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马车驶入城内,犹如云龙出行一般壮观。
进了黎京城以后,祁修芾定定的盯着容珩与祁易弦,眸光微微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修芾当即便吩咐下去,由周缇代传圣旨:“皇上说现在时辰还不到午时,宴席设在了晚间,现在特命在场的各位大人先行回府去做好准备。待未时全部进宫,进宫需带家眷,只要家中有满十三岁以上的儿女,皆可带入宫来沾沾大黎战神的喜气,以后也好为大黎尽一点绵薄之力。”
周缇笑的意味深长,那含有深意的眉眼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多想。
祁修芾闭着眼睛靠在马车里假寐,心里却舒坦了不少,家里的孩子们都回来了,他心里能不舒坦吗?
祁修芾心里的小算盘打着,自家外甥都是十八岁前途无量的大好少年将军了,可迟迟不曾传出说他喜欢哪个女子。这可不让祁修芾心里暗暗焦急吗?
尚云郡主闷不吭声的,也完全没想到要为容珩的人生大事做些打算,她整日整日的吃斋念佛,那能想到这些事情呢。
而且她又是个女人,自然不可能知晓太多那些关于男儿家的事情。
这不就轮到他这个当舅舅的亲自上手来,好好教导容珩了吗?
另外祁修芾觉得就容珩这个年纪了,虽然说以前心有血海,但是现在大仇得报,心里自然就该筹备起自己的人生大事起来。
比如说男子开窍,别家富贵人家的男子,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的主母就会给他们安排开窍的通房丫头伺候着自己。
祁修芾坐在马车上,时隔许多年,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年少的时候。那个时候皇家里的皇子们暗潮涌动着夺嫡大战,根本没空管他这个无权无势的游散王爷。
可偏偏那个时候的皇后,祁修芾一个失了母亲的孤子偏偏就被那个皇后注意到了,皇后为了恶心恶心祁修芾,便派了身边最低等,还比祁修芾年纪大的丫头过去。
她将祁修芾和那几个宫女一块关进寝殿内,祁修芾从小便生得好,宫女们见了他心里头自然就萌动了些许心思,见他不知所措一动不动的模样,好像个雏儿,便起了挑逗的心思。
要不是他当年与周缇里应外合,给那些宫女们下了药,祁修芾觉得自己不得被那些人生吞了不可。
祁修芾自己都没有经历过开窍这一环节,自然不可能让容珩去经历这些。所以呢,祁修芾和尚云郡主早早的便商量着给容珩安排一个庆功宴。
明为庆功,实为相亲宴。这就是祁修芾想好了找个理由要文武百官带着家眷来出席的真正原因。
其实祁修芾心里也是有私心的,自己的宝贝女儿年纪也快到了快要议亲的时候了,自家宝贝女儿,祁修芾当然要在万千儿郎中为祁易弦挑个千好万好的如意郎君。
而且祁修芾要祁易弦是招婿做驸马,而不是祁易弦下嫁去别人家。
自己含辛茹苦,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祁易弦嫁到别人家里。
否则祁修芾许久见不到女儿,心里自然想得很,女儿现在一不在身边,祁修芾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头十分想的紧
祁修芾打着心里的小九九,身旁坐着的是尚云郡主,两人看着这俩孩子,相视一笑,心里皆是在为自家孩子盘算着未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路上车行身后跟着的马车逐渐减少,一辆辆马车在车行身后离开驶入自家的府门。
到了最后,唯有祁修芾的马车平稳的驶入宫内,祁易弦被祁修芾强行的带回宫中,正撅着小嘴闹着一点点小脾气的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
周缇先下的车,然后再伸手去扶了祁修芾下车。祁易缙带着祁易朝也下车后,尚云郡主被容珩小心翼翼的搀着下了宫内。
祁易弦不情不愿的抓了周缇的手下了车,待众人皆下了马车以后,祁易弦跟祁修芾换了宫里换乘的轿辇。又嘱咐了周缇要好生照顾着尚云郡主后,祁易弦不情不愿的带着自己的人,回了自己的芷华宫。
祁修芾也带了两个儿子回了龙渊殿,一看时辰,发现很早。
祁修芾就开始为两个儿子挑选出席的行头,照着儿子们的气质,祁修芾像个又爹又当娘的孤家寡人,一直不停的拿着各色各样的衣衫往两个儿子身上试。
从头细致到就连兄弟俩身上的衣衫,配饰挂件也都是差不多一样的。
相反祁修芾之下,祁易弦倒是蛮横的很,她回了芷华宫就啥也不干,就躺在榻上眼睛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绾竹催了她一声又一声,祁易弦才懒得动了一下。最后绾竹不可奈何,便直接顺着祁易弦瘫在床上就开始给她试衣衫长裙。
经过了选衣环节,随后便是身上的挂着的小配饰挂件了。绾竹一一配好了以后,便喊了嬷嬷们进来。
嬷嬷们进来就进来呗,她们还直接就搬上了她们以往的老朋友。像以往一样把祁易弦按在浴桶里,有秘籍的帮祁易弦按摩着,疏通着全身的筋骨。
祁易弦对这些嬷嬷们更加无语了,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呢?她只需要负责美,其他的交给嬷嬷们来干就是了。
反正嬷嬷们不会让你失望的就是了。
另一边的容珩被祁修芾安排在了龙渊殿的副殿那里。他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自然也就只是草草的褪去了一身的戎装,然后沐了个浴,顺便洗了个头发。
出来以后,容珩便湿着头发,大步流星的去寻了尚云郡主。
他许久不回家,当然也知道自家母亲等自己等的辛苦。所以沐完身子,容珩当即便如同小儿一般伏在尚云郡主的膝头,开始向尚云郡主倾诉着自己行军打仗的生活。
如同倒苦水一般,容珩像个孩子一样,卸下了面具,将自己最无害的样子展现给了母亲。
说着说着,尚云郡主便又悄然红了眼眶,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遇到这种事情就知道哭,然后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