刚开始,她对同志们的调查并不配合(项代沫和林狄在鸣晨庵呆了半天时间,连慧觉住持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关键是鸣晨庵的尼姑竟然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出人意料的是,慧觉主持突然转变态度,并将炼洛丹的日记本交给同志们,这个转变是不是太快了?这些疑问是项代沫和马建平提出来的。

第二,对炼洛丹来讲,日记是伴随她一起生活、一起成长的东西,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从她出家时随身携带的物件就能看出来(炼洛丹进寺时只带了日记和钢笔两样东西——加上书包是三样东西。)

所以,炼洛丹如果真离开鸣晨庵的话,这三样东西仍然不会割舍,更不可能交给任何人保管(既然选择离开,就没有再回鸣晨庵的道理。)。这是赵子蒙和令狐云飞提出来的。

第三,退一步讲,即使炼洛丹把慧觉住持视为唯一信赖的人,为自己的日记找一个合适的保管人的话,她应该将所有的日记都交给慧觉住持保管才对,为什么要将儿时的日记本藏在禅床的铺板下面呢?炼洛丹将自己视为生命的日记藏在床铺下面,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这是项代沫、林狄和陆千共同的想法。

第四,更奇怪的是,钢笔是最方便携带的物件,以同志们对炼洛丹的了解,写日记早就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没有非常特别的情况,她是不会停止写日记的。可是,炼洛丹却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东西藏在禅床的铺板下面,这似乎也是在暗示什么。这是令狐云飞特别强调的。

第五,为什么“离开”鸣晨庵的五个人都是被单独安排在一间禅房里面呢?其中三人住在西禅院的同一间禅房里面,另外两个人住在藏经堂同一间屋子里面。这里面似乎有些玄机。这是萧路含提出来的,在离开鸣晨庵之前,大家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

第六,写纸条的人肯定是鸣晨庵的尼姑,同志们明明是为静平失踪案进驻鸣晨庵的,写纸条的人为什么要把清水拿出来说事呢?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第七,炼洛丹的日记为什么间隔日渐增多呢?这一点是林狄提出来的,寺院中的生活按部就班,也很清闲,炼洛阳有足够的时间写日记,她不但应该天天写,而且还应该写的更多一些才对。

说到这里,大家很自然地把焦点聚焦到了炼洛丹的日记上。

“那么,炼洛丹日记中的内容该怎么解释呢?”萧路含道。

令狐云飞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子蒙,日记中的一些内容会不会出自他人之手呢?”

“云飞,你是不是想说,日记中的一些内容是慧觉住持——或者其他什么人写的?”

令狐云飞点点头。

“慧觉住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马建平道。

“目的是让我们确信炼洛丹已经离开了鸣晨庵——炼洛丹的失踪和鸣晨庵没有一点关系。”赵子蒙道,“云飞,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令狐云飞道。

“可是——”萧路含欲言又止。

“萧路含,心里面想什么,你全说出来。”赵子蒙道。

“看字形和笔迹,应该是炼洛丹写的。除非慧觉住持是模仿笔迹的高手。”

赵子蒙沉思片刻,萧路含的话是有道理的。

于是,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将黑颜色日记本前后内容进行比对,另外五个人站在旁边仔细揣摩,七个人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大家又将蓝颜色的日记本和黑颜色的笔记本进行比对,也没有发现问题。

墨水的颜色是纯蓝,这说明炼洛丹阳从小到大,只用一种颜色的墨水;笔划的粗细看不出什么分别,这说明炼洛丹一直用同一只钢笔写日记;字的大小也是前后一致的,炼洛丹写字有一个习惯,字从不出格;至于字体,更看不出有什么差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