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误会了也好。
她本来就配不上他,哪怕一直追赶,也永远都撵不上。
他大概会属于更好的姑娘,而不是她这样的,淤泥里盛开的带着荆棘的花。
“你让开!”
说罢,她就要将他推开。
盛淮看着大小姐的侧脸,眸色渐深。
她不知是气的还是哭的,脸上染满薄晕,玫瑰花一样的唇瓣娇嫩欲滴。
凭什么她可以说走就走,说放手就放手。
把他当什么了?!
盛淮一只手捏住顾念的下巴,扳过她的头,低头就凶狠的吻了上去。
“你!!!”剩下的话没有出口就被尽数吞入腹中。
顾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人,她刚要挣扎,却被人死死的钳制住。
那点微弱的推拒根本不起丝毫作用,反而让男人动作越发强势起来。
他是第一次亲吻,只会最简单的遵循着本能的啃.咬。
他不断汲取着她口中的美好,一开始带着惩罚意味的,但是这份甜美逐渐模糊了他的神志,于是这个吻.变得越发缠.绵起来。
她破碎的哭腔自唇齿间的缝隙中依稀传出来,不知过了多久,盛淮终于放开她。
然而就在他刚松开钳制她的手的下一刻,大小姐的一巴掌便毫不客气的扇了过来。
她的气息还不稳,不敢置信看着他,声音里尤带着哭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就算她喜欢他,也不是他可以肆意侮辱的对象!
说完,她一把推开他就要离开。
这次,盛淮没有阻拦。
他静静看着大小姐消失的背影,眸中墨色翻涌。
刚刚他本可以躲开那一巴掌,可是他没有躲。
他失控了。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他抬手捂住自己被扇的脸,感受到那丝丝缕缕的痛意,想起她方才说的喜欢。
他倚靠在方才他们亲密的墙壁上,缓缓闭上眼。
冷静下来,他终于认清一件事。
他可能是有点喜欢她的。
而现在,他要在它尚在萌芽的时候就掐灭。
既然她现在喜欢的人已经变成了君祁,那么他的骄傲就绝不允许他去卑微的乞求她的爱。
-
另一边的顾念刚跑出教室不久,迎面就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听到对方胸膛中传来一声闷哼,她退了一步,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低着头就要从他身边越过。
“慕颜希?”
君祁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
这倒真不能怪他没认出来,大小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扬着下巴,矜贵又高傲。
可是现在,大小姐低垂着头,似乎是不想被人看见她此时的样子,若非是看到了她头上的发夹,他都以为是他认错了人。
尽管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仅凭她带着哭腔的话语,以及他胸口处分明感受到的那一抹温热濡湿,他都知道。
她现在很不好。
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小姐听着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
直到这时,君祁才终于看到了眼前人的面容。
他看着大小姐怔愣的看着他,精致的脸上挂满泪痕,眸中还有克制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怔了一会,像是反应过来,恶狠狠地擦掉泪珠。
怕被人再看到泪水,又快速低下头,不满地嘟囔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在车上等我吗?”
可低头也不能阻止眼泪掉落,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上,晕染成斑驳的水渍。
君祁看着她微微一愣,胸口处不可避免的涌现出一股心疼。
大小姐这般骄傲的人,怎么会哭成这样?
“大小姐啊,我在车上等了你半天,一直没见你过来,还以为你被大灰狼叼走了呢!这不得出来看看?”
说着,他扳过她的脸,心疼的抹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气愤道:“发生什么了大小姐,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回来!”
顾念深吸了口气,眼泪终于被遏制住了,她扬起下巴,冷哼一声,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谁敢欺负本小姐?!”
她低头快速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四十,距离一点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了。
“快快快,快送我去医院,再不去要迟到了!”大小姐一边拉着人,一边就要往校门口跑去。
君祁无奈轻笑一声,反手握住大小姐的手,放慢了两人的速度,“不用跑,慢慢走就行,我给你请假了!”
“啊?”顾念歪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你给我请假干什么?”
君祁忍不住弹了下大小姐的头,看着她吃痛的表情愉悦地笑着开口:“你傻了吗?今天是你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
顾念揉了揉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君祁绅士的帮顾念打开车门,然后从另一侧上了车,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话语带着肆意与洒脱,“走吧!大小姐,今天务必要带你玩个痛快!”
话落,黑色的劳斯莱斯瞬间飞了出去。
微风轻轻吹动她的发丝,让她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们最后去了海边。
A市最西边的繁华地段。
之所以说这里繁华,是因为,几乎每一个初来A市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拍照打卡,留影纪念。
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君祁将这附近的场地都包了下来,就为了给她过这个生日。
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给她过生日。
风轻轻吹起,午后的时光总是那么惬意。
碧蓝而清澈的海水,在细白的沙滩上,不断地涨起又落下,溅起一片片洁白而晶莹的浪花。
不远处的露天草坪上,早已被挂满了粉色的爱心气球。
上面还印着几个清晰无比的楷体大字:慕颜希,生日快乐!
顾念看着眼前这一幕,眸中克制不住的涌现出了一点泪花。
“谢谢你,君祁。”
她的生日,从来没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记得。
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人陪她一起庆祝生日了。