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们这是头一次和长公主说这些话,他们一个个也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左右手。
皇上的一整颗心,除了朝野便是三个孩子,一边要挡住后宫子嗣单薄中宫无人的说辞,还要处理朝政照顾孩子。
怎么些年来,在他们看来,皇上确实是很不容易的。这时候能听见长公主说这些话,权臣们心里确实放心了许多,甚至会替皇上感到欣慰。
片刻之后,韩哲熙见气氛有些许怅然,立马便转移话题道:“以后公主要是不出嫁,怕是皇上要广招佳婿了,那是一定要挑个天上来的驸马才好。”
全池敛在一旁尴尬的笑着,偷偷的还拽了拽旁边的叶傅辛。
祁易弦散去心中的酸涩,便好似不注意的摆手说道:“好了,莫要在门口徘徊了,先进去见过父皇吧。马上天黑了,大人们归家的时间晚了,怕是府上的夫人们要担忧了。”
说着,祁易弦便带着长行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就到了龙渊殿门口:“参见长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见过左相大人,右相大人,司马。”
门口的司卫一如既往的见礼。
祁易弦微微摆手道:“不必多礼了。”
祁易弦一身劲装都还未换下,就急匆匆的跑进了殿,将权臣们丢在了身后。
韩哲熙随身带着几本折子,摇头笑道:“咱们这个长公主啊,看似跳脱如兔,顽劣的像个纨绔,可其实只不过不贪恋世俗罢了。倒是个妙人。”
叶傅辛眸光凝重,神色自若。
全池敛倒是在一旁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片刻之后,叶傅辛开口说道:“还是先去见皇上吧,事情这么多,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又头疼了。”
语毕,叶傅辛便先走了出去,韩哲熙和全池敛紧而后跟。
祁易弦将腰上系着的佩剑解下递给长行,便急忙进了殿。
周缇正守在外面,便看着祁易弦大步前来。
想着皇上现在正在和护国公商谈要事,便立马高声通报了一声:“安弦长公主到。”
祁易弦见此,便上前问道:“父皇是在忙吗?”
周缇笑着回道:“皇上一早听说殿下出了宫,本想着今日殿下该是不回宫了。就全心放在了政事上,这不,在里面和护国公还有护国公嫡孙谈事情呢。”
祁易弦听着,便点点头,“既然父皇在忙,那本宫在大殿等等便是,何必通报呢,打扰父皇处理事情。”
周缇看了祁易弦一眼,也还是说道:“皇上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殿下前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不然老奴要受责备的。”
周缇说着,还搞怪似的看了祁易弦一眼。
祁易弦噗嗤一笑,被周缇逗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没事,快要用晚膳了,本宫去看看弟弟们,等着父皇用膳便是。”
刚刚说完,祁易弦就打算转身走了,可这时候关着门的殿内就传来了祁修芾的声音,“是阿弦来了?快些进来。”
话音刚落,周缇便看见了权臣三人,又一齐通报道:“皇上,左相大人,右相大人还有司马也来了。”
祁修芾威严的声音从门里传来,“那便一起进来吧。”
祁易弦听完以后,便亲自推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待几人进去后,周缇又吩咐了司卫把门关起来。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看看膳食好了没有,要嘱咐下去多备些菜了,长公主回来了,自然要多备些御食。”说完,周缇便挥了一下浮尘走了。
金殿之上,祁修芾并没有坐在龙椅上,而是坐在金殿后面的大书房里和秦辽谈事情。
祁修芾愁容满面:“那按护国公所言,这一次的鼠疫并不是灾害,而是有心人在背后故意捣的鬼。”
秦辽坐在下方,颔首应道:“是。”
“根据臣昨日收到的军情,是有一支军队趁着南境大乱混在了难民中,企图搅乱我军南部。”
“而这鼠疫也不知是真是假,根据那边的军师传回来的急报来看。只说了老鼠变异,会咬人致死,还有便是鼠群泛滥成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众多老鼠。”
“这老鼠眼睛猩红,体态比一般的老鼠都要大一些,动作极有目的性,看似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秦辽说着昨夜里的军情,面上也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祁修芾听了这话,不由的担心起南境的情况,更担心正在奔赴那里的人。
而祁易弦从金殿一走进大书房的门,便听见了这一段话,那脚步就像是定在那里了一般,挪不开脚了。
祁修芾看见爱女进来,连忙喜笑颜开,刻意的不在说这件事情:“阿弦来了,快和几位大人进来。”
祁易弦晃了晃神,还是处变不惊的走了进去,喊了一声:“儿臣见过父皇。”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护国公。”
叶傅辛等人一进来,也是俯首对着祁修芾行了礼。
祁修芾一见祁易弦便高兴的不得了,难得自家爱女一出宫,这么早就回来了,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你这孩子平常都没有如此守礼,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挨了左相大人的训了?”
祁修芾说笑着,像哄小孩似的指指祁易弦身后的叶傅辛。
祁易弦那想得到父皇随口的玩笑话,居然会歪打正着。
便连忙笑道:“父皇莫要转移话题。”
祁易弦直奔刚刚的主题:“儿臣刚刚听到父皇和秦爷爷说的话了,刚好儿臣也有一件事情要禀报给父皇。”
祁修芾见女儿直接就提起了这件事情,本来他是不想在女儿面前提这些烦心的事情。
可是他又想见女儿,这才叫了祁易弦进来。
祁修芾从容淡定的说道:“无妨,你说便是。”
祁易弦见父皇这样温和,虽然有点不太想说萧覃的事情,可是刚刚听见父皇提起南境的时候,她便感觉到这一整件事情好像是连贯的。
尤其是听到老鼠这两个字的时候,祁易弦就觉得头疼的不行。
但没有办法,事关重大,祁易弦面无表情的就将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