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宜兰白眼一翻,嘀咕道:“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哥的呢。”那小兔崽子,和她妈一个死相,没大没小。
贺春梅没听清:“你说什么?什么你哥?”
贾宜兰哪敢直接说李玥的坏话,她可不想被她哥再打一巴掌。她重新组织语言:“我是说,我哥家小孩大了,又不需要你带。何况他们家里不是有阿姨带吗?”
“外人带得再好,能有自家人仔细啊?”贺春梅想清楚了,这两天就回帝都,拖时间长了,她儿子估计更气她。
现在她不帮忙,以后她老了。
他不给她养老怎么办?
“可是我......”
贺春梅打算贾宜兰的话:“这事没得商量。”
她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依着闺女,但带外孙这事,她不能答应。
贾宜兰气恼,冷哼着说自己要休息。
贺春梅抬腿便走。
气的贾宜兰捶床,一使力小腹坠坠的不舒服。
晚些时候贾军下班,贺春梅找机会向他表明回帝都的事情。
贾军鼻子冷哼了一声:“不陪着宜兰继续闹了吗?”
“怎么能是我闹?明明路家耍赖皮。”
“得了吧,路家不是东西,你们母女俩也不是南北。”
“哎,我说你这个人.......”贺春梅话没说完。
房门被砰砰敲响。
贾宜兰哼哼唧唧的说肚子疼,又见红了。
贾军再厌烦贾宜兰,对她的健康还是在乎的,出门试了试脉搏,脸色大变:“得送县里医院看诊才行。”
家里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
贾宜兰的情况,肯定承受不住自行车的颠簸。
王玉秀以前有车,但她被辞退后,车也被单位收回了。
贾军把认识的有身份的人都想一遍,也想不出谁有车。
他骑自行车到村口打电话联系贾靳豫。
一听说贾宜兰的状况,贾靳豫立马联系熟人,请对方到家里带贾宜兰去医院。
折腾一遭,总算住进市里的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听不到胎心。
用仪器一照,说胎停了。
贾军有些不可置信:“我也是做大夫的,小孩前儿还好好的。”
“孕早期很难说的。”
贾宜兰哭的昏死过去,她现在就依仗着小孩拿捏路家了,小孩没了,路家搞不好真会不要她。
贺春梅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
她闺女的命真苦!
等贾宜兰醒了,贺春梅安慰她说,她还年轻,小孩以后肯定还会有的。
贾宜兰抹着眼泪不说话。
第二天路子粼来了。
贾宜兰看到他,头扭向一边。
路子粼心里也不好受,第一个小孩,他满满的期待。
彩礼的事情,他们的确不对,但贾宜兰在这件事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媒婆说贾家条件殷实,又有一栋小楼。
父母爱面子,本来准备拿500彩礼。他和贾宜兰提过。
贾宜兰说才500啊,我嫂子的比这多多了。
他当即就有些不舒服,父母说他们家那一片的姑娘彩礼大多两百,他们一下子拿出500,她居然嫌少。
他当时反问她多少合适。
这两千,是贾宜兰自己要求的。并说,他家给的彩礼,她会翻两倍带回。
他回家和父母一说,父母想着贾家的条件好,翻倍压箱底的话,不会有假,当即就同意了,他们家这才去借钱满足她的需求。
但婚后贾宜兰拿着他的工资,压箱底和彩礼,连一眼都不给他看。
他几次想哄回来,她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要债的上门了,父母没办法才摊牌彩礼有一大半是借的。
她跟疯子一样。
与婚前温柔贤惠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婚前跟他说,她会做饭,做家务。
结果呢,纯属放屁!
炒个菜不是咸了就是糊了,蒸的米饭有沙子,馒头硬像砖头。
他妈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上岗又上线。
其实他们家一开始根本并未要求她做饭做家务,只是嫁进来的时候习俗原因刷了一次碗。
后面是她自己上赶着表现,他的父母以为她在娘家干习惯了,还因为娶到一个勤快又能干的媳妇沾沾自喜呢。
真正接触才发现是伪装。
还跟他说,她嫂子表里不一,他看最表里不一的人是她才对。
他要是能娶到那种大美人,管他表里一不一,会不会烧饭做菜,他都乐意。
贾宜兰单看还不错,但和她嫂子一比,差太多太多。
甚至不如那个瑶吉长得漂亮,人家还会开车,见识也不一般。
可以说,完全就是个泼妇。
他真不想要了,但为娶她,花光父母的积蓄还欠一屁股债,甩不起啊。
而且他也怕她大嫂的保镖回来揍他。
或者在他的工作上做手脚。
毕竟市里的商场都是她大嫂公司的,这边肯定认识人。
他后悔的要死。
真真是倒了血霉!
他调整好心态:“宜兰啊,别和我闹别扭了,等出院了,回家吧。小孩掉了就掉了,养好身体,还会有的。”
“说得轻松,不是从你身上掉的,你都不知道清宫有多疼。”贾宜兰委屈不已。
“我想怀也怀不上啊。”路子粼说:“回家我让我妈伺候你,嗯?”
贾宜兰憋不住扑哧一声,随后又严肃起来。
路子粼见她笑了,厚着脸皮哄她回去。
贾宜兰提到彩礼,说钱她能还,但他爹的工资,得交给她拿着。
路子粼脸色微微一变:“.......我做不了我爹的主,因为你的事,我妈都气病了。”
贾宜兰心道,你妈气病了管我什么事?
她不借彩礼不什么事都没有?
她说:“但我总不能白拿出来吧?我本来想着攒点钱,再问我哥要点,买一处小房子的。”
贾军自路子粼进病房后一直在听墙角,此时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直接进门,他支开路子粼,指着贾宜兰道:“你别想把你馊主意打到你哥身上,他有他的小家庭要照顾,帮你一把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你想要买房子单住,你自己存钱,缺一点我和你妈补贴你,就当我们欠你的,但你哥可不欠你。
你妈以前从咱们家带这样那样回娘家,你从婆家带回来过一根针还是一根线?你给你的侄女买过什么没有?倒是玥玥,你脸上涂的,身上穿上的,脖子耳朵上戴的,有多少是她送的?你怎么对人家的?当着左邻右舍的面羞辱她,到现在村里还有说她闲话的.......”
贾军越说越停不下来,他并非要求闺女像他媳妇那样拎不清主次,一直接济娘家。
但起码,别打娘家主意吧?
她倒好,脑子里全想着怎么从婆家搜刮东西。
甚至造谣长嫂,这是当小姑子能做出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