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沉默了,思索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问林雷:“昨晚的塔罗牌游戏让你怀疑铃木保仁,这是什么意思呢?铃木保仁怎么了?”
林雷缓缓地说道:“铃木保仁,是敏爷一伙的。但是,他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敏爷要杀人灭口。我猜想,敏爷也许是跟铃木保仁说过,要他假死来测试我之类的话——就像素猜这样。然而素猜‘死亡’的密室,是驾驶舱,本来就可以从里面反锁。而铃木保仁的房间不一样,并不是什么密室。”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说道:“也许,铃木保仁心里已经有预感了,所以他当时抽中‘倒吊人’牌,才会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但是,敏爷太过于强势,铃木保仁不敢不听他的话……”
“林雷,你现在确定有三个人是敏爷的同伙,分别是铃木保仁,素猜,还有先前你让我去查的那个人,对吧?”陆芸有些紧张地看着林雷,小声地问道。
是的,先前林雷去阮志明和王小海房间调查的时候,林雷让陆芸去查一个人,看他——呃,不,看她——在做什么。
那个人,自然就是——
“嗯,昨晚玩塔罗牌的时候,发扑克牌的那个美女荷官。”林雷揭开了谜底……
陆芸琢磨了片刻,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铃木保仁是敏爷一伙的话,那么发塔罗牌必须由他来发,才能保证倒吊人这张牌发给他自己。如果是其他人发牌,倒吊人发给你了,那可就与计划南辕北辙了。”
林雷点点头,说道:“铃木保仁明知自己是一张倒吊人牌,当时他眼神中的那一丝惊慌,其实是他的担心——敏爷太可怕了,即使按照敏爷说的去做,也不见得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他却不敢反抗。这又再一次证明,敏爷确实非常厉害,将铃木保仁吃得死死的。”
顿了一顿,林雷接着说道:“如果要保证铃木保仁发塔罗牌的话,就必须保证他拿到我们四人的扑克牌中,最大的那一张。”
陆芸略一琢磨,正如林雷所言——当时的游戏规则分为两部分。首先是用扑克牌来测试运气,谁的扑克牌最大,就由谁来发塔罗牌……
很快,陆芸发现了一个很大问题:“呃,那个荷官是怎么保证铃木保仁拿到最大的那一张扑克牌呢?我记得当时铃木保仁是红桃J,阮志明是8点,你是7点,王小海是4点。”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雕虫小技,发二张罢了……”
陆芸有些听不懂,开口问道:“什么叫发二张?难道荷官给铃木保仁发了两张扑克牌?”
“不是。”林雷摇摇头,解释道:“这是一种千术,老千经常使用的手法。荷官发牌的时候,发的是表面第一张牌之后的第二张——也就是说,那一叠牌,本来该发出的皮面上的第一张牌,荷官却根本就没有发出来,而是一直在发第二张。由于她发牌的动作非常快,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她一直没有发第一张牌。而她保留的第一张牌,正是最大的一张。”
林雷这么一解释,陆芸就懂了。这么玩牌,发牌的人想谁赢,谁就能赢,她只需要将最大的第一张牌,发给她想要发的人就是了。
“可是,最大的牌,难道不是黑桃A吗?怎么可能是红桃J?红桃J凭什么最大?”陆芸又想到了一处“破绽”。
林雷笑了,解释道:“那副牌洗完之后,最上面的全是数字牌,等等,红桃J在第一张。而比红桃J大的牌,全部在那叠牌的下半部分,是不可能发出来的。虽然后面我们都切牌了,但是荷官却用高超的手段,在一瞬间将牌恢复了原来的顺序。”
陆芸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了。如果铃木保仁拿的是黑桃A或者K,未免显得太扎眼。他只需要一张红桃J,就足够大过在场所有人了。这就是所谓的千术吧?赌场用的?”
林雷微微一笑:“你真聪明。”
“铃木保仁又是怎么给自己发的倒吊人呢?”陆芸继续抓“漏洞”。
林雷笑着说道:“假洗——他看似在洗牌,其实是在码牌。所谓码牌,也就是把牌按照想要的顺序,‘编辑’好而已。”
陆芸不懂赌博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不过林雷一解释,她就懂了。
“你的死神牌,是编辑好的么?”
“是的,我必然会拿到那张死神——敏爷就是要我拿死神,似乎是想跟我玩个‘死神游戏’。”
陆芸连连摇头:“不对呀,当时铃木保仁发了两张塔罗牌给你,你顺手抽中了左边的那张——他怎么知道,你会抽左边的那张?”
林雷笑了:“那两张牌,全是死神……”
“啊——!”陆芸彻底无语了。
林雷微微一笑,解释道:“扑克牌和塔罗牌都是荷官拿上来的,塔罗牌做过手脚,有两张死神。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让我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才抽中死神。当然,铃木保仁洗牌很快,一般人发现不了塔罗牌里有两张死神……”
陆芸嘟起了小嘴:“我发现你这个金牌卧底怎么什么都懂呢?老实交代,你怎么懂千术?”
林雷微微一笑:“缅国有两大最‘赚钱’的勾当,一是毒品,二是赌场。很多时候,这二者都是不分家的。我当初为了执行卧底任务,需要在最短的时间接近贩毒集团高层,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一鸣惊人。所以,我曾经去澳门学习过千术。”
“唔……”陆芸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说,你玩牌很厉害?”
林雷笑了:“呵呵,一切都是为了执行任务嘛!当初我曾经在缅国最大的赌场孟莱赌场连赢十三天,赌场用尽各种手段,都抓不住我到底是如何出千。由于我当时的身份是澳门那边的人,也有些背景,赌场方面并不能黑吃黑。最后,赌场老板客客气气地找我谈判,请我高抬贵手,并且答应让我进入贩毒集团‘挣大钱’,算是一种补偿。我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打入跨国贩毒集团内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