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芾在后殿逗了会儿子,就让奶娘抱着去喂奶了。
说起来,这小阿朝精力也是很旺盛,奈何小家伙饿的快,没玩尽兴的祁易弦和祁修芾也只好作罢。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祁易弦陪父亲去了龙渊殿主殿,两个人迟迟的用了晚膳后,祁修芾就开始着手处理今天没处理的内务。
而祁易弦则在父亲处理内务的地方,那里有一件密室,也就是龙渊殿上的密室,那是祁修芾上位后为自己修的小书房。
祁修芾带着女儿,拉了下内殿墙上挂着的贵妃相,书架就慢慢的向两边移去,后来祁修芾就回去处理公务了。
祁易弦站在比自己闺阁小一点的,像幽径一样的内室里,这里面摆了十几颗比她掌心还大的夜明珠,是用来照明的。其间的书架就多的让自己有些晃眼,更何况书架上的书……
祁易弦瞪着她大大的眼睛,她有着大大的疑惑。她只不过说了一句,时辰太早,睡不着,她的父皇就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祁易弦好奇的去翻看那些书籍,书架上写的是“卷宗”,这里的书基本上讲的都是些什么案理,还有奇案之类的,这种书应该让大理侍的人研究研究。
她走到了下一个书架,写的得都是四国的历史,对于祁易弦这种只在军务上感兴趣的女孩子,看史记实在是为难她了。
不管是异世的她,还是本土的她,反正,对着这种诗经啊,什么才气十足的书啊,都不喜欢看,一个痴迷从军,一个痴迷玩耍,这下一结合,就成了不爱看书,一心偏向大漠黄沙又闹腾的祁易弦了……
翻腾了一会,祁易弦才发现她这父亲的小密室里,藏的可都是宝贝啊!
什么侠人奇事各种传记、朝堂密谈一代少年拜相、四国争雄烽火战王……还有……那个什么,各类名人大儒的手记,诗经……甚至好多都是孤本!!
反正好多都甚得她心!!
祁易弦看的两眼发光,她忍不住猜测道:她父皇的这些书不会是,从宫里的皇家藏经阁里偷了放在这里的吧……
祁易弦一手一本江湖传记,一手一本烽火英雄,抱了十几本书都拿不下了,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密室。
书多的堆的都看不见祁易弦的头了,沉的很,这让她实在是苦恼。
她下定决心,等她病好了,一定要找个高人习武,待她练成绝世武功,她就去游山戏水,看遍世间真绝色,到时候要是敌人来犯,她还能保家卫国。
祁易弦虽然贪玩,但是她也要做个有理想的小女子。
要么就身披彩凤,做千娇百宠的长公主!
要么就提了剑,去当江湖闲侠!
要么她就披了战甲,上了沙场,她也可以成就一代枭雄!
祁易弦从不拘着自己,虽然是女孩子,但她也能建功立业,若是这次她有武功在身,一定就可以救母后出火场,唉,她也要开始努力了!
同一时间,祁修芾坐在龙案边前,看着这一堆的皈城的水灾急报,他就头疼的不行。
“阿爹,借你点书看看哈。”
案下的祁易弦刚好路过大殿,就出声对祁修芾报备道。
大总管周缇一见这小主子抱这么多书,就赶紧上去帮人家拿着,陪着送去了内殿。
“你仔细着些,别冻着了!”祁修芾看着女儿那单薄的样子,就忍不住要唠叨两句。
祁修芾手一撑就扶额思考,就连周缇回来了他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就把奏折一本一本仔细的看着,直到翻到了底,拿起了被压在下面的最后一份急报。
祁修芾仔细的看着,这急报倒是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不过垫在下面的舆图好像是有点东西啊……
他慢慢的摊开舆图,就看见舆图里面夹了一张宣纸,宣纸上面画着一些小房子,中间还夹着些歪七扭八的“道路”?
祁修芾修长的手指夹着这张宣纸,剑眉一皱,这不是他的宝贝闺女白日里涂涂画画的东西吗?可是这东西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祁修芾拿起宣纸,又看看摊在龙案上舆图,好像……
这纸上画的不就是皈城的样子吗?这一个个村庄,还是城区布局不就是皈城吗?甚至连皈城周边的小镇都画着标出来了!!
祁修芾瞪着他疑惑的双眼,有些着迷的看着那张宣纸,这歪七扭八的“道路”怎么多了几条分叉,最后又汇到一起。
这汇到一起的这条河,不就是那个水灾,河道溢出,冲毁了不少农庄房屋的那条河吗?
这多出来的叉?对啊!祁修芾突然茅塞顿开,激动的站了起来。
若是修这些叉!不!是河道!从城外的村庄修河道使皈城的这条河,和临城的河道连在一块,临城的河道由于地形问题,有些干涸,若是把皈城的水用新修的河道引去临城……
天哪!这临城的粮食就能翻种了,产量肯定要高出不少。而且这皈城的水灾也解决了,每年朝堂拨下去的赈灾银,那可都是一笔巨资啊!!
这样就能一举两得,解决了大黎的两大祸患,哎呀,真的是!
祁修芾都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的了,他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对周缇说:
“传朕口谕,派正二品京北尹费振维,携白银二十万两前去皈城赈灾,并携白银四十万两前往皈城修河道。”
祁修芾起身把舆图和宣纸给了周缇,又说:
“把这个给费振维,让他仔细的看,好好的收着,三个月内修不好河道,就不用回来了!”
周缇把东西收好就带着人,去了国库,走了一趟北尹府。
祁修芾一个人坐在龙案前,不禁想起了祚皖的话,他说阿弦异魄归来,会与常人不同。
难道就是这样与人不同?明明就是发现他女儿聪明,才故弄玄虚!
哼!朕的闺女是九五之尊,贵为龙女!本就与人不同,还要你说!
祁修芾一想到自己闺女顺便一张纸就让他茅塞顿开,他就骄傲不已!
当祁修芾为祁易弦感到骄傲之时,这时候的护国公府就没这么令人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