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果然还是八点四十就准时离开了金岛咖啡厅,林雷目视着陆芸的汽车启动之后,也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林雷一边琢磨着这起悬赏五万元的连环抢劫案。
这个案子不简单,歹徒在大白天作案七起,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也没有被监控拍到,这歹徒的反侦查能力相当强呀!
是有过犯罪前科的人么?
估计八九不离十,歹徒选择的作案地点很隐蔽,一起案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连续七起都是这样的环境,很明显歹徒经过了精心挑选……
“嘿——小子!”林雷低着头边走边想案子,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林雷转头一看,身后出现了几个腰圆膀粗的大汉,为首的是个光头。不等林雷反应过来,这几人就已经将林雷团团围住。
林雷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况?这几个人想干嘛?
冬夜街上的行人不多,寥寥的几个行人也只是往这边多瞅了一眼而已,很快就快步离开了。
在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子下面,鼻青脸肿的臭手张哆哆嗦嗦地对身边人的人说:“就是他了,他叫林雷,所有事都是他做的。”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矮胖子,仔细一看,赫然正是江A的车主,唐女士的老公。
矮胖子踹了臭手张一脚:“王八蛋,老子的事儿就坏在你们这些狗仔队身上!”
原来矮胖子离婚官司打输了,财产都归了他老婆。当他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的时候,已经晚了。
现在他要出气,自然是找“寰球商务调查公司”。
前几天矮胖子带人把臭手张那破公司砸了——其实也没砸多少东西,就那么几张破桌子和破沙发什么的。
臭手张也没敢报警,在矮胖子的逼迫下,他只得带着他满大街寻找林雷。
林雷从公司辞职之后,臭手张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只能在朱雀区附近瞎转悠,今天可算是堵住了林雷。
林雷眼睛眯了起来,一点儿也不示弱,就那么盯着光头那几个人。
光头被他看得有点发憷,直接大喊了一声:“这小子跟踪我们老板,搞偷拍!什么垃圾玩意儿,必须扭送派出所!”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
显然光头只是个打手级别的,他的词儿都是背后有人教的。林雷先前干的那些事儿,说不好听点,确实也是属于打法律的擦边球,被人寻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雷寻思寻思:去就去呗,能有多大点屁事?派出所怎么了?哥是吓大的啊?
那伙人见林雷没什么反应,一股脑的冲了上来,有人抓住林雷的双手,有人抓住林雷的肩膀。
林雷哪会答应他们?
林雷猛地开始挣脱,嘴里怒斥道:“干什么?想动手?”
光头见好几个人都制不住林雷,也冒火了:“妈的,扭送!知道什么叫扭送么?你他娘的还敢反抗?”
原来这几个哥们送派出所是假,“扭送”是真,这是要干架来了。
林雷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抓住了一个哥们的右手,然后用力一捏,那哥们就开始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林雷大喝一声:“谁敢动手?!”
“哐当——”一声巨响,林雷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
原来是另一个不起眼的哥们抄起地上不知道谁扔的一根装修用的木棍,一棍子就抡在林雷头上。
林雷先前看这几个人都没带什么家伙,只防备拳脚,哪曾想背后突然挨了一棍,剧痛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光头显然也懂“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厉声喝道:“揍他!”
林雷挨了一棍之后也怒了,只觉得全身气血都涌上了脑门。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外围传了过来:“住手!”
林雷定睛一看,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魁梧的黑脸哥们出现在了眼前。这哥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林雷身前。
“当街打人,想进去蹲几年是吧?”黑脸哥们声音很低,但是却很有威势。
光头不乐意了:“你给老子滚开,这没你的事!”
黑脸哥们并没有让开,光头带着人就冲了上来。反正已经开打了,林雷先前还挨了一棍,这算对方先动手,林雷可不会惯着他们。
没想到黑脸哥们着实了得,林雷几乎都没碰到光头他们的人,那几个鳖孙就被他干倒在地。
眼见情况不对,光头带着人落荒而逃。黑脸哥们还想追,却被林雷拦了下来。
“算了,他们被打得不轻,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
“噢。”黑脸哥们意犹未尽,撇了撇嘴。
“我叫林雷,你呢?”
“古力。”
“谢谢哥们帮我……”
“我最看不惯就是这些地痞流氓,但凡我遇见了,就没有不管的!”
“走,喝酒去!”
“好!”
……
麻辣味道烧烤庄。
林雷打电话将李小安叫了出来,现在三人在这一边喝啤酒一边吃着烧烤。
几杯酒一下肚,三人都熟稔了起来。
原来这黑脸哥们古力是附近朱雀商场的保安,是北方人,年纪比林雷还要大三岁。今天下班后遇见地痞流氓找林雷的麻烦,忍不住就过来帮忙。
林雷跟古力干了一杯之后,开口问道:“老古,刚才我都没怎么动手,你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收拾了,以前练过?”
古力嘿嘿一笑,点点头道:“我以前练过散打的。”
李小安一听古力练过散打,登时来了精神,缠着古力问东问西,古力也都一一回答。
又喝了几杯,吃了不少肉串过后,林雷问古力道:“老古,你大老远的从北方过来打工,在南关市有亲戚吗?”
很显然保安也不算什么高大上的工作,在哪个城市都可以做,古力没必要千里迢迢地从北方跑到南关市来。
古力神色黯淡了下来,没有回答,而是咣咣咣地连喝了好几杯啤酒。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滞,林雷疑惑地看着古力。
古力借着酒劲儿,长叹了一口气:“唉,不瞒你们,我也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