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比祁修芾都早知道容珩会早几日回来,可她却也只当做不知情的样子,也不曾告诉别人。
她只当这是她和容珩之间的小秘密,因为容珩也不曾写信告知别人他的行程。
所以祁易弦也就很有默契的没有告诉别人,因为她觉得说不说好像都没什么必要,因为容珩总会回来的。
早几天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不好吗?
祁易弦淡了淡眉梢上的无奈,嘴上说着哥哥早晚几天回来都没关系,可身体却很诚实。
祁易弦本来半卧在榻上的身子立马就坐了起来,燕纯见状立马就上前去给她披上了外袍。
祁易弦自己穿好鞋子以后,顺手拿上了前几日她无聊时绣的两个荷包,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又丢下了一句:“阿纯,让绾竹现在就去黎京外城的那家忆龙居,把那最高视线最后的雅间给我定下来。”
“就算有人要了也想办法让客人让出来,那个雅间我今日要用。”
祁易弦的声音有些匆急,带着些许火急火燎的霸道。话一说完,没等燕纯应她一声,祁易弦就风风火火的向外走去。
燕纯也只好匆匆的先去后殿寻了绾竹,对绾竹说了这件事情。
长乐大步的跟上祁易弦的步子,她懵圈的迈着步子,脚下生风的问着:“阿弦,你这么急去哪儿啊?”
祁易弦头也不回的直径往前走,嘴里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要去一趟百擅司,再去一趟祈王府。”
祁易弦嘴里说着话,忽然语下一顿,一个转身便说道:“长乐啊,你和长行说一声,让他现在就去长公主府,去……”
祁易弦话还没有说完,同一时间,长乐低着头正失神想着祁易弦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就这样,长乐的额头撞上祁易弦的嘴角。
“嘶~”
“啊~”
祁易弦生的高挑,比小她半岁的长乐高了半个头,刚刚她转身的时候,太急了也没告诉长乐她要转过头来,刚好长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祁易弦的嘴角唇上成功的被长乐额头边簪的珠花给磕破了。
而祁易弦的下巴有点削尖,撞上祁易弦的下巴,不仅仅额头有点磕疼了。而且头上的珠花还被不小心顶进去了一点点,尖锐的簪尖好似戳破了头皮,有点刺疼的感觉。
两人下意识的发出呼疼声,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如影而来的长行立马出现在两人身旁。
长行目光炯炯的望着祁易弦磕破留了血珠出来的唇角,他眼底一沉,低声呵叱着捂着头部一样在喊疼的长乐:“长乐,你怎么看路的!”
随后又立马俯身,小心翼翼的去看祁易弦捂着的嘴角,温声道:“殿下没事吧?”
祁易弦被一时撞得有些疼了,她皱着眉头移开了捂着唇角的手指,白皙修长的葱葱玉指上染了点点猩红。
祁易弦很少会受伤,就连一起练功的时候,也不曾这样流过一滴血。
所以长行见了以后眸光一紧,心下微微触及了一阵刺痛,他慌忙从怀中掏出了帕子。想帮祁易弦拭去血渍的时候,祁易弦眼疾手快的自己接了过去。
祁易弦擦着唇角破皮流血的地方,虽然有点疼,估计等下应该会肿起来。她毫不在意的摆手道:“无事,是我不小心转过来的,不关长乐的事情。”
长乐一副“看错了”的委屈模样盯着长行看,那个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脸上的婴儿肥一堆,肉嘟嘟的。
祁易弦看她这幅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同时,她又抬头瞪眼嗔怪的瞪了挡在自己面前都长行一眼,“本就没什么事,长行你干嘛呢,担心什么不知道。”
祁易弦扭头就想走,可一扭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又回过头去拽了长乐,一覆手便将长乐捂着额头的手拿开了。
珠花的花椴有一半没入了发间,祁易弦了然于心的用手轻轻的将长乐头上的珠花拿了下来。
“嘶~”
不知道触到了哪里,长乐疼的轻哼起来,祁易弦低眸看了她一眼,心里稍稍愧疚起来。
祁易弦轻声道:“别动。”
祁易弦将长乐的头按低了一点点,慢慢的将长乐头上的珠钗都拿了下来,将长乐的头发一点点散下来以后,祁易弦拨开长乐的发间。
被珠钗的柄尖戳到的头皮有一个小小的血窟窿,正往外冒着血。
祁易弦有些心疼一声不吭的长乐,她只是将手中的帕子又敷在长乐的头顶,又柔声道:“对不起啊,长乐。”
“是我走的太急了,这才不小心撞上了,回头本宫给你放两天假,让长行带你出去玩吧。外面有好多好吃的呢,但是本宫现在真的有急事要办,你自己先去找燕纯,让他给你包扎一下吧。”
“好不好?”
祁易弦低声问着长乐,长乐微微抬头说道:“我没什么事情,殿下快去忙要事吧,我会自己乖乖的在宫里等殿下回来的。”
祁易弦听了以后,冷不丁的又瞪了杵在一旁的长行一眼,“自家妹子,有你这么当长兄的吗?每个长兄样,小心长乐不要你了。”
祁易弦松开了拉着长乐的手,又示意长乐快去殿内找燕纯,祁易弦又叫了长行边走边说道:“快去长公主府,喊了府上所有的精卫,去忆龙居集合。”
“顺便再派人去百擅司说一声,让他们集一下各大府司极其门下的司卫,去忆龙居迎接他们回归的总统领。”
“你待会儿亲自去一趟祈王府,把祈王府的人叫出来去迎回他们的主子。”
长行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看着祁易弦的嘴一张一合发着愣,直到祁易弦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
俯首回应:“是。”
祁易弦又回头看了长乐之前站的位置,发现长乐已经走了以后,她这才放心好了的往外走去。
长行心不在焉的去办长公主交代他的事情,他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容珩回京的事情那么上心。
他也不是多疑,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有点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