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把这里的事情交给小何，带着其他人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
韩钰的这一句话落下，现场的几人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他们当然知道韩钰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如果这工厂的其他地方也有这些白骨的话，未免也太血腥和残忍了。
想到这里，小王便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去做自家老大吩咐的事情了。
两个小时之后，这片工厂的泥地已经被挖的惨不忍睹了。
所有的警力都被分布出去了。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警力的出动并没有白费——
这意思显然也就是这个工厂的地底下有很多的白骨。
各处都有。
工厂的外围，在警车大灯的照耀下，张玲玲以及其他的白骨全部被安放在了空旷的地面上。
华酌和韩钰两人站在车旁，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天色早已暗沉下来，在这样的气氛的衬托下，现场愈发显得诡异森森起来。
“我真没想到，在燕京市这样的帝都，竟然也有人的胆子这么大。”韩钰面容冷峻，声音冷沉，那双眼睛中蕴含着的是满满的怒火。
听到韩钰的话，华酌沉默了那么几秒钟，最后开口道，“坏人哪都有。”所以，其实这样的犯罪哪里都有。只是，他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老大，酌少。”就在华酌和韩钰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道略显焦急的嗓音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闻言，韩钰也没有半点犹豫，转头便朝着那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在韩钰和华酌的视线中，小王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然后在他们的面前急刹车停下，“老大，人数基本上已经统计出来了。大概有两百二十八个死者。”
这个人数还是他们按照头骨的数量数出来的。
只有有没有人被断了头之后扔到这里的，这还难说。
听到小王的汇报，韩钰的面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草。要是让老子抓到人，别他妈想好过。”韩钰低咒一声，随后便开始吩咐其余的警察将这里处理干净。
他们已经在这里一个下午了。
将这边处理好之后，韩钰得赶紧回去和上级报道。
然而，就在韩钰要离开的时候，工厂的旁边忽然围了一大圈人。
这些人显然是匆匆赶来的，身上带着相机和录音笔。是记者。
韩钰：“……”
本来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韩钰便让自个儿的手下们小心一些，别把记者招来了。结果没想到躲了半个下午之后，这些记者还是听到风声了。
韩钰赶紧对着华酌使了一个眼神。
这个时候的华酌也没有犹豫，立刻便钻进了车内。
本来这件事情只是凶杀案，但是被这些记者看到华酌之后，估计又要一番胡扯了。
想到这里，韩钰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这边华酌的速度极快。因此众位记者也只是看到一抹影子上了车。
晚上黑灯瞎火的他们也看不清，是以便没有揪着那道人影不放，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现在的他们显然是对眼前的这件想起来便令人觉得恐怖的杀人案更加感兴趣。
“韩局长！听说这里发生了十分恶劣的凶杀案，是这样吗？”
“韩局长，你能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韩局长，说说好吗？”
“……”
韩钰刚一脚往前踏出一步，便被一群记者给包围了。
韩钰今天本来就因为工厂一事觉得脑袋都大了，现在又被一群记者给包围了，脑袋更疼了。
但是身为人民警察，他又不能对眼前的这些记者做什么、
于是，无奈之中的韩钰只能伸出双手做了一个让众人平静下来的动作，开口道，“各位，请你们安静一下。首先，这里的确发生了凶杀案，而且性质很恶劣。但是我想说，我们还没有将事情调查清楚，所以请各位不要着急。”
韩钰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无非就是非让眼前的这些记者暂时不要关注这件事情了。
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若是让记者随意报道，也不像话。
在听到韩钰的话之后，一群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之中。然而，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道人影脱离了一群记者的包围圈，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某一处房间内，一道人影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走到了那站在窗口的男人身后。
“先生，他们发现了。”
闻言，那男人立刻便转过身子，抄起手边的一个装饰品便朝着那人影砸了过去，“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知道要是这件事情被查出来之后，你我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灯光下，那站在窗口的男人也露出了身形。
一张肥硕并且相当不熟悉的脸，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挺着一个大肚子——
怎么看都显得格外不伦不类。
那站在他面前的人影被他一手砸中，却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先生……抱歉。”
“赶紧给我去把所有能指向这边的线索全掐了！否则我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是！”面前男人的一句话落下，那人影顿时被吓得整个人就是一个哆嗦，然后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赶紧离开了。
看着手下屁滚尿流的离开，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像是能够滴出墨水来一般。他转头看着某个方向，脸色难看，眼神阴沉。
*
军区大院靳家。
华酌和靳家人坐在餐桌旁吃饭。
吃着吃着，靳席林忽然问道，“小酌子，听说你和韩家那小子今天又发现了一个凶杀案？”
陡然听到靳席林说到这件事情，华酌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
毕竟，发生了这么严重恶劣的事情，韩钰必然是要将事情上报的。所以，普通群众不知道，却并不代表靳席林这样的人也不知道的。
思及此，华酌也没有对眼前几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有所隐瞒。
她道，“嗯。在老城区那边的工厂的地下，发现了两百多具尸体，都已经化作白骨了，偶尔有一些还没有完全腐烂。”
“你们怎么会竟然跑到那边去？”程宜听到这话，顿时便皱了皱眉。
“公司里有个实习员工两天不见人影，调监控发现她消失在那块地方。结果，在工厂找到了她的尸体，顺便也发现了地下的那些白骨。”
华酌说着，不由得觉得脑袋有些疼。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能碰上这样的事情。
“听你的意思，你们公司那个员工的死和那些人的死不一样？”靳席林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这样的事情并不在他的管辖之内，但是燕京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华酌听着对方的话，沉默了一阵，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我个人到时候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关系的。”
“怎么说？”
“我觉得按照现场的情况看，应该是张玲玲就是我那位员工的尸体还没来得及被处理掉，结果就被我和韩钰发现了。”
“也有些道理。”靳席林点了点头，“这样事情影响太大，景澜，你若是有时间就去帮着韩家那小子一点。毕竟我们两家都是老熟人了。而且，这种事情还是得尽早解决的好。”
其实，说到底靳席林还是不太放心韩钰。
在靳席林的心中，若是调查这件事情的人换成韩江南，他就不会这么担心了。但是韩钰和他哥韩江南比，到底还是差了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