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了很久,祝明朗一直在思索。
大概自己会成为苍神,也与自己的第一位师父有关。
只可惜,已经游历了一遍世界的复杂与广袤,祝明朗却没有机会与之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感觉她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摸着手中的剑,祝明朗感觉自己好像兜了一大圈。
不过,有些事情本就没有答案。
祝明朗在这里凝视了好些天,最后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只好作罢了。
前往了祖龙城邦,祝明朗发现这里的模样与以前变化并不大,甚至连自己以前常去的那家匠铺都依旧是赵家人在接班记得以前的师傅是赵隆,一身的彪悍肌肉。
值得会心一笑的是,接班的年轻人同样是一身健硕的肌肉,不穿上衣,丝毫不在意炉子里和武器上的火星溅到自己的身上。
祝明朗又往黎家皇院处走走,这里依旧是黎家的,南氏家族也还在。
仿佛不管经历了怎样动荡,这里的姓氏与家族都不会改变,孤独的漂浮在茫茫的宇宙中也好,坠落到一个更加广阔绚烂的天野也罢。
可是祝明朗算是与整个祖龙城邦走过那个被神明入侵的年代,知道祖龙城邦能够保存到现在并没有那么的容易
“还是说,一切其实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祖龙城邦的背后兴许也隐着某位苍神,他知道岁月会变迁,也知道时局会动荡,只要祖龙城邦不被夷为平地,他都不会现身?”
忽然,祝明朗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祖龙城邦是古老而悠久的,更是在钧天有着不可撼动的创世地位。
而极庭大陆比离川大了近百倍,龙门没有出现在极庭的任何一个大地,却正正好在祖龙城邦,由此可见祖龙城邦的意义非凡
为什么祝雪痕要选择在离川呢?
还是说只能够在离川,只能够在祖龙城邦所在的这块大地上?
祝明朗记得当时极庭大陆刚刚出现在离川大地时,祝雪痕就以所谓的秩序者身份踏入到了祖龙城邦中。
而她踏入祖龙城邦的第一件事,就是灭掉了宗宫!
为何不灭掉黎家南氏,灭掉的却是宗宫??
在她眼里,宗宫才是外侵势力??
黎家与南氏是得到了祖龙神女传承的,是祖龙城邦的主人。
而祝雪痕一开始就知道,所以她只灭掉宗宫。
也就是说,不管当时自己露面与否,祝雪痕都不会对黎家与南氏下手。
她的行为,并不是接管,也不是所谓的秩序者,仅仅是将威胁到了祖龙城邦传承家族的势力给铲除掉!
她是在庇佑着祖龙城邦!
“啪!”祝明朗一拍自己脑门,为何自己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
所以龙门的秘密,其实也就在祖龙城邦中!
祝明朗努力去回忆与祝雪痕最后的对话。
她没有告诉自己什么苍神,也没有告诉自己龙门,更没有告诉自己天野四十九神州,她只告诉自己远离黎家南氏姐妹。
假设之前的推断都是正确的,她是守望龙门的人,是这世间代表着上苍的苍神,那么她给自己的忠告就可以更加验证了刚才的推断,龙门的秘密,就在祖龙城邦中。
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是黎家南氏姐妹知晓的,亦或者是有资格获知的。
祝明朗顺着祖龙城邦的白色城墙一直漫步着,硕大古老的城墙就像是一头将自己身躯围起来的一头白色古龙。
人族最早是寻求龙的庇佑,将龙奉为神明。
而龙用自己的身躯围成了抵御太古妖魔的墙,由此诞生了人城。
祖龙城邦就是一个最典型最古老的,由龙的躯骸组成的城,这里甚至保留着可以追溯到牧龙师诞生年代的传承!
沿着城墙,祝明朗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在观察着祖龙城邦的构架,在观察着祖龙城邦的“风水”。
他用自己的强大神感去感知城墙上的每一块白色的砖,去探寻城墙内那不朽的祖龙骸骨,它曾经让夜魔们不敢靠近,它隐藏与守护着的东西,兴许就是这个世界的真正奥义。
终于,祝明朗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他停下了步子,发现这里其实离南氏大院很近。
圣林、南氏大院、城墙就是它们正好相切的地方,有一块相当寻常的墙面
祠堂的门,朝着这面墙,祝明朗依稀记得黎英曾在这祠堂内忏悔。
祝明朗先朝着祠堂走去,他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丝的活力了,甚至看着他的时候,感觉他即将成为一具枯骨。
“老人家,你在这祠堂守了多少年?”祝明朗上前询问道。
苍老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阿当他深陷下去的眼眸中映着祝明朗的模样时,老者身体轻轻颤了起来。
“您认得我?”祝明朗问道。
“祝祝祝明朗”老人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祝明朗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老人,终于从他那不太可能识别的模样中找寻到了一点点熟悉的迹象。
“黎英??”祝明朗试探性的问道。
“是是!”
“没有想到是岳父大人,失敬失敬,您一直都在这里吗,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都有一百年了,哦,您可真长寿。”祝明朗有些意外道。
“我一直在这里这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你能不能帮我向她们说声,说一声对不起,我”黎英显然没有神明寿命,他只是比普通人活得长了一些。
“都过去一百年了,什么恩怨都不再是恩怨。”祝明朗淡淡的道。
“可她们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们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不管我死后会下多少层,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我我只求能再看她们一眼求求了”黎英苍老的吐出这番临终遗言。
“这个我会转达的。”祝明朗没有答应,只是这样表示。
黎英一再表示感谢
祝明朗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老人,心中其实早就没有了一丝丝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